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施行腐刑
“你……”
魏知縣一時說不出話來。記得上一次石樾被告公堂,他還開口分辯幾句冤枉,怎麼這次涉嫌姦淫,卻連口都不肯開?
奇也怪哉。
劉大郎聞言呆了一瞬,嘴角掠過一絲狡猾的笑意,一瞬後又恢復了那副悲憤交加的面容。
“大人!”
他再接再厲,直接上前兩步朝魏知縣哭道,“求大人為小人做主哇!”
“肅靜!”
魏知縣示意劉大郎先不要吵鬧,又轉頭和顏悅色問向時玥:“被告,你若有什麼難言之隱儘管開口,本官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上次周小侯爺親自為你作證,柳大人與你談笑風生,當時情形本官還記著哪。
你背靠這麼大的兩座靠山還怕什麼?
越想越覺得這個案子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這麼個一表人才的少年郎,冷冰冰往那一站就已經有好些個小娘子偷眼瞄了,若是再拋個媚眼,怕是要重現擲果盈車的情形,他又何必去糾纏一個跛腿的病人?
哪怕那個姑娘秀外慧中,似乎也有些不合情理。
何況那女子屍身尚未找到,仍有生還的可能。
若是如此草率斷案,恐怕有失偏頗,若是被柳大人知曉……
魏知縣不禁打了個寒顫。
柳伯漁必定會狠狠彈劾他一本,到時候,這個京縣縣令怕是要換人了。
時玥抬眼望向魏知縣,臉上詫異一閃而過:“回大人,小人仍是那句話:小人並未對劉薏娘有不軌之事,若要證據,小人也確實拿不出來。”
魏知縣怎麼回事?
對方人證物證俱全,快快宣判吶。
劉大郎這堪稱完美的表演得落到實處才行。
只有判了,她才好行下一步。
臺下民眾開始議論紛紛。
九娘狠狠地絞著帕子,似乎與帕子結了死仇。
魏知縣清清嗓子,一敲驚堂木,口中不慌不忙道:“此案疑點眾多……”
話未說完,身後主薄匆匆過來,朝魏知縣耳語一番,魏知縣聽罷大驚失色,與主薄小聲再次確認後,穩了穩心神,重又敲下驚堂木道:“既人證物證俱在,石樾,你可還要抵賴?”
時玥不語。
“來呀,押下去,再行審問。”
“若是此人招了,當日便執行腐刑!”
“退堂!”
一聲令下,堂下的劉大郎母子一個喜一個憂,劉大郎喜的是,事情已辦妥,那說好的酬勞已是唾手可得;郭大嬸憂的是,她替大郎做了偽證,害了好人,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遭報應。而薏娘,卻還不知去往了何處。
本該高聲喊冤的時玥卻一言不發,任由官差將她帶走。
見魏知縣退了堂,她終於放了心。
……
三日後。
時玥被九娘接回了家中。
眾目睽睽,許多鄉親都看到了。
那昔日意氣風發的小郎君,此時連站都站不起來,著實惹人可憐。他神色悽慘,眼中含淚,被黃娘子與相公兩人合力架到了馬車之上,大夏天的,馬車的簾子還遮的嚴嚴實實。
拉著人的馬車已經走了不見了影兒,還有幾人在那指指點點。
眾人唏噓,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多少人家的女兒都想嫁給這個小郎中呢。
唉,人心不古啊。
在眾人嘆息聲中,有一個不起眼的矮個男子悄悄離去,一溜煙到了城東藥鋪附近一個小院的廂房。
“爺,”矮個兒在帷幔之外深深垂首,不敢看床榻之上模模糊糊纏綿的身影,“那人今日已被接回黃媛昭家中了。”
“嗯,”陸昂翻身下榻,看也不看床上那個不著寸縷的胴體一眼,“告訴賈義,這事兒辦的不錯。”
他輕輕搖起摺扇,微風使得簾子揚起一角,露出一片白嫩光滑的小腿,矮個子餘光望見,更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哐啷”!
一把碎銀子迎面扔了過來,“拿著吧,這幾日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謝謝,謝謝爺!”
矮個子手忙腳亂將碎銀子撿起,輕輕退出了廂房。
廂房之中,陸昂心情頗好的拿起賈義送來新採的蓮花插瓶。
蓮花濯濯,清秀淡雅。
他近日愛上了蓮花。賈義便日日早起去採了送來。
“爺~”,床榻上的人膚白勝雪,面容嬌俏如閨中少女,他亦翻身下了榻,輕輕擁住了正在修剪花枝的陸昂,“您就為那個小藥童,如此費盡心機麼?”
“那人,可是比婆留貌美?”
陸昂回身輕撫婆留細膩的臉龐,“不及婆留風情萬一。”
“那,他比婆留懂得侍奉爺?”
婆留拿過陸昂手中的花枝,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陸昂的手腕,引得對方一把捉住了手,細細把玩,“更是比你不上。”
“那爺為何對此人如此上心?”
“就是想試試,那人如這菡萏般的品性,若是閹了,爺嚐起來,是何滋味……”
婆留將新蓮輕放瓶中,眼中閃過一抹痛惜,口中卻嬌笑道:“爺的口味,還是如此不同凡響。婆留還記得,頭一回爺將婆留身上弄得那些傷痕……”
“怎麼……”陸昂埋首至婆留頸間,“你是尤嫌不夠麼……爺這裡,這樣的寶貝可有的是……”
風透過帷幔吹過來,不曾留意這一室旖旎……
“呼!”
矮個子從藥鋪廂房出來不由深出了一口氣,誰說陸家二當家和氣的,他倒覺得,昔日有幸曾見過一面的大當家才是真正的和氣人呢!
罷了,和氣不和氣的管他呢,只要有銀子賺,哪怕被打上一頓也值了!
掂了掂手中的銀兩,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來,轉頭向著賭局的方向走去。
“大大大!”
“小小小!”
“哎呀!又輸了……再來!”
那個被圍在賭桌中間正豪氣沖天下注的,不是劉大郎還能是誰?
“哎哎,劉大郎,我說,你這是發財啦?今兒個竟這麼闊氣?”
“丁三寸?”
劉大郎正在興頭,見人稱“丁三寸”的丁布搖頭晃腦跟在自己身後喊他的名字。
“怎麼,你又從哪兒來的錢財?不是說,為了我妹子,你已經掏空家底了嗎?”
“哼,”丁三寸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又新找了個活計,才得了這些銀子,來這消遣的嘛。”
“你那妹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今日你卻是發達了,來這兒快活,我掏空家底給你的聘金,如何不還我?”
“噓!”劉大郎收起荷包,摟著丁三寸的肩膀擠出了人群,“不就是聘金嗎?二十兩銀子對吧?”
“還你就是了!”
說罷從腰中掏出兩錠元寶來,正好二十兩。
“一併還你了!以後,也莫要來找我麻煩了!”
“哎,好嘞!”
丁三寸喜笑顏開接過那兩錠銀錠,三步兩步去新開的賭桌上開賭去了。
劉大郎卻嫌遇見丁三寸敗了興致,走出賭局坐上馬車,駛往了聽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