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建國以後所成立的土地制度被稱為井田制,土地被分為公田和私田,公田屬於王室諸侯所有,田地被按照方塊化成若干小塊,周圍有界碑,中間有一條水溝,看起來像一個井字,因此得名為井田制度。而除了井田以外的小塊土地還有新開的土地,都被稱之為私田。

而周朝又把百姓分為國人和野人以及奴隸三種,國人指的是生活在城邑中的人,這些人有一定的政治地位,要向國家按時交稅,各國選拔官員徵集軍隊大多是從國人中選取,這與古羅馬時代的公民有異曲同工之妙。

國人的政治地位並不低,西周末年爆發過著名的國人暴動,當時的國人聯手將周厲王趕出了宮殿,加速了周王朝的衰落。

野人指的則是居住在城邑外面村落中的人,這些人沒有任何政治地位,不過有人身自由,是負責維持、耕種井田制度的人,各國在徵集軍隊的時候,也會從野人裡選拔一些軍隊。而奴隸則是三者中最慘的,奴隸沒有任何地位,更沒有自由,等同於會說話的牲口,西周的制度如同一個金字塔一樣等級森嚴,涇渭分明。

公田由王室諸侯分配給自己的臣下耕種,由領主治理下的國人監督野人進行耕種,這些井田不得被買賣和轉讓,並且還要向領主繳納一定的供賦,周朝時期,王室的主要稅收就是來源於公田的稅賦。私田可以買賣轉讓,也不用繳納任何賦稅,因此久而久之,許多領主鑽起了法律的空子,大量耕種私田,並開墾了許多荒地,這導致了公室的收入直接大減。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在周頃王時期,還出現過天子駕崩以後公室無錢安葬,以至於堂堂天子要跑去魯國索錢的極端例子。

於是為了防備這種局,公元前594年既魯宣公15年,魯國為了增加國家稅收,率先進行了稅制改革,無論公田私田一律按畝納稅,並放寬土地自由買賣制度,稱為初稅畝,而後各國群起效仿.

由於田地的大量增加,所需的勞動力嚴重不足,僅靠野人已經不夠了,因此,許多土地領主將自己的奴隸投入到土地中去和野人一同耕種,以此緩解勞動力不足的問題,久而久之野人和奴隸長時間混居,雙方的界限越來越模糊,最終兩者都成為了領主的僱農。

值得一提的是一部分野人依靠種地,積累了大量財富,因而超過了不少國人,而不少國人因為經營不善,不得不將手中的前途買賣,以至於竟然淪落為野人的佃戶,結果國人和野人的涇渭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而當時的國家為了刺激生產,經常會給一些糧食產量豐厚的僱農給予大量賞賜,一些奴隸可以藉此恢復自由之身,而且後來國家徵集軍隊也不再限於國人,就連奴隸也會被徵入軍隊,奴隸只要在戰場上立功就可以脫離身份,恢復自由之身。因此奴隸的數量大大減少,華夏由奴隸社會逐漸轉變為封建社會。

儘管魯國在實行初稅畝法後,遭到了許多批判,例如爛改古制破壞禮法,儒家更是對這種制度嗤之以鼻。但初稅畝更加適合社會制度,符合了社會發展的需要。他瓦解了奴隸社會確保了封建制度的建立,符合大勢潮流。

等到了戰國晚期,井田制度已經完全崩潰,就連絕大多數儒家弟子也絕口不提恢復井田制。

長平之戰時,大量百姓為了逃避兵役以及餬口,紛紛選擇逃亡到外鄉,趁著百姓們離開田畝荒廢,趙勝以及趙國許多公族,依靠自己的勢力將邯鄲城外百姓們的田畝收為己有。

此時井田制度已經廢除,僱勞大量增加,貴族們僱傭著平民以及自己的奴隸,在城外修建了大量村落莊園,路旁的土地大多數都已經種上了麥苗。

即便是人手不足,還有許多土地荒廢著,黑心的貴族也不會把這些土地還給那些可憐的百姓,而是想方設法的讓百姓為他們打長工,並透過手段逐步將百姓淪為自己手中的奴隸。如果找不到那麼多百姓為他們種地,貴族寧願將土地荒著,也不送還還給百姓耕種。

於是,神奇的一幕就出現了,邯鄲道路兩旁有些地方的填土中長滿了綠油油的麥子,有些地方土地則生滿雜草,無人打理。

人馬又向前行進了一段路程,路旁的災民已經越來越多,而且這次大部分災民都是從城裡往外走,因為家鄉的土地已經被貴族們圈佔,他們無處可去只得再次逃荒。

而在馳道的兩側,駐守著大量兵丁嚴防百姓們湧上馳道,或者是去破壞地裡的莊稼。為了震懾百姓,這些士兵個個挎弓持劍,甚至連戰車都橫在了路邊,最離譜的是在後面通往邯鄲的路上還有百餘個帳篷,將通往邯鄲的道路封死,不允許災民們再向前一步。

見到了這一幕後,田秀立馬命人把駐守在此處趙軍的將領叫了上來。一個將軍模樣打扮的人立即來到田秀車前行禮:“卑職曹最,拜見武安君!”

田秀指了指路旁計程車兵:“誰讓你們駐守在這裡的?你們為什麼不讓百姓們進城?”

曹最拱手說道:“末將是奉了丞相的命令,說嚴防這些百姓們入城鬧事,擾亂城內秩序。”

趙勝是趙國的丞相,在地位上要比他高一些,他做出的決策田秀壓根無權干涉,並且為了防止災民們入城破壞城中秩序,趙勝此舉就算告到趙王面前也能說過去。

不過這種看似合情合理的安排,田秀卻是非常明白,趙勝如此做,無非是怕大量無地可種的農民湧進城,最終導致局面不可控制,趙王震怒之下會處置他。

田秀看著曹最,道:“平原君,難道就沒有想過要賑濟一下這些百姓?就這樣把他們堵在城外,由著他們自生自滅嗎?”

曹最道:“末將接到的命令只是負責阻止難民進城,並不負責賑濟。”

“只要我阻止難民們進城,那就沒有難民,所以不用賑濟。我解決不了問題,但是能把提出問題的人解決!平原君這一招,實在是高高啊!”

田秀直豎大拇指的說道。

曹最被這話說的低下頭去不敢接話,田秀對平原君更是無語,對方手握那麼多糧食,都不願意拿一點出來賑濟百姓,走投無路的百姓只是搶了他一座倉庫,他的寶貝兒子還不依不饒。不過田秀並沒為難曹最,對方只是奉命辦事又不是主謀。他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先吩咐士兵們把路讓開,先讓我們入城!”

趁著曹最去讓士兵們讓路的功夫,田秀命人叫來了展,對他吩咐道:“展,你先回一趟府,告訴公主,讓他拿點糧食出來救濟外面的百姓。”

展剛剛拱手準備下去傳信,就見又一支趙軍開來,災民們立刻騷動起來。田秀見此以為又是難民們搶劫了誰家的倉庫對方追來了,趕忙讓眾人準備迎敵。

結果大家等了半天,就見災民們一窩蜂的往那些軍隊身邊湧,好像那些人並不是來追他們的,反而是他們的救星一樣。

田秀逮住了一個正往那邊湧的難民,道:“敢問老者,你們往那邊湧幹什麼?不怕軍隊殺你們嗎?”

那老者急著過去,先是掙脫了田秀的手,然後才說到:“將軍有所不知,那是夫人派人來給我們施粥了!去晚了就沒得吃了,您別拉著我!”

老者說完就掙脫了田秀的手,而這個時候田秀聽到路邊站著計程車兵們小聲議論:“夫人果然仁義,若不是有夫人天天派人來施粥,恐怕要餓死很多人!”

“說的不錯,夫人果然是仁義!”

田秀命人把戰車往前開了開,來到方才說話的那兩個小兵身邊,道:“你們剛才說的這個夫人是誰?”

這兩個士兵正要回話,曹最已經把道路移開返回來複命。

“你來的正好!”田秀看著曹最,道:“我剛才聽到每天有個夫人都會來這裡賑濟災民,這位好心的夫人是誰?”

曹最聽到這話後,臉上頓時露出為難之色,“啟稟武安君,這件事情末將實在不知道!末將只知道每天會有一位好心的夫人過來給這些災民們發粥,但實在沒見過這位夫人!不過估計大概是城裡哪位貴夫人吧!”

田秀看到對方說話時,眼神一直在閃躲,知道對方沒說實話,便厲聲問道:“你最好還是講實話,你知不知道上一個在我面前說謊的人怎麼樣了?”

說著田秀給身後的李牧投去一個眼神,對方一臉懵逼,張耳卻反應很快,打馬來到田秀身後:“上一個欺騙武安君的,已經被他用戰車分成了五塊!死的太慘了!”

張耳說完,田秀不由看了對方一眼,還是這傢伙機靈,李牧在這種事情上反應明顯有點慢。

曹最此時已經被張耳的話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武安君饒命,那位夫人說了,不讓我說出她的身份,否則就要斬了我!”

這話更加激起了田秀的好奇心,曹最大小也是個將軍,在趙國敢威脅把他斬了的,看來絕對不是凡人。

田秀緩和了下語氣:

“你只管告訴我是誰!我斷不會將你賣了!”

曹最正咬著牙要說話,就見遠處的災民又躁動起來,緊接著曹最一下站了起來朝那邊看去。

田秀也順著曹最的方向看去,只見城中駛出來一輛兩匹馬拉著的馬車,那馬車的車廂非常豪華,似乎是用紅木製成的,上面還刻著精美的花紋。

這馬車一來,一群災民就朝著馬車湧過去,然後就見那馬車旁邊站著幾十名士卒立刻張開了弓,驅趕著災民不讓他們靠前。不過這些人也只是驅趕,並沒有真的放箭。

田秀正好奇這車裡坐著的會是誰?就見曹最已經滿臉興奮的甩下田秀,跑到那輛馬車旁跪了下去。

只見曹最跟馬車裡的人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曹最快步跑回田秀身邊,道:“武安君,您不是想知道那位夫人是誰嗎?那位夫人請您過去!”

田秀已經意識到這位夫人肯定不是凡人,他整理了一下衣甲,而後大步朝著馬車走去,不過他並沒急著下跪,而是拱手問道:“武安君田秀,見過夫人!”

馬車中一個女人以非常端莊的口吻說道:“武安君不必多禮!”

只聽了這個聲音一遍,田秀就知道了對方是誰,‘怎麼會是她?’

田秀剛準備要下跪行禮,車中又傳出她的聲音:“武安君不必多禮,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不妨入城再敘話!”

“唯!”田秀應道。

重新回到隊伍中,田秀對眾人吩咐:“眾軍入城吧!”

劉三刀騎著馬來到田秀身邊,道:“主君,那位夫人到底是誰?”

田秀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天:“不可說!”

這一幕直接攪得眾人一頭霧水,那位夫人的來頭好像很大呀!

這時候路已經被清了出來,田秀他們的隊伍緩緩往城中的方向前進,而馳道兩旁的田地裡此時已經支起了幾口大鍋,負責賑濟計程車兵們往裡面填滿了水,一些小米也被倒入了鍋裡熬煮。而一旁的災民們則是井然有序的列成隊伍等待著分粥。

透過了趙軍設定的關卡後,隊伍又向前行進了幾里,終於是看到了城門。

隊伍並不能全部入城,只有一部分清兵可以跟隨田秀進入邯鄲,剩下的要在外面安營。

安排妥當了帶來的軍隊,田秀領其餘人進入城中,剛一入城田秀就看到城外那輛馬車已經在一旁等候多時。

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田秀從車上跳下來,徑直走向那輛馬車,他剛來到車前,一名士兵已經掀開了車簾,裡面一個女子在士兵的攙扶下跳下了車。

這女子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袍,頭戴氈帽,臉上蒙著一面薄紗,只露出一雙美眸,讓人看不清她的相貌。

不等田秀抱拳行禮,那女子已經來到田秀面前,欠身行禮,輕聲細語道:“樂拜見武安君,恭喜武安君擊退了秦人,保全了我大趙!”

田秀趕忙驚恐的拱起手:“殿下不可如此,豈有君拜臣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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