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魏知縣一時說不出話來。記得上一次石樾被告公堂,他還開口分辯幾句冤枉,怎麼這次涉嫌姦淫,卻連口都不肯開?

奇也怪哉。

劉大郎聞言呆了一瞬,嘴角掠過一絲狡猾的笑意,一瞬後又恢復了那副悲憤交加的面容。

“大人!”

他再接再厲,直接上前兩步朝魏知縣哭道,“求大人為小人做主哇!”

“肅靜!”

魏知縣示意劉大郎先不要吵鬧,又轉頭和顏悅色問向時玥:“被告,你若有什麼難言之隱儘管開口,本官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上次周小侯爺親自為你作證,柳大人與你談笑風生,當時情形本官還記著哪。

你背靠這麼大的兩座靠山還怕什麼?

越想越覺得這個案子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這麼個一表人才的少年郎,冷冰冰往那一站就已經有好些個小娘子偷眼瞄了,若是再拋個媚眼,怕是要重現擲果盈車的情形,他又何必去糾纏一個跛腿的病人?

哪怕那個姑娘秀外慧中,似乎也有些不合情理。

何況那女子屍身尚未找到,仍有生還的可能。

若是如此草率斷案,恐怕有失偏頗,若是被柳大人知曉……

魏知縣不禁打了個寒顫。

柳伯漁必定會狠狠彈劾他一本,到時候,這個京縣縣令怕是要換人了。

時玥抬眼望向魏知縣,臉上詫異一閃而過:“回大人,小人仍是那句話:小人並未對劉薏娘有不軌之事,若要證據,小人也確實拿不出來。”

魏知縣怎麼回事?

對方人證物證俱全,快快宣判吶。

劉大郎這堪稱完美的表演得落到實處才行。

只有判了,她才好行下一步。

臺下民眾開始議論紛紛。

九娘狠狠地絞著帕子,似乎與帕子結了死仇。

魏知縣清清嗓子,一敲驚堂木,口中不慌不忙道:“此案疑點眾多……”

話未說完,身後主薄匆匆過來,朝魏知縣耳語一番,魏知縣聽罷大驚失色,與主薄小聲再次確認後,穩了穩心神,重又敲下驚堂木道:“既人證物證俱在,石樾,你可還要抵賴?”

時玥不語。

“來呀,押下去,再行審問。”

“若是此人招了,當日便執行腐刑!”

“退堂!”

一聲令下,堂下的劉大郎母子一個喜一個憂,劉大郎喜的是,事情已辦妥,那說好的酬勞已是唾手可得;郭大嬸憂的是,她替大郎做了偽證,害了好人,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遭報應。而薏娘,卻還不知去往了何處。

本該高聲喊冤的時玥卻一言不發,任由官差將她帶走。

見魏知縣退了堂,她終於放了心。

……

三日後。

時玥被九娘接回了家中。

眾目睽睽,許多鄉親都看到了。

那昔日意氣風發的小郎君,此時連站都站不起來,著實惹人可憐。他神色悽慘,眼中含淚,被黃娘子與相公兩人合力架到了馬車之上,大夏天的,馬車的簾子還遮的嚴嚴實實。

拉著人的馬車已經走了不見了影兒,還有幾人在那指指點點。

眾人唏噓,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多少人家的女兒都想嫁給這個小郎中呢。

唉,人心不古啊。

在眾人嘆息聲中,有一個不起眼的矮個男子悄悄離去,一溜煙到了城東藥鋪附近一個小院的廂房。

“爺,”矮個兒在帷幔之外深深垂首,不敢看床榻之上模模糊糊纏綿的身影,“那人今日已被接回黃媛昭家中了。”

“嗯,”陸昂翻身下榻,看也不看床上那個不著寸縷的胴體一眼,“告訴賈義,這事兒辦的不錯。”

他輕輕搖起摺扇,微風使得簾子揚起一角,露出一片白嫩光滑的小腿,矮個子餘光望見,更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哐啷”!

一把碎銀子迎面扔了過來,“拿著吧,這幾日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謝謝,謝謝爺!”

矮個子手忙腳亂將碎銀子撿起,輕輕退出了廂房。

廂房之中,陸昂心情頗好的拿起賈義送來新採的蓮花插瓶。

蓮花濯濯,清秀淡雅。

他近日愛上了蓮花。賈義便日日早起去採了送來。

“爺~”,床榻上的人膚白勝雪,面容嬌俏如閨中少女,他亦翻身下了榻,輕輕擁住了正在修剪花枝的陸昂,“您就為那個小藥童,如此費盡心機麼?”

“那人,可是比婆留貌美?”

陸昂回身輕撫婆留細膩的臉龐,“不及婆留風情萬一。”

“那,他比婆留懂得侍奉爺?”

婆留拿過陸昂手中的花枝,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陸昂的手腕,引得對方一把捉住了手,細細把玩,“更是比你不上。”

“那爺為何對此人如此上心?”

“就是想試試,那人如這菡萏般的品性,若是閹了,爺嚐起來,是何滋味……”

婆留將新蓮輕放瓶中,眼中閃過一抹痛惜,口中卻嬌笑道:“爺的口味,還是如此不同凡響。婆留還記得,頭一回爺將婆留身上弄得那些傷痕……”

“怎麼……”陸昂埋首至婆留頸間,“你是尤嫌不夠麼……爺這裡,這樣的寶貝可有的是……”

風透過帷幔吹過來,不曾留意這一室旖旎……

“呼!”

矮個子從藥鋪廂房出來不由深出了一口氣,誰說陸家二當家和氣的,他倒覺得,昔日有幸曾見過一面的大當家才是真正的和氣人呢!

罷了,和氣不和氣的管他呢,只要有銀子賺,哪怕被打上一頓也值了!

掂了掂手中的銀兩,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來,轉頭向著賭局的方向走去。

“大大大!”

“小小小!”

“哎呀!又輸了……再來!”

那個被圍在賭桌中間正豪氣沖天下注的,不是劉大郎還能是誰?

“哎哎,劉大郎,我說,你這是發財啦?今兒個竟這麼闊氣?”

“丁三寸?”

劉大郎正在興頭,見人稱“丁三寸”的丁布搖頭晃腦跟在自己身後喊他的名字。

“怎麼,你又從哪兒來的錢財?不是說,為了我妹子,你已經掏空家底了嗎?”

“哼,”丁三寸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又新找了個活計,才得了這些銀子,來這消遣的嘛。”

“你那妹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今日你卻是發達了,來這兒快活,我掏空家底給你的聘金,如何不還我?”

“噓!”劉大郎收起荷包,摟著丁三寸的肩膀擠出了人群,“不就是聘金嗎?二十兩銀子對吧?”

“還你就是了!”

說罷從腰中掏出兩錠元寶來,正好二十兩。

“一併還你了!以後,也莫要來找我麻煩了!”

“哎,好嘞!”

丁三寸喜笑顏開接過那兩錠銀錠,三步兩步去新開的賭桌上開賭去了。

劉大郎卻嫌遇見丁三寸敗了興致,走出賭局坐上馬車,駛往了聽風樓。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偏偏上心

吃橘子麼

三爺別虐了,夫人重生寵你啦

山茶檸檬精

南璃癮愛意

白小荔

契約婚姻重在參與

霧裡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