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男裝的燕王后來到了燕王的王帳,一進門燕後就摘下了頭上的氈帽露出了一頭飄逸的長髮。

“妾拜見上王!”燕王后對燕王款款施禮。

燕王並沒有因為燕王后的深情而感動,看著不遠千里特意來尋找他的燕王后,燕王坐在席上,冷冷的質問道:“誰叫你來的?”

燕王后完全沒預料到燕王的態度會這樣冰冷,她抬起頭看著燕王宣,說道:“是妾身放不下大王,所以特意來看看您。”

“哼!”燕王宣冷哼了一聲,說道:“寡人何須你一個婦人操心?你私自跑出宮到前線來,知不知道這是不合乎禮法的?”

燕王后聞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涼,她怎麼也想不到,燕王不關心她這一路上的安全,竟然只顧著斥責她不顧禮法。

霎時間委屈的淚水在燕王后的眼睛裡打轉,燕王並沒有去安慰她,而是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杜摯,道:“司徒,請您立刻派人把王后送回薊城!”

杜摯一向很順從燕王,這一次他也有些看不下去,拱手道:“上王,殿下不遠千里前來看望您,您就讓殿下留在這陪伴您吧!而且我們後方時常有趙國的騎兵出沒,他們總是神出鬼沒的襲擊我們的後勤線,殿下就這樣回去也不安全。”

燕王點了點頭,道:“也罷,那就請先生先把王后妥善的安置好,等寡人破了趙國,再送王后回宮。”

次日清晨,燕趙兩軍選取了一處距離,他們大營不遠的空地進行決戰,燕王宣親自率領兩萬燕軍坐鎮中軍,卿秦率領一萬燕軍為左軍,慄腹率領剩餘的兩萬燕軍為右軍,五萬大軍結好陣勢嚴陣以待。

此時,對面的趙括也在緊鑼密鼓的佈置陣型,趙括將他的一萬人分成了三部,他自己率領三千精銳為前軍,剩餘的7000兵馬則被分成左右兩軍佈置與前軍兩翼,趙軍的陣型呈現出一個“品”字,這是一個典型的進攻陣型。

不遠處,燕軍的軍陣中,坐在戎車上指揮的燕王遠遠的望見了趙括擺出的陣勢,他得意的對左右說道:“這位馬服子不知兵法,他必被寡人所敗。”

站在戎車下的杜摯驚訝道:“大王,怎麼知道趙括一定會失敗呢?”

燕王站起身,指著趙軍的軍陣,說道:“趙軍人數只有我們的1/5,竟然還敢擺出攻擊陣型,除非他們還有後手,否則寡人就算五個拼一個,趙軍也必敗無疑。馬服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用一萬人衝擊我五萬人,真是不知死活。且看寡人如何圍殲趙軍。”

說罷,燕王宣下令道:“傳令左右兩軍,從兩翼包抄上去,合圍趙軍!”

“唯!”

趙軍還沒來得及行動,對面的燕軍就朝他們衝了過來。

燕軍主要是以戰車為主,數百乘戰車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趙軍的陣列衝來,趙括看燕軍對他們發動衝鋒,也不甘示弱的拔出劍:“跟著我衝啊!滅了燕人!”

戰場之上,燕趙兩軍的軍陣中都響起了隆隆的戰鼓聲。

隆隆的戰鼓聲夾雜著馬蹄聲、衝殺聲、整個戰場霎時之煙塵瀰漫,兩軍衝殺時激起的煙霧遮天蔽日。

雙方剛一接戰,趙軍所爆發出的驚人戰力就震驚了燕人,燕人自進入趙國以來,完全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這次跟趙括率領的軍隊交手,燕人真正領略到了趙國軍隊的強悍。

趙括這邊也並不輕鬆,趙人印象中的燕人都是不堪一擊的,當年他們還被齊宣王百日滅國,更何況先前田秀還打破了燕軍一場,以至於很多人在交戰的時候都沒把對面的燕軍放在眼裡。甚至許多人認為,他們這一次出戰都是田秀的計策,他們一定還有援軍。

帶著這種輕敵的情緒,趙軍跟燕軍一交手就傻了,燕軍的戰力並不比他們低,對面的敵人比想象中要厲害的多。

此刻的燕趙兩軍都以為自己瞭解對方的實力,可真正一交手的時候,發現兩方人都錯誤的估計了對方的戰力。

戰場陷入膠著,雙方激戰了約兩個時辰,慄腹和卿秦率領燕軍從左右兩翼做了一個包圍圈,準備將趙括合圍。

此時殺紅眼的趙括還沒注意到燕軍正在包圍他們,當他發現的時候,燕軍的包圍圈已經形成了,趙括率領的一萬趙軍被五萬元軍死死的圍在中間動彈不得。

正在後方戎車上指揮的燕王宣大喜,他急忙吩咐道:“快!合圍趙軍,一定要活捉趙括!”

燕軍包圍了趙軍,霎時間士氣大振,就連攻擊的力度也大了許多。趙軍遭到包圍加上長時間的鏖戰,身心都已經非常疲憊,在燕軍猛烈的攻勢下,趙軍很快落入下風。

趙軍在燕軍的猛烈攻勢下節節敗退,趙括接連砍翻了數個燕軍,他的手臂都已經麻木了可燕軍還像潮水一樣不停的湧上來。

渾身是血的信來到了趙括的馬前,說道:“主君,我軍已被燕軍合圍,再打下去,恐有全軍覆沒的風險,請速速突圍!”

“突圍?”趙括腦海中想起了他,出征前和趙王分手時的場景。

時間倒回到邯鄲城外,趙括出征之時。

一杆繡著“馬服”的旌旗隨風飄舞,旌旗之下趙括一臉意氣風發地看著前來為他送行的趙王。

“賢卿,此戰關係重大,司寇只有3000人,寡人恐他不能取勝,所以請您去幫助他。如果遇到事情您要多聽司寇的話,切記不可貿然行事。”

趙括聽到趙王丹的話,非常不悅:“大王為何要小看臣?臣不去便罷,去了必能為大王生擒慄腹,踏平燕國!”

“好!”趙王被趙括說的非常高興,這時一旁的虞卿冷不丁的向正在興頭上的趙王潑了一盆冷水:“燕人勢大,馬服子不可輕敵!像您這樣輕敵,一定會被燕軍打敗。”

趙括對虞卿的話非常不服氣:“虞君,請您不必小看我,我趙括這次去了,就一定要向您證明一件事,我趙括不是隻會紙上談兵!”

虞卿冷哼了一聲,搖頭道:“馬服子,你太浮躁了!還是司寇穩重!”

趙括更加生氣了:“為什麼你們都說我浮躁?我熟讀兵書,我知道該怎樣去當好一名將軍!”

這一次趙括領兵出征,他在出發前還曾去拜望他的母親,可是趙母說趙括根本就不是當將軍的材料,更趕不上他的父親。趙國能跟他父親媲美的將軍只有田秀。

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誇讚田秀,反倒沒有人誇讚他趙括,趙括想不通自己哪裡不如田秀?

為了證明自己,趙括單膝跪地,向趙王下了軍令狀:“臣此去前線,最多一月必有捷報,如無捷報,括當一死!”

戰場上的喊殺聲又將趙括從思緒中拉回,看著周圍不斷倒下計程車卒,趙括陷入了深深的懷疑,難道他真的像母親說的,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將軍?

趙括舉起來還染著血的寶劍,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據說這把劍是當初他父親打勝閼與之戰後趙王贈的。

對著父親的寶劍趙括笑了笑,他閉上眼睛欲拔劍自刎,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馬服子不可!”

趙括睜開眼睛,憤怒的看著信:“你給我放開!難道你想看我落入燕軍手上受辱嗎?”

信看著趙括大聲說道:“我和其他人都是因為信任您才去投奔您,做您的門客,而士卒們也是因為信任您才願意跟著您冒險。可是現在您把我們放入了險境,卻想要一死了之,我聽聞勝敗乃兵家常事!主君倘若突圍,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趙括身後幾個門客齊聲:“主君,我等願拼死為您殺開一條血路突圍!”

抬起頭看向戰場,此時戰場的局勢幾乎一邊倒,燕軍已經完全掌握了戰局,趙軍已經越來越少。

趙括看著手上的劍,再一次陷入沉思。燕軍並不強大,這一點是世人知道的,自己之所以輸給他們,無非是因為輕敵而已。如果不是輕敵,今天這一仗本可以不打。

想著,趙括把劍收了起來:“二三子說得對!我不能死!”

趙軍的失敗已經是板上釘釘,燕軍的包圍圈在不斷壓縮,趙軍的生存空間已經越來越小。

此時趙軍已經被壓縮在了一個方圓不足一里的狹小範圍內,殘存的趙軍鬥志全無,一些人甚至開始放下兵器。

信見此,急忙對身旁幾個門客吩咐道:“我們立刻向燕軍薄弱處最弱的西北方向突圍,一定要帶著主君出去!”

“唯!”

“傳令下去,所有人跟著我向西北方向突圍,如果不想當俘虜的就跟著我上!”

說罷,信親自提著劍朝著西北方的燕人殺去,趙括騎在馬上,大吼著也朝著西北方殺去,殘存的趙軍見主將往西北方衝也跟著往那個方向拼死衝殺。

趙軍拼死突圍之時,田秀帶著他的部曲已經到了戰場的外圍。

眼看著戰場上的趙軍越來越少,李陽急道:“主君,我們快上吧,不然咱們的弟兄們就全完了!”

孫禮也跟著說道:“主君,他們必定還是我們的同僚,咱們不能見死不救。”

楊瑞和看了看戰場的形勢,搖頭道:“沒用的,燕軍足足有四五萬人,況且他們是戰意高昂,反觀咱們手上只有3000人,如果這時候我們衝出去,非但救不出趙括,連我們自己都要完蛋。”

“那我們就要看著自己的友軍被燕軍吃掉?”李陽氣的在原地不停走來走去。

田秀已經被攪得心煩意亂,從他個人心裡來說,他並不想救趙括,這個紙上談兵的傢伙越早死了對他越好。

趙括固然是該死,但他計程車兵們並不該死,這些人是無辜的。何況坐觀趙括的部隊全軍覆沒,等將來有人把這件事捅到趙王面前,趙王絕對會認定田秀是故意公報私仇不發救兵。

因此趙括的部隊,如果能救還是要救的,這些人救出來對田秀也是有好處的。

想了一會兒後,田秀吩咐人取來輿圖,看著輿圖上標註的各個位置,田秀將手放在了湡水,湡水是連線邯鄲的一條必經之路,燕軍想要去邯鄲,必須渡過湡水。

田秀指著湡水說道:“我有辦法了,展,你立刻帶領你的部下趕往湡水,並在那裡修築一道浮橋,準備接應我們。”

李牧看著輿圖,道:“湡水已經非常靠近邯鄲了,一旦我們過了河,南面就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將軍三思!”

田秀緊張的看向戰場的方向,道:“我自有破敵良策,請將軍相信我。”

隨後田秀吩咐李牧又重新召集起了當初曾跟隨他突襲燕軍的八百騎士。

經歷了幾次戰鬥後,實際上先前的800騎士已經摺損了200,不過田秀後面又補充了一些新生力量進去,他們又重新恢復了800人的編制。

只是這支摻雜了一些新生力量的騎兵隊,戰鬥力肯定沒有先前強悍。

田秀吩咐所有騎兵都換上了齊人的鎧甲,又命令李牧率兵到後方的道路兩側埋伏,並在後方製造起煙塵,他自己則率領他的八百騎趕往戰場去接應趙括突圍。

戰場上,趙括率領部下拼死突圍,他身上捱了好幾箭,好在他穿著鎧甲,箭頭都未傷及要害。

趙括揮舞著劍,拼死砍殺著面前的燕軍,但不論他們怎麼砍殺,始終無法殺出一條路突圍。

就在趙括等人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名燕軍的斥候,快速來到燕王面前,道:“稟告大王,南方十里處發現了大量敵軍!”

“哦!”燕王聞言大驚,他想要站起身檢視,結果一個沒有站穩險些從戎車上摔了下去。

侍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燕王,燕王並沒有領情,他推開旁邊的侍衛,用手遮住頭頂的太陽看向南方,由於距離較遠,他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知不知道敵軍有多少人?統兵的將領是誰?”

斥候搖頭道:“遠處黃沙漫天,塵煙滾滾,不知有多少人,只是看到了很多對方的騎兵!”

“騎兵?”燕王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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