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聽到這個聲音就鎖定這個人,是因為他的聲音太有記憶點了。十分有磁性,每次他說話,聲音像化了形一樣在我的腦海迴盪。
叔公的聽力顯然非常非常好,比張海禧的聽力要好得多得多。周圍的人輕微動作時衣服摩擦的聲音,吃東西咀嚼時骨頭摩擦聲,甚至很微弱的呼吸聲,以及幾百米開外的那些禁婆還有不明物一點點動靜都傳到他的耳朵裡。
他的世界太多聲音了,甚至有點吵。
他和張起靈簡單地說了下附近的情況,又問接下來該怎麼走。
“對了,這個給您。可能對您有用。”,叔公將雙魚銜尾環從口袋裡掏出來,雙手遞給張起靈。
張起靈點了點頭,接過雙魚銜尾玉環。
我的注意力透過張起靈,看到了蹲在後面的張海饋。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看來這傢伙是被教訓了一頓,想來這塊玉佩也不是他主動交出來的。
叔公和張起靈看起來都是知道這塊玉佩的用處的,一個不說,一個不問,就像是明明積了一肚子的氣,卻一個屁都放不出來一樣,把我急死了。
這張家人怎麼一個個都跟悶葫蘆似的,多說點話難道會死嗎?
可能是吸收的費洛蒙太少了,如今我沒有辦法像穿在張海禧的身上一般讀取叔公的記憶,只能將注意力放在四周,看看有什麼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線索。
張起靈將玉佩收起來,拿起自己的包裹。
眾人看他有了動作,皆收拾了東西準備繼續走。吃東西的人三兩口把東西塞進嘴裡,嚼巴嚼巴,嚥了下去。張海禧把火摺子滅了,開啟了那盞礦燈。
突然,我能感受到一點很不同的聲音。
“小心!”
叔公的聲音被一聲聲震耳的槍響淹沒。
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張家人內鬥啦!
可惜這次費洛蒙的含量不怎麼足夠,我才待了一會,就脫離了叔公的身體,見不到張家人內鬥的場景,也沒辦法繼續瞭解雙魚銜尾環的作用。
迷迷糊糊我感受到我還是趴在一個人的背上。
頭頂一個人的聲音響起,顯然是黑眼鏡,“花兒,你來揹她。”
有人打著手電筒照了過來,即使我閉著眼都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光亮。
“虛了?”,手電筒的光晃了晃。
“這妞兒突然變得死沉。”
哪有這麼說你女孩子的?!不知道昏迷的人都是比醒著的重的嗎!?
我在心裡吐槽,這眼皮卻和千斤重一樣,睜不開一點。嘴巴也是。
然而我很快沒了吐槽的心思。
這重量明顯是從我背上的東西傳來的。我的背上不知道趴了個什麼東西,重得要命!我像塊夾心餅乾一樣,背部抵著那個東西,又趴在黑眼鏡的背上,壓得我內臟都要吐出來了。
怎麼跑這裡來了啊啊啊啊!去解雨臣背上趴啊!他背上沒人,更寬闊!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和黑眼鏡一個百歲老人,顯然都不是最優選擇啊!
但是背上的東西聽不到我的心聲,一動不動地趴著,也不知道要幹嘛。
背上傳來絲絲冷氣,睜不開眼使得我的觸覺和嗅覺更加靈敏。
我感受到了溼溼的頭髮在我耳邊滑落的觸感,以及禁婆身上那股奇特的香味。
“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我驚天動地的尖叫聲,我終於醒了。
尖叫聲在有點隧道里迴盪,我能感受到身下的黑眼鏡愣了一下。
“醒了?”他把我放下,“醒了自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