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拿出信陵君做的軍改計劃看了看,這份軍改計劃屬於最終改進版,裡面的內容相當完善。

信陵君的軍改總共分為三個步驟,第一步是效仿魏武卒建立了一支新軍,所謂新軍也就是重步兵。

這個騎兵還不發達的年代,重步兵在戰場上形成的戰鬥力恐怖如斯。

陰晉之戰吳起曾以五萬重步兵大破五十萬秦軍,此戰以後諸侯卑秦。

不過信陵君建立的新軍,並沒有五萬,三萬都沒有,僅僅只有兩萬出頭。

這並不是趙王不允許信陵君多練新軍,而是趙國的國力所限。

兩萬多重步兵就已經是極限,再多趙國就負擔不起了。

魏武卒幾乎就是職業軍,大部分時間都在軍隊中訓練,很少參與生產。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保證了魏武卒強大的戰鬥力,但和平的時候國家供養一支只吃飯不幹活的軍隊,負擔是巨大的。

趙國本來就是個缺糧的國家,根本無力像魏國那樣負擔五萬乃至十萬魏武卒,兩萬多人就已經是極限。

田秀看到此,也不由發出感嘆:“看來我趙國確實是弱小,居然只能練兩萬多新軍。”

“主君,這兩萬多人已經不少了,秦國那麼強鐵甲銳士也不過七八餘萬,而且秦國的鐵甲銳士還要參與生產。

新軍不同以往的軍隊,他們僅僅是每人身上的裝備,所需要的錢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不說別的就新軍身上穿的犀牛皮甲,我們就要拿黃金到楚國去買。”

毛遂聽到田秀的感慨,無奈的替對方科普了一番。

聽完毛遂的科普,田秀靈機一動道:“我們的新軍就一定要穿犀牛皮甲嗎?難道我們不能像秦國那樣改穿鐵甲?”

毛遂兩手一攤,道:“那我們的新軍豈不是跟秦國的鐵甲銳士一樣了?”

噗!田秀聞言想要吐血。

就為了和秦人的鐵甲銳士有區別,所以就花大價錢到楚國去買犀牛皮甲。

這是什麼冤大頭行為?

在田秀看來,只要能省出錢,趙國完全能多練一些新軍,這對趙國有什麼壞處?

就為了那可恥的面子,趙國就要花出這麼多冤枉錢,簡直是愚蠢!

六國和秦國最大的區別就是,六國一直死要面子,捱了打也不向敵人學,秦國每次一捱了揍,總能不顧臉面的向敵人學習,這就是秦國強大的原因。

六國都認為自己是文明古國,根本不屑於向敵人學習。

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在初期,也曾遭遇過巨大阻力。

“唉!”田秀對六國的迂腐長嘆一聲,道:“先生,你回去告訴趙王還有信陵君,我們趙國鐵礦多,今後我們也改用鐵甲,沒必要去買那麼多犀牛皮甲。

省錢嘛,不丟人!”

“唯!”

毛遂也是趙人,在心裡他也有一股趙人的傲氣。

對田秀這種處處效仿秦國的舉動,他並不能理解。

但不能理解歸不能理解,命令總歸要執行的。

田秀合上了信陵君的軍改計劃,後面的部分他也沒有心思再看下去了。

這麼長的軍改計劃,一時半刻是看不完的,得帶回咸陽慢慢看。

小心的將計劃書收到懷裡,田秀準備要離去。

“主君!”毛遂伸手扯住了想要離去的田秀。

田秀看著毛遂,道:“先生還有事?”

“主君,你如今在秦國混得順風順水,我聽聞您已經做了太子柱的女婿,秦王年老,沒有多久的活頭了,等秦王一死,太子就是秦王,您就是秦王的女婿了。”

毛遂這一番話,無非是擔心田秀將來在關中得勢,不願回趙國。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要是為了榮華富貴,誰願意跑秦國臥底?”

“主君,是臣多疑了!”

毛遂對田秀深深一拜。

另一邊,秦國咸陽。

秦王宮。

啟在秦王耳邊嘀咕了一番,秦王聽完以後瞬間大驚:“有這種事?”

啟面色沉重的點點頭:“此事是我們的探子冒死打探到的,絕不會有錯。”

秦王的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秦王對啟囑咐道:“讓我們的探子繼續打探,要把情況確實!”

“遵命!”

啟剛要離去的時候,秦王又叫住了他:“昭武君從夏陽回來了嗎?”

“聽說今天就回來了!大王要叫他過來嗎?”

“對,讓他來,立刻馬上!”

田秀的府邸。

剛剛從夏陽歸來的田秀連三小姐給他準備的午餐都沒吃,他回到房裡脫下衣服剛準備美美的睡一覺,沒想到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什麼事?”

田秀極為不滿地坐起身子看著門外問道。

“主君,宮中有人來!”

“知道了!”

田秀一聽宮中有人來就知道又是老秦王要召喚他。

這老秦王也真是無聊,把他田大官人當成什麼人了?

有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喜歡召喚他一下。

真是閒的蛋疼!

田秀罵罵咧咧的穿好衣服來到大堂,啟已經等候多時。

一見到啟,剛剛還罵罵咧咧的田秀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先生,久等了!”

“無妨!”啟拱手還禮,道:“秦王有請,咱們快走吧!”

“好,我們這就走!”

田秀跟著啟出門,一路無話,兩人一同來到了秦王宮。

“我們到了!”

啟招呼著田秀下車。

田秀注意到,今天的啟有點很奇怪,對方似乎刻意粘著他。

從剛才上車,啟就一直緊緊的貼在他身旁。

這很不正常!

以往兩個人共同乘車到王宮,啟都會刻意跟田秀保持一段距離。

這是禮節。

怎麼今天啟會粘他粘的這麼緊?

到了宮裡的時候,田秀又感到了不對勁。

沿途的侍衛都換了人,這些都是新面孔,田秀都沒見過。

而以往的侍衛大部分都跟著田秀上過戰場,很多他都是認識的,甚至有些還能叫出名字。

秦王怎麼把宮中的老侍衛都換成了新人?

田秀內心隱隱的感到了一絲不安。

不會是他去夏陽見毛遂的事情暴露了吧?

想著,田秀停下了腳步。

身後傳來啟的聲音:“昭武君,怎麼了?咱們快走吧,秦王還在等我們呢!”

田秀聽著對方話語中傳來的急迫之意,更加感到不安。

懷著忐忑的心情,田秀爬上臺階,來到了大殿。

進門的時候,侍衛破天荒的要求田秀解下了腰間的佩劍。

以往他去見秦王都是被特准能帶劍進殿的!

田秀解劍的時候,雖然面色如常,但內心已經慌到了極限。

此時大殿中,秦王穿著墨色王服頭戴十二珠玉冕,正端坐在堂上。

大殿上並沒旁人,只是站著幾個挎刀武士。

來到大殿中央,田秀彎腰行禮。

秦王並沒說話,只是坐在上面盯著他。

秦王的目光盯的田秀有些發毛,這時秦王終於開口道:“田秀,你好大膽子呀!”

這一句話嚇得田秀一個激靈!

果然,我還是暴露了嗎?

“臣不知道大王在說什麼?”

田秀直起身子,儘量讓自己的面色看起來平常。

在沒有確定秦王到底瞭解了什麼的情況下,他絕對不能展現出慌亂。

“好!昭武君還想在寡人面前演戲嗎?”

秦王冷笑了一聲說道。

“跪下!”

周圍的武士們忽然發出一聲暴喝,田秀被嚇得又一個激靈,但還是跪了下去。

秦王從王座上起來,來到田秀面前,俯首道:“昭武君,你是自己說呢?還是寡人幫你說?”

“臣不知道大王要臣說什麼?”

田秀咬了咬了牙,來個死不認賬。

別說現在秦王什麼證據都沒擺出來,就算他有證據,自己也是堅決不能開口的。

即便他現在真的身份暴露,子楚的家人還在邯鄲。

這是田秀留出的後手,萬一情況不妙他還能讓趙王用子楚的家人將他換回。

所以在這種時候,田秀是鐵了心的要死扛到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殿內一片死寂。

突然,秦王扶著田秀起身道:“昭武君,快起來!”

田秀戰戰兢兢的從地上起來,額頭上冒出不少冷汗。

“大王,你剛才這是?”

“寡人閒的無聊,所以就想嚇嚇昭武君,昭武君不要介意嘛!”

嚇我?你還真是閒的蛋疼啊!

你特麼剛才差點把我嚇得心臟病都出來了,知道嗎?

秦王看田秀沒吭聲,又用道歉的口吻說道:“昭武君,寡人真的就是閒的無聊,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我生氣能怎麼樣?把你打一頓?

話說你這麼閒?怎麼不拿根繩子體驗一下上吊的感覺?

嚇我很好玩是吧?

田秀肺都要氣炸了,微笑著拱手對秦王拜道:“臣不會生氣的,大王放心吧!”

“那就好了!昭武君快坐!”

秦王熱情地招呼著田秀坐下。

等到田秀坐下以後,秦王面色又恢復,剛才沉重的樣子,說道:“昭武君,寡人今天召你來,是有要事與你商議。”

你哪次找我來,不是有要事?

“大王有事,但說無妨!”

“好!”

秦王向門外看了一眼,啟立即會意的走了進來。

“啟,你同昭武君講吧!”

秦王對啟吩咐道。

“遵命!”啟拱手應了一聲,然後將目光看向田秀,道:“昭武君,今天接到我們在楚國的探子發來的訊息,說楚國正在江水下游打造戰船,似乎是有圖謀巴蜀的意思。而且據可靠情報,楚國正在燕齊兩國招募造船師,意圖不明!”

要說楚國對巴蜀有圖謀,這一點都不出乎預料。

畢竟從楚武王開始,楚國對巴蜀就有一種執念。

但經歷了鄢郢之戰以及莊蹻事件後,楚國就已經沒有了圖謀巴蜀的心思。

主要是自身都難保了,實在沒心思再去圖謀巴蜀。

目前的楚國與歷史上的楚國並沒多大區別,甚至還要更弱一點。

這種情況下,楚國君臣居然還想打巴蜀的主意?

這倒是讓田秀有點沒想到。

“怎麼樣,昭武君你如何看待此事?”

秦王很想聽聽田秀的意見,打仗這方面對方才是專業選手。

“楚國想逆流而上攻取巴蜀,這個難度並不小,我們只要讓軍隊扼守江水的幾個渡口,楚軍是沒有可能成功的。”

田秀幾句話就引的秦王連連點頭。

“還有!”田秀又接著說道:“逆流而上攻取巴蜀的難度如此大,楚國居然還想做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有點可疑呀!”

秦王聞言,立即將目光看向啟,然後又看向田秀道:“寡人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寡人已經讓啟去嚴密打聽楚國的動向,探聽楚國的陰謀!”

田秀點點頭,道:“大王,在沒有搞清楚楚國具體想做什麼之前,您只要通知巴蜀那邊,嚴密防守就好!”

……

從宮中出來的時候,田秀還在想著楚國謀取巴蜀這件事。

田秀能敏銳的感覺到,楚國君臣在醞釀著一個天大的陰謀。

只是他一時也搞不清楚,這個陰謀究竟是什麼?

田秀打算等回了家就派人傳信給趙王,讓趙王去找楚王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探聽出一些有用的訊息。

趙國跟楚國畢竟還是名義上的盟友,總歸能探聽到一些秦國打聽不到的訊息。

“昭武君,等等!”

啟從宮裡出來追上了即將登上馬車的田秀。

“怎麼了?”

田秀停下腳步看著啟道。

“你的佩劍!”

啟將田秀的佩劍還給了他。

田秀接過佩劍,順嘴道:“將軍,秦王為了下我真夠下本錢的,還專門把侍衛都換了一批。”

啟搖頭道:“不是,侍衛之間的調動是正常換防而已!”

“這樣啊!”

“昭武君!”啟又拉住了想要登上馬車的田秀。

“還有事嗎?”

“秦王聽說您最近和夫人的感情不太和睦,要不要秦王幫昭武君去和夫人溝通一下?”

這秦王的訊息看來也不是那麼靈通啊,我都跟孟贏冷戰半年了,他才知道?

“也好,那就拜託秦王了!”

田秀實在不想繼續慣著孟贏了,讓秦王出手幫忙管教一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

當夜,田秀正在書房看書,突然有人從外面敲了敲房門。

“我可以進來嗎?”

田秀聽出是孟贏,隨口道:“進來!”

孟贏一進門,就哭哭啼啼的說道:“阿秀,今天大父召我去宮裡了,他跟我說,你要跟我和離,大父還說等我們和離了,就嫁五個宗室女給你當補償,你答應了,有沒有這回事?”

噗!五個宗室女,什麼秦穆公行為?

“阿贏,沒有的事情,不要聽你大夫亂說啊!”

田秀小心的抱著孟贏安慰道。

雖然被秦王恐嚇了一番,但這恐嚇也挺實用的嘛。

起碼這次孟贏很長時間不敢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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