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親自率領十萬大軍翻越太行山直擊邯鄲,我走後,大軍就交給王齕將軍統帥。”

白起帶著十萬大軍去突襲邯鄲,長平的秦軍仍然有驚人的五十萬,秦國的將軍中,白起最器重的還是少年將軍王翦,只可惜王翦實在太年輕了他只有20出頭,由他來統帥五十萬大軍未免難以服眾,而秦軍中能夠替代白起統帥五十萬大軍的只有同為老將的王齕。

王齕接到任命後,立即拱手應道:“唯!”

白起今年已經五旬有餘,在戰國他已經算是“老人”,望著白起鬢邊生出的白髮,王翦拱手道:“武安君,這次十萬大軍橫穿太行山實在過於冒險,我看還是讓末將去吧!”

“你是怕我老了?路上會出危險?”

白起一眼看破了王翦心中的憂慮,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結果只是這一拳就讓白起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這時所有人都對白起的身體狀況表示出擔憂。

其實多年的征戰讓白起落下了許多舊傷,但為了讓眾將安心,白起還是佯裝無事的笑道:“二三子不必擔憂!這次翻越太行山雖然危險了點,但回報也是可觀的,只要我們從太行山穿過,邯鄲就是我們的了!”

聽到白起的話,眾將都沒有再說什麼,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白起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請允許我為武安君披甲!”王翦說道。

通常披甲這種事都是由將軍的門客們來做,但白起孑然一身他從來沒有收過門客,他的甲都是由士兵們幫他披,而士兵們將能為武安君披甲看做是一件無上榮耀的事情。

面對王翦的請求,白起略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這時幾名士兵將一套甲冑拿了上來,王翦伸手將鎧甲取下幫白起穿好,白起張開胳膊任由王翦為他披甲。

白起的鎧甲是銅製的,鎧甲很沉足有四五十斤,這樣一套沉重的鎧甲穿在身上,已經讓這位年近六旬的武安君有些吃不消。

鎧甲穿好後,王翦又為白起把胄穿上,甲和胄是分開的,胄是穿在甲外面的東西,白起的胄也很重,當胄穿好後,白起已經感覺喘不過氣,額頭忍不住直冒冷汗。

王翦見此停下了手,道:“武安君,您……”

白起看著王翦,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老了!王翦,或許將來秦國要交給你這樣的年輕人了!”

“上將軍……”

王翦眼中閃爍著淚花,多年來白起從未服過老,他也從不準別人談論他的年紀,今天白起主動承認他老了,這幾乎是在告訴王翦他此去的兇險。

營帳外,十萬秦軍已經被秘密的集合完畢,這些秦軍都是從各軍抽調的精銳,他們每個人都是參加過實戰的老兵戰力彪悍。

白起走出營帳,他腰間佩著劍,頭上戴著銅盔,精神非常飽滿,剛才的老態一掃而空。

當白起的目光從身前的秦軍將士們身上掃過,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頓時抬起胸膛,他們彷彿接受檢閱般用堅毅的目光望著白起。

這麼多年來,他們中許多人都曾跟著白起征戰,白起並不會像田秀那樣與士兵們同甘共苦,但白起在秦軍士兵心中的威望卻並比田秀在趙軍中的威望小。

對秦軍將士們而言,跟隨武安君就能得到賞賜、爵位、金錢,跟著武安君就能得到勝利,武安君就是秦軍將士眼中的神。

白起的目光掃過從士兵們身上掃過,朗聲道:“二三子,如果你們人生中有什麼是最榮耀的,那麼一定就是今天,今天我將帶領你們去建立功業,今天我將帶領你們去奪取榮華富貴,士兵們跟隨我的步伐前進!”

秦軍士兵們滿臉肅穆的看著白起,每一個人心中的萬分澎湃。

“我將帶領你們翻越太行山繞到趙軍身後 ,我們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行走在地獄的邊緣,但只要我們成功,勝利就將是什麼的,將士們,告訴我!你們害怕嗎?”

白起的聲音渾厚有力,他的聲音迴盪在校場,秦軍將士們被這聲音振奮,一起舉著手中的槍矛齊聲道:“不怕!不怕!不怕!”

“善!”白起單手叉著腰,慨然道:“將士們,就讓我們前進,我們將用我們手上的秦劍刺穿趙人的胸膛,大秦萬歲!”

“萬歲!萬歲!萬歲!”士兵們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這場面振奮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白起將目光看向身後的王齕,叮囑道:“我走後,你要率領大軍牢牢的吸引趙軍的注意力,只要你能拖死田秀,我的計劃就一定能夠完成!王齕將軍,不要讓我失望!”

“唯!”王齕拱起手,大聲應道。

十萬秦軍在白起的率領下向著荒無人煙的太行山前進,一進入山中,秦軍就被惡劣的地形折磨,偏僻難行的山路讓秦軍的行軍速度極慢,白起走在最前面,士兵們跟在他後面,沒有人抱怨,所有人都低著頭,默默的跟隨著白起前進。

白起帶著大軍悄然出發後,趙軍大營,田秀等人還對此渾然不知。

趙軍大營,新騎兵仍在有條不紊的訓練,士兵們也都各司其職的負責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意識到白起已經率領大軍往趙國邯鄲而去。

秦軍大營中,繡著“武安”二字的黑色旗幟迎風飄揚,那旗幟格外顯眼,李牧望著白起的大旗憂心忡忡。

“你怎麼了嗎?”李陽來到李牧身後,同樣目送著秦軍的大營,道:“你好像憂心忡忡的!”

李牧皺著眉頭望著秦軍的營寨,道:“我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白起肯定在醞釀什麼陰謀!”

李陽不以為意道:“白起能有什麼陰謀?武安君(田秀)在,怕什麼白起?有武安君在,白起根本不能戰勝我們!”

自從田秀來到大營後,秦軍的進攻就少了很多,加上伙食的改善,讓許多原本懷疑田秀計程車兵都對他越來越服氣。以至於許多趙軍將士都產生了一種心理,有田秀在他們就會戰無不勝,白起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輕敵的情緒正在軍中蔓延。

……

秦軍一連兩天都沒有派人來下戰書,而且秦軍大營這幾天也安靜了很多,就連對田秀以及趙王的辱罵這幾天都停止了。

廉頗做為老將,他敏銳的感受到了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來到田秀的營帳,田秀營帳中坐著不少將軍,而田秀正在一張輿圖前看圖,見廉頗進來他忙抬起頭道:“老將軍怎麼來了?”

“上將軍!”廉頗拱起手道:“老夫看秦人這幾天有點不太對勁!”

田秀皺眉道:“何處不對勁?”

不等廉頗說話,坐在田秀身側的李牧就開口了:“太靜了!”

這話一出,廉頗頓時把目光投向李牧,詫異道:“你也感覺到了?”

李牧點點頭,道:“這幾天秦軍不給我們下戰書了,而且就連對我們的挑釁也少了不少,這不對勁!”

其實田秀也注意到了這幾天秦軍的異常,他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懷疑敵軍正在搞什麼陰謀,所以我剛才正在看圖,我想看看咱們的防線上還有沒有什麼漏洞?”

廉頗坐到了田秀身前,看著田秀桌上的輿圖道:“上將軍看出什麼破綻了嗎?”

趙軍的防線都是廉頗制定的本身就沒什麼破綻,田秀到了後又對一些地方進行了加固強化,趙軍的防線西起長平邑,東至太行山,沿途趙軍修建了大量的工事防禦,趙軍的防線可以說無懈可擊,因此他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破綻。

李陽見此頓時安心點了點頭:“既然武安君都沒看出什麼問題,那我們就不需要擔心了!”

廉頗深知白起的厲害,他看了眼李陽,又看向田秀,說道:“白起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上將軍還是要小心!”

“老將軍言之有理!”

田秀也知道白起有多強,開玩笑白起可是武廟十哲之一,武廟十哲啊!這可是田秀的老爹都沒有的殊榮,面對他田秀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小心。

可是田秀已經把趙軍的防線看了幾遍,他實在看不出防線上還有什麼破綻,為了預防萬一,田秀又叮囑道:“各位將軍回去要加強各營的巡邏,原來每天的兩班崗哨要加到三班,另外,在我們營地周邊20裡設定流動哨,我們要防備秦軍的偷襲!”

李陽撇嘴道:“有必要這麼小心嗎?”

廉頗道:“對付白起,就必須得這樣小心!”

“哼,我就不信白起有那麼厲害!”李陽自信的看著田秀道:“白起那麼強?面對我家主君還不是毫無辦法,幸虧他沒打過來,他來了必備我家主君生擒!”

我擦!田秀滿臉黑線的看著李陽,你吹牛別帶上我愛!活捉白起這牛皮他老爹都不敢這麼吹!

果然李陽的話音一落,跟隨廉頗的幾名門客皆面露憤怒,李陽把白起說的那麼好對,這不就是在罵廉頗無能麼?要不然廉頗怎麼會被白起打的丟盔棄甲?廉頗身旁一人氣憤道:“將軍太想當然而了,白起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有什麼難對付的?我看將軍是被白起嚇破了膽!”李陽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你說什麼?”

“我就說了?怎麼了?”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田秀一拍桌子喝道:“李陽,退下!”

李陽不忿的退回,廉頗也示意他的門客站到後面去,等到兩人都站到後面之後,田秀又把目光看向廉頗道:“老將軍別生氣,我的門客實在沒有規矩!您說的對白起並不是好對付的,我們要小心!老將軍熟知秦軍戰法,您的實戰經驗比我多,您認為白起會採用什麼樣的策略對付我們呢?”

這話可把廉頗問住了,白起用兵從來不拘一格,沒人能預料到他到底會幹什麼,廉頗沉吟道:“我已經沒有什麼能教給將軍的東西,不過將軍的父親都平君名揚天下,在防守方面,天下無出其右者,您何不請教一下他呢?”

田單跟廉頗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兩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但是廉頗對田單的軍事能力還是很服氣的!光是他能把兒子培養的這麼出色就已經讓廉頗刮目相看,因此廉頗才會提出讓田秀去請教他的父親。

田秀眼下也確實想不到白起到底想做什麼,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會兒也只能把希望放在田單身上了。

邯鄲。

當田秀命人把繪製好的趙軍防線圖以及目前前線的最新形勢都告知田單時,田單看著桌上的輿圖頓時陷入沉思。

許久後田單命共去請來了樂毅,樂毅在邯鄲是個極其難請的人物,就連趙王請他,有時都請不動,但是田單請他,這老傢伙居然立馬來了。

樂毅拄著一根龍頭柺杖,步履蹣跚的來到田單面前,兩人見面後並沒有互相寒暄問候,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後,田單出乎意料的對樂毅拱了拱手:“老傢伙,對不住了!上次的事,是我對不住你!”

樂毅擺了擺手,平靜的跪坐在席上,道:“老東西,不必說了,你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上次的事情道歉吧?”

田單掏出田秀繪製的輿圖放在桌上,這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房間裡的光線很昏暗,田單站起身將一旁掛著的油燈取了下來,道:“望諸君請看!”

樂毅眯著眼睛望圖上看去,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秦趙兩軍的形勢圖,看完後他展開眼睛問道:“武安君的防線不錯,幾乎是無懈可擊呀!”

“問題就出在這!”田單將腿盤了起來,坐在席上說道:“白起用兵一向變幻莫測,可是秀自從到了長平,他居然連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發動過,這很不正常!”

“你是懷疑白起再用什麼詭計?”

樂毅一邊說著,腦海中已經將長平的輿圖飲到腦中,然後將自己代入白起,如果他是白起此時他會如何對付田秀。

田單並不知道樂毅的所想,而是問道:“你覺得白起會怎麼做?”

“哈哈哈!”樂毅笑的時候咳嗽了幾聲,道:“安平君又覺得白起會如何做?”

“我軍的防線絕對是滴水不漏!”田單將手指放到了太行山的方向:“除非白起打算從這個地方進攻,這裡是我軍防線唯一空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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