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下次再也不敢隨便帶人來了。長這麼大就沒碰到這麼厲害的人。今天真的是開眼了，一來就是四個。
肉眼可見的，曉華和黑眼鏡的身手在我之上。張起靈不清楚，但是給人感覺深不可測。吳邪，有些身手，打我夠了。胖子，打不過。
今天是栽了，根本沒有機會。
“實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需要你和我們走一趟。關乎你的性命，也關乎我的。”吳邪說道，“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無效地掙扎一會之後，我還是給提溜下去了。
走過一段階梯之後，是一條有點長的隧道，隧道的兩邊擺了一排夜明珠。品質不是特別好，只有微弱的光。
“你們族挺富的啊，這夜明珠拿來當路燈。”胖子扭開了手燈，照了照周圍，“就是得讓你們家的長輩換個好點的，這光都快把胖爺兒我照瞎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像是突然醉了一樣，夠了幾遍都沒有夠著。
“怎麼是重影兒的了。這看著明明在這兒，怎麼沒東西。”胖子站在夜明珠的旁邊，賣力的抓著。
“這石頭有問題。”張起靈說道，“閉眼。”
什麼問題，這不就在這？我伸手去探身邊最近的夜明珠，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這群人在演什麼？不會難道真的眼瞎了吧？！
那我豈不是可以溜了？我上去叫人，就不信搞不定他們。
我剛往出口的方向靠近了挪了一步，衣領就被人從後背提住了，順著手臂的方向向上望，是黑眼鏡。
“我沒事。”他邪魅一笑，“想不到吧。”
“我也沒事。”吳邪走了過來。
“他戴墨鏡，所以沒事。”我看著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為什麼會沒事？”
“我也想問你，你為什麼會沒事？”他附身，和我貼得很近，讓我忍不住往後仰。他的眼睛很亮，很好看，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
好像言情裡的劇情呀，我忍不住側過頭，卻被他捏著下巴擺正，再次對視上。他不會是想和我在這鬼地方玩什麼心動遊戲吧。
“問題出在眼睛上。”他收回了手，一改之前專注的樣子，“她的眼睛敷過什麼東西，而且是長期的敷或者最近敷過。”
敷過東西？是那種苦草嗎？
我們族的去黑眼圈良方，就是要長期敷，族裡面要求每個月至少敷一次，說是有助於明目防近視。不僅要敷，每次還要泡水喝下去呢。
我將那個草簡單地說了一下。
胖子開始揉眼睛，好像有什麼異物一樣。“大妹子，你身上有帶那個什麼草嗎？癢死我了，這什麼鬼東西。”
他邊揉邊跳腳，十分滑稽。
“誰會隨身帶那個東西啊。”反正也不是我瞎，我也不著急，卻假裝著急，“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牽著他們往下走吧。要不我們上去？我回去找了苦草給他們敷下就好了。”
“是一種蟲子，靠液體繁殖。他們靠這個敷眼睛，就是為了防這些蟲子。”張起靈解下他後背的東西，揭開上面包著的黑布條。
我好奇地看去，竟然是一把長刀！！！
什麼人會隨身帶刀啊 ！
我不僅後退了一步。
張起靈抽刀出鞘，在手上劃了一個傷口，頓時鮮血直冒，看得我都覺得肉疼，忍不住捏緊自己拳頭。
待到手上流滿血的時候，他在胖子的腦門按了一下，又在曉華的腦門上按了一下。
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忽然間流了淚，黑色的。他腦門上又頂著一個血印子，沒形象地靠在牆角邊揉眼睛，黑色的眼淚糊了一臉，詭異又搞笑。
反觀曉華那邊就優雅多了。
張起靈很技術性地將血按在他的劉海上，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形象。他還拿著不知道從哪來的帕子按著眼角。
是很好的趁虛而入的機會。
我心裡的小人陰險地笑了。
我拿出包裡的礦泉水，遞給他“曉華，拿水洗下眼睛。”
旁邊的黑眼鏡報臂靠在牆邊，聽到這話像聽到什麼好笑的東西，在旁邊笑了好一會兒，“你這什麼耳朵？人家叫解雨臣。”
我不信，你們明明叫他曉華。
“我說大妹子，你不能這麼厚此薄彼呀！人家花兒爺不領你的情，胖爺我領。你出去打聽打聽，胖爺我是十里八鄉的最會說媒的。出去後我給你介紹一堆磚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
我是饞他這張臉！
遞出去的水對面遲遲沒有伸出手接，我氣不過，擰開水自己咕咚咕咚地喝完了。
哼。
“誒，怎麼這樣。”胖子恢復了視力，正到處竄找水洗掉臉上的東西。
我從包裡掏出另一瓶水遞給他，還找了紗布和止血藥給張起靈。
“你怎麼什麼都有？”胖子洗了臉。
“我小學生春遊不行啊。人家好不容易放假準備出去玩一趟，就給你們抓住帶到這裡。”我拉上書包拉鍊。
“我還看到了好多零食，胖爺我今早就吃了三個包子，現在餓死了。現在都幾點了？”
說著他抬手想看錶，卻發現自己沒有。
“11點。”吳邪看了看手機，“我們繼續走吧，下來半個小時了。”
最後我還是沒頂住，開了包薯片和胖子邊走邊吃。
幽暗的隧道里響著我們倆咔嚓咔嚓啃薯片的聲音。
“就當作來這裡旅遊吧。”吳邪感嘆道。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我突然覺得手中的薯片不香了。
我擦了擦手，停止啃薯片，沉默地和他們走在隧道里。
終於走到隧道的盡頭，是一處懸崖。
難道他們是來看風景的？
我的老祖宗們花了大功夫造了複雜的機關，鑿了隧道就是想讓他的子孫們看看這美麗的懸崖風景？
這裡四面黃土，周圍十分空曠，給人一種寂寥的感覺。要是硬賞也能賞出一點風景出來。
“你們老祖宗怎麼不加個護欄啊。”胖子探頭看了看下面，深不見底。又折了根熒光棒扔下去，那點光亮慢慢變小，最後消失。
“你祖宗是鑿到地心去了嗎？”
怎麼可能，我看著黑洞洞的懸崖底，陷入了沉思。
這是個標準的人造懸崖。我們處於一個山體裂縫之中，對面隔了十幾米。所站的這個平臺應該是有人順著山的走勢鑿出來的。
除了這個“觀景臺”，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不會真的是祖先們鑿來看風景的地方吧。
張起靈那邊綁上了繩子，準備下去。
“這麼貿然下去不會有問題嗎？”
“所以才要身手最好的下去。放心吧，我們站上面的都死了他都不會有事兒。”黑眼鏡捏了捏他的墨鏡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