照片裡的人很多,標準的畢業班模式。

前面一排坐著老師模樣的人,後面幾排站著青瓜蛋子的男娃娃和女娃娃們。

都是情竇未開的年紀,臉上羞澀稚嫩的表情一覽無餘。

一看至多是幫初中生。

可是……..

可是照片的背景-----那棟高高的古塔,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啊?

夏鹿不自覺地低頭仔細研究。

高聳的古塔上印著一行字:青城山中學二零零五屆初中畢業留念。

“二零零五屆?”夏鹿小聲嘀咕著,同時,腦中在飛快地運轉。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和劉文山初中畢業時是二零零七年啊。

秦琛沒管夏鹿的嘀嘀咕咕,他指著照片右上方,最後一排一個又瘦又矮的小男孩問,“這個男生,你認識嗎?”

夏鹿下意識地又湊近照片,眼光落在秦琛指認的那個位置。

可照片確實是年代久遠了,即使外面加封了塑膠硬殼,照片上的人面部表情都大同小異,一片模模糊糊。

除了能依稀辨別出人物大體的面部表情,其餘的,什麼也辨認不出。

直到夏鹿看得眼底酸澀,茫然地抬起頭看向秦琛,搖搖頭。

秦琛希翼的臉色瞬間灰暗。

夏鹿有些不忍心,小心翼翼地問,“秦先生,那個人是你家親戚嗎?原來你在青城山也有親戚。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是二零零七年畢業的。我跟你家親戚是校友?”

秦琛忍著想掐死夏鹿的衝動,幽深的眸子像一潭碧綠的井水,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吸進幽井裡。

夏鹿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好像自己犯了天大錯誤似的。

半晌後,秦琛陰仄仄地說道,“那個人是我。”

“啊?是你?怎麼可能?”夏鹿不可思議地看看秦琛,再扒著看看照片。然後,看看照片,再剛剛秦琛。

可來來回回看了無數遍,也看不出來這張照片和秦琛之間有任何聯絡。

如果硬說有什麼共同點吧,就是兩人都是很瘦。

可少年期的娃娃有幾個不清瘦呢?

夏鹿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無奈地看向秦琛。

秦琛熱乎乎的心忍不住往下沉,他也知道這些年自己長相變化很大,尤其是車禍後。

可沒想到,夏鹿那種完全看陌生人的眼神,還是像一把鋒利的刀挖進了他的心房。

他有些賭氣地從夏鹿手裡奪過相簿,緊緊握住,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夏鹿,我們並不完全是陌生人。我曾經叫吳澤凱,跟你一樣在青城山小鎮生活過,我們同校不同屆。你或許不記得我,但我......”

說著,他目光深邃地在她臉上巡視半晌,“但我記得你。你跟小時候長相變化不大。我知道你剛剛從一段婚姻裡解脫出來。或許對男人已經生出不抱任何希望的準備。”

“既然這樣,你跟我在一起,並不會損失什麼。我實話告訴你,為了公司發展,我急需要一段穩定的婚姻塑造個人形象。不久的將來,你就會知道,我和正方集團的關係。”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正方集團IPO的增發,也會成為正方集團最大的老闆。你所在的正方通訊,我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對它完成改造和組織架構的調整。”

“當然,”秦琛無視嘴巴又變成O型的夏鹿,繼續道,“這些資訊都是絕密的。你不是說你嘴巴很嚴嗎?我就試試你嘴巴嚴到什麼程度。”

夏鹿完全處於發懵的狀態,絕密資訊,他要告訴她絕密資訊幹什麼?她一個小小的話務員腦容量有限,她才搞不懂什麼IPO增發是個什麼鬼?

但她聽明白了正方通訊組織架構調整。這個是在她的認知範圍內。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你要對正方通訊進行裁員?”

秦琛看了夏鹿一會,突然笑了,“如果你跟我明天去領證,正方通訊哪怕都裁完了,也不會裁到你老闆娘頭上。”

夏鹿臉熱烘烘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對秦琛生出了害怕的情緒。

李阿姨說他溫潤如玉,但女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的心比大海還要深。

這樣的男人,放在枕邊,會不會哪天把她賣了,她還在替他高高興興地數錢呢?

可當他提出跟她領證結婚時,他眼裡又明明閃動著惶恐、無措和緊張。

那種青澀和真誠不像是裝出來。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貿然跟這樣深不見底的人領證,難不成她瘋了不成?

秦琛見夏鹿還在糾結,只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他輕輕問道,“青城山小鎮上的金奶奶,你還記得嗎?”

“金奶奶?就是小鎮西頭那個賣糖糕的金奶奶?”

夏鹿對金奶奶自然有印象。

“她是我外婆。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打電話回去求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外婆和你奶奶---杜奶奶關係還不錯吧。”

夏鹿猛拍一下腦門,“難道真的是你?”

秦琛知道她想起什麼,嘴角勾了勾,等著她腦回路慢慢迴轉。

夏鹿盯著秦琛看了一會。

如果秦琛真的是金奶奶的外孫,那麼這一切倒是說的過去。

可是他不會記仇記這麼久吧?

夏鹿有些不可思議地說,“原來你那時候叫吳澤凱。”

說完,她苦笑著扒拉了一下頭髮,“如果你剛剛說的什麼IPO是真的話,你那麼厲害,劉文山將來也會是你的員工,你要報仇,你把他解僱就是了。而且,我跟他都已經離婚了。你再娶我,對他沒有任何可以打擊到的地方。”

秦琛的心裡像是被玻璃劃拉了一下,眼裡露出複雜的目光,輕聲道,“我做這個決定跟他沒關係。”

他下一句想說的是,我要得自始至終都是你。

可他有些說不出口,又要有些擔心太直白把夏鹿給嚇著了。

“那天在巷子裡,如果不是我及時救了你,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這一刻,秦琛都感覺自己是個十足的小人。可沒辦法,現在為了達到與她儘快成婚的目的,他得用盡所有的辦法。

夏鹿自然明白秦琛的意思。

黑燈瞎火,又孤身一人在雨地裡,如果沒有他的及時出手,她不說會喪命,至少得去掉半條命。

更何況,來了西溪花間,秦琛又找了最好的家庭醫生,讓她足不出戶,身體就恢復了大半,這樣的恩情,她確實無以回報。

除了……..

真的要以身相許嗎?

剎那間,糾結纏上心頭,夏鹿死死咬住嘴唇。

秦琛也沒催促,默默地低頭看著她。

半晌後,夏鹿抬頭,用她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盯著秦琛道,

“我可以為了你的什麼IPO跟你假扮結婚,可以先跟你領證,但我們現在不公開關係。至於什麼時候公開,等看情況再說。畢竟……畢竟我剛剛離婚。”

“成交。”秦琛忍著把嘴巴咧到耳朵根的衝動,輕輕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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