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用了半天時間去籌措魏離索要的糧食,酒肉,儘管郭盛說了讓官吏們去向百姓借他們手中的家禽,但百姓們哪裡肯輕易把家禽借給官府?

許多百姓家中養的家禽都是養了好幾年的,這年頭人都吃不飽,哪有那麼多餘糧餵給畜牲?

可以說家中的家禽比他們的命還寶貴,因此百姓們和前來家中索要家禽的官吏展開了激烈衝突。

官吏們仗著人多,從百姓們家中將他們的雞鴨牛羊遷走,其中一個老婦死死地拽著家中的耕牛,道:“這牛是我兒用命換來的,你們不能拿走!”

官吏們知道這老婦的兒子是替國家打仗死了的,可上峰有令,他們也只能硬下心牽走了老婦手上的耕牛。

耕牛被牽走,老婦哭得肝腸寸斷。目睹這一幕的郭盛同樣在暗處抹眼淚。

終於,物資湊的都差不多了,只是酒還差了200多壇。

郭盛帶著這些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物資去向魏離交賬,魏離此時正坐在大堂上飲酒。

他的面前放著一隻烤羊,魏離用刀子割了一片羊肉,稚嫩的羊肉溢位大片油漬。

魏離把羊肉送進嘴裡,然後用手帕擦了擦刀上的油漬,道:

“什麼,還差200壇酒?”

郭盛苦著臉說道:“將軍,城中只有這麼多了!”

“不行!”魏離一把將刀子插在了桌上,氣憤的說道:“500壇酒少一罈都不行!要是你拿不出來,我就讓兵士們自己去取!”

“將軍饒了城中百姓吧!”郭盛哭著跪在地上向魏離祈求。

眼見魏離不為所動,郭盛磕頭如搗蒜,一直把頭皮磕破了,魏離旁邊的副將曹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將軍,我看郭縣令已經盡力了,咱們適可而止吧!”

魏離看了眼曹彬,又拿起桌上的刀子切了一片羊肉,鮮美的羊肉讓魏離忍不住連連點頭。

魏離把羊肉嚥進肚子裡,又用手帕去擦刀子上的油,道:

“罷了,看在曹將軍的份上,本將軍姑且放你一馬!”

郭盛此時已經磕的眼冒金星,不顧頭上滲出的血跡,他連忙拱手:

“多謝上將軍!”

郭盛站起身,剛準備轉身離開,魏離又叫住了他:“郭縣令慢走,本將軍還有話說!”

郭盛只得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魏離。

魏離用刀子當牙籤剔起了牙縫中,吐了吐口中殘餘的肉末,魏離緩緩說道:

“我早就聽說韓人貌美,善於裝扮。你給本將軍找兩個歌女助興,如何?”

表面上魏離是想要兩名歌女助興,其實不過是讓兩名女子陪他過夜。

郭盛哪能不明白魏離的心思,他兩手一攤,帶著哭腔說道:

“上將軍明鑑,垣雍不過是座小城,比不得新鄭那種大城,城中實無歌女!”

魏離一把將刀子插在桌上,怒道:“那我不管!你要是不給我找兩個歌女,我就先宰了你,然後自己派人去城中尋!”

郭盛並不怕死,只是怕魏離會縱容手下兵痞在城中欺負良家女子。

萬般無奈的郭盛只好命令手下的差役到城中去尋美貌女子,他不敢找醜的,生怕魏離會不滿意。

最後找了一圈,衙役們也只找到一個鄉紳的小妾,這個小妾也是被衙役們強搶過來的。

魏離要兩名歌女,無奈之下郭盛只好把自己剛滿16歲的小女兒帶了過來。

此時郭盛的小女兒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傻傻的跟在父親後面。

郭盛把這兩名女子帶到了魏離面前,魏離此時已經喝醉,他把酒罈放到桌上,迷瞪著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兩名女子,道:

“長的還算清秀,我姑且饒過你這老東西!好了,滾吧!”

郭盛女兒看著父親離去,那還不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她想要追隨父親離去,可已經被魏離從後面抱著,接著房間中就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郭盛此時已經離開縣衙,聽著房間中女兒的哭喊聲以及魏離的淫笑聲,郭盛終於崩潰了,他仰天大笑狀若瘋魔。

回到家中,郭盛寫下了一封控訴魏離的遺書,他把遺書小心的封好,然後懸樑自盡。

第二日,魏離心滿意足的從榻上起來,兩個女子蜷縮在床角哭泣,他剛開啟房門就見曹彬已經等在門口,模樣非常慌張。

“怎麼了?”魏離不滿的說道。

曹彬慌忙拱手:“上將軍,大事不好了,昨天晚上郭縣令懸樑自盡了!”

“什麼?”

魏離顯然也沒想到那小老頭會自盡,但他馬上就冷靜下來。

反正不過死了一個小縣令,就算死一個韓國公子也沒什麼了不起。

韓國嘛,屁大點的小國,他敢怎麼樣?我可是堂堂魏王的弟弟(魏離自認為是這樣)。

魏離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死就死了吧!你親自去他那兒替我吊個喪!就這樣吧!”

郭盛的靈堂。

城中不少百姓聽說他們的縣令被魏人逼死,都敢來弔唁,就連那個被搶了牛的老婦,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後也趕來祭奠郭盛。

王阿披麻戴孝,痛苦的跪在郭盛的靈柩前。

一旁一名同樣披麻,戴孝穿著盔甲的小將說道:

“王大人,郭縣令不能就這麼白死!我們要替他報仇!咱們把郭縣令的遺書交給韓王,請他處置!”

“你覺得韓王敢把魏人怎麼樣?”

王阿太清楚韓王是什麼人了,那就是個色厲內荏的傢伙。

當初秦國打過來,只是派人威脅了一下,韓王就嚇得割讓了上黨。

這種慫包有膽子得罪魏國嗎?

“那我們該怎麼辦?”

小將軍想不明白了,不依靠韓王他們怎麼幫郭盛報仇。

王阿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他站起身看著郭勝的靈柩,眼神堅毅。

……

“你還我父親!”

魏離房中,郭盛女兒聽說了父親被逼死,氣得大吵大鬧。

她將一把匕首橫在脖子上,不讓魏離靠近。

“美人,你聽我解釋!”

魏離還沒體驗夠眼前這個美人,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美人帶回魏國去,他可不想讓眼前的美人就這樣香消玉殞。

“解釋什麼?你這禽獸逼死我父親,你不得好死!”

郭盛女兒也是性烈,說罷以後竟然自刎而死。

眼看著美人自刎,魏離露出不忍之色,看著地上冷冰冰的屍體,他搖了搖頭:

“可惜了,還想再跟你風流幾日呢!”

魏離令人把屍體拖出去掩埋,他又把目光看向房間中另一個美人,措手道:“美人,跟我回去,我保你衣食無憂!”

這名小妾已經被折磨的渾身青紫,她奮力的向後爬去,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

這更加激起了魏離的獸慾,正當他抱住美人準備發洩,門外響起敲門聲。

魏離只好放棄了懷中的美人,他一邊繫著腰帶一邊去開門。

開啟房門,站在門外的正是副將曹斌。

看著曹彬,魏離皺起了眉頭,這傢伙屢次喊翻來壞他的好事,等著吧,將來遲早找由頭收拾他。

“將軍找我做什麼?沒看見我正忙著呢嗎?”

魏離繫著褲腰帶,十分不耐煩的說道。

“上將軍,信陵君派使者來了!”

曹彬對魏離的所作所為已經非常不滿,只是礙於雙方地位的差距,無法發作。

“信陵君?”魏離冷哼了一聲,道:“他竊取了大王的虎符,大王還沒找他算賬,他還敢派人來找我?”

“那上將軍到底見是不見?”

魏離沉思了片刻,他還是不敢得罪魏無忌,對方在魏國的名聲畢竟要在他之上。

換了一身戎裝,魏離在曹彬的帶領下,大步來到正堂。

雙方一見面,互相見禮之後,魯濱孫從袖子中掏出了信陵君的書信,道:

“這是公子寫給將軍的親筆信,請將軍看!”

魏離給身旁的曹彬投去一個眼神,對方馬上下去將信拿了上來,魏離接過書信,看到信封上寫著五個字:‘魏離將軍啟’

拆開書信,魏離開始閱讀裡面的內容,這時魯濱孫在一旁提醒道:

“上將軍,我家公子託我轉告您,一定要在渡口附近把守,不可在城中安營!”

魏離此時已經看完了信陵君的信,他輕蔑把信丟到一旁,看著魯濱孫,說道:

“信陵君遠在千里之外,他怎麼知道我這裡的情況?”

“而且,我才是魏王任命的將軍,信陵君就算再大,他也無權指揮我吧!”

頓了一頓魏離把身子靠到了後面,說道:

“你回去告訴信陵君,他的話我記下了,叫他管好自己!”

“你!”魯濱孫被魏離這態度氣壞了,在魏國還沒有人敢這樣同信陵君的使者說話。(除了魏王)

“先生,怎麼還不走?”魏離急著跟他的美人相會,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怎麼著?還想讓我管飯啊?”

“在下告辭!”

魯濱孫冷哼了一聲,然後拂袖離去。

魏離在魯濱孫離開後,立刻氣的把信陵君的信撕的粉碎,道:

“魏無忌也太自以為是了,我的先祖乃是公子卬,怎麼打仗我比他會,用得著他來教我?”

曹彬沉思著方才魯濱孫的話,道:

“上將軍,我看魏公子之言有理,垣雍是一座小城,城牆也不堅固,據城死守確實不算上策,不如……”

“你懂個屁!”不等曹彬把話說完,魏離已經打斷了他,道:“渡口附近都是爛泥地,我們在那地方紮營,一點兒險要都沒有,秦軍要是打過來,我們只能跟人家硬碰硬。留在城裡好歹有城防!”

“去!”魏離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對曹彬吩咐道:“你去把弟兄們佈置在垣雍的四門,對了讓王阿帶著韓軍到北門去駐防,秦軍打過來,讓他們頂到最前面!”

魏離這話的意思幾乎就是將韓軍當場炮灰,曹彬本想勸說,可又怕捱罵只得拱手離去前去佈置。

另一邊。

曹彬對王阿宣讀了魏離的命令,王阿身後的韓軍士兵皆有怨言,幾個將領已經忍不住想要罵街。

王阿制止住了,他們說道:“回去告訴魏將軍,我韓軍會聽從調遣!”

“那就好,本將告辭!”

曹彬離開以後,在場的幾個韓軍將領瞬間罵起了街:

“王阿,你一個沒骨氣的軟蛋,你忘了郭縣令怎麼死的了嗎?”

“說的對!郭縣令對我等不薄,他屍骨未寒,你竟然就要去當魏人的走狗了!”

“說的不錯,這走狗要當你去當,我等是不會替魏人打仗的!”

王阿聽了身邊同僚的謾罵,緩緩說道:

“諸位稍安勿躁,且聽我一言!”

……

眾人聽完了王阿的計劃之後,紛紛露出猶豫之色。

“王大人,這樣咱們不就當了韓國的叛徒了嗎?”

“我們不是背叛韓國,這是背叛魏人!”王阿伸出一隻手,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一次我們就是要讓魏人知道,我們發起怒來,是他們不能承受的!”

……

白起率領著魏軍部隊在魏國境內攻城掠地,就當所有將領以為他們接下來的目標是大梁時,白起忽然帶著軍隊殺入韓國境內。

這時白起才對秦軍將領們說出他的計劃,眾人聽完白起的計劃後幹勁十足,就連行軍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當白起軍團距離垣雍還有15裡時,斥候來報:

“武安君,前方發現敵軍!”

“哦?”白起命馭手停下了戰車,看著斥候道:“是韓軍嗎?”

“前方見到不少魏軍的旗幟,好像是魏軍!”

白起聞言,瞬間抬起頭看向垣雍的方向,而後皺了皺眉頭,道:

“魏國有能人啊!他們已經搶先一步控制住了垣雍,看來我軍想要拿下渡口,很難了!”

當白起率領魏軍來到垣雍城下時,看著城頭上密佈的魏軍旌旗,白起忽然放聲大笑。

張唐不解的說道:

“武安君,從城頭上敵軍的旗幟來看,他們至少得有三萬人,這麼多人防守的城池,我軍一時片刻怎麼攻得下來?”

白起笑道:

“魏軍將領不知兵法,垣雍必為我所取。”

“願聽將軍指教!”

張唐謙虛的拱起手說道。

白起看著垣雍,緩緩說道:

“垣雍不過是一座小城,如果魏軍出城去把守渡口,依託險要紮營,我軍短時間內極難攻克。”

“但是他們若是在城中死守,如此一座小城,如何能將三萬大軍展開?”

張唐看著垣雍那矮小的城牆,不禁點了點頭。

就依張唐的經驗來看,垣雍這種城牆上一次最多隻能站兩三千人,再多就站不下了。

而垣雍附近的地形開闊,秦軍可以從四面八方對城池進行攻擊。

這樣一來秦軍的進攻壓力並不大,而魏軍的防守壓力卻大增。

一旦秦軍控制住了城牆,魏軍就算派出援兵,一次最多派幾百人來想把秦軍趕下城牆簡直難如登天。

只要秦軍控制住城牆攻入城內,這種小城連打巷戰的機會都沒有,守軍只有被一鍋端的份。

白起拔出劍望著垣雍城大喝:

“通知全軍準備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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