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第一次來到靜樂公主的府邸,就被這位自己只見過一面的妻子震驚到了!

因為滿院子都是趙王給靜樂公主準備的嫁妝。

哪怕事先早就已經看過了禮單,田秀還是被震了一個目瞪口呆。

“這要多少人才能抬完?”

田秀暗自嘀咕道。

田六看著滿院子的嫁妝,忽然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田秀看到田六的表情,忙問:“六子,你快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田六捋著鬍鬚笑道:“我聽聞禮法規定,嫁資要倍於娶費,想必是少君所送的禮物過於昂貴,趙王又追加了給公主嫁妝!”

其實早在南宋時,呂祖謙就在《宗法條目》中記載過:嫁女費用100貫,娶婦50貫。嫁資倍於娶費。意思就是說嫁女兒的嫁妝要準備一百貫錢,男方只需要給50貫,不管男方給多少錢,女方的嫁妝都要翻倍。

哪怕戰國跟南宋相距千年,道理卻是通用的。在古代婦女的嫁妝都要多於男性的聘禮,這是禮法。

田秀家裡面送了價值萬金的聘禮,他後面又追贈了趙王四成售賣肥皂的利潤,哪怕那四成利潤還沒有折現,趙王也得做出相應的補償,而補償就是追加聘禮。

趙王平時看著挺節儉,在大事上倒是真不含糊,田秀估摸著趙王后面追加的聘禮,少說又是萬金。

不久之後,穿著一身紫色禮服的靜樂公主從房間出來了,這個時代還不流行紅色,男女結婚只要沒有特殊要求,禮服的顏色是可以隨意的。

靜樂公主向著田秀款款走來,不過田秀並沒有看清她的臉,靜樂公主戴著鳳冠,鳳冠上一排珍珠旒蘇正好遮住了靜樂公主的臉,搞得田秀實在看不清她的模樣。

由靜樂公主府往都平君府,一箱一箱的嫁妝目不接瑕,讓沿途百姓看的眼花繚亂,隊伍吹吹打打十里紅妝,吸引的全城百姓都趕來圍觀。

事實上田秀並不想讓這場婚禮這麼高調,長平正在大戰,後方搞這種隆重的婚禮,也不怕百姓們心生怨言。

趙王丹對此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認為正因為前線正在大戰,百姓們提心吊膽過了一年了,也該弄點輕鬆的事情讓百姓們鬆口氣,給田秀操辦一場隆重的婚禮就正合適。

迎親隊伍回到都平君府的時候,都已經快到午時了,田秀穿著一身厚重的衣服,差點沒有熱暈過去。

這會兒的都平君府早已是人山人海,邯鄲城中的大小權貴,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給田秀道喜,光是送來的賀禮就堆滿了一個院子。

前來送賀禮的不光是邯鄲的大小權貴,還有齊國的君王后和齊王建,當然還有趙王丹,趙王丹不光送來了賀禮,他本人跟王后以及太子斌也出席了田秀的婚禮,並親自為他們“證婚”。

出乎意料,前來送禮的賓客中,有兩個人的身份極為特殊,第一個是個年輕人,此人喚作張耳,據說是信陵君的門客。

田秀並不記得他跟信陵君有什麼交集,但信陵君卻在他大婚這天專門遣人給他送了一份賀禮。

除了信陵君外,秦王竟然也派人給田秀送禮了,當秦國使者出現的那一刻,整個院子的氣氛瞬間沉默。

秦趙兩國正在大戰,秦國的使者在這個時候出現,難免讓眾人都覺得非常彆扭。

本著來的都是客的原則,田秀還是收下了秦王送來的禮物,並且請送禮的人留下吃頓酒席。

那人可能看出趙國的君臣都不歡迎他,再放下禮物之後就走了,並沒留下來吃酒席。

拜完堂後,按照禮節新娘子跟新郎是要去見一見賓客們的,誰都沒想到靜樂公主在這種時候竟然沒來,她的婢女來告訴田秀,說公主身體不適,不能會客。

這搞的田秀多少有點尷尬,方才拜堂時都沒感覺公主身體有什麼問題,這會兒不來,不是擺明了要給他難堪麼。

新娘子沒有出來和賓客見面,加上剛才的秦使,讓田秀的婚宴顯得非常彆扭。

即便是彆扭,婚宴還得照常進行下去,田秀舉著酒杯向來賓們一一敬酒,到了信陵君派來的那個門客時,田秀不僅多打量了對方兩眼。

張耳被田秀一打量,感覺渾身上下都有點不自在,他硬著頭皮問道:“都平子見過在下嗎?”

田秀搖搖頭,他確實沒見過張耳,就是感覺這名字很熟,好像在哪聽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田秀琢磨著,等婚禮過去之後,要跟這個張耳好好談談,田秀感覺到對方在歷史上絕對也不是個一般人。

正當田秀走到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面前時,對方突然開口了:“都平子啊!你的本事真不小,連秦王都給你送禮,看來你跟秦王交情不淺啊!”

這話一出,方才還很熱鬧的會場瞬間冷了下來。

秦趙兩國正打的難解難分,田秀做為趙國現今最炙手可熱的權貴,居然跟秦王交情不淺,甚至對方還專門派人給他送禮,這落在別人眼裡難免會覺得田秀通秦。

就連趙王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捂著嘴巴咳嗽了一聲,看得出來他心裡對田秀也產生了想法。

田秀見此明白,他要趕緊駁斥這個年輕人,不然要是大家都覺得他跟秦王有關係,那他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秦王給我送禮並不能說明我跟他有交情,只能說明一件事!”

年輕人用好奇的目光看著田秀:“哦?”

田秀一笑:“這說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吶!”

眾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接著又繼續開始推杯換盞。

化解了尷尬之後,田秀本想給下一個人敬酒,誰知那年輕人又開始在後面陰陽怪氣:“都平子啊!我聽聞您在娶公主之前曾經悔婚,一開始我還為您惋惜,現在看來您悔婚真是明智的舉動!公主那樣沉魚落雁,您今後可真是有福啊!”

悔婚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嗎?這貨將這事情拿出來,擺明了是想讓田秀難堪。

賓客們聽到這話的時候也議論紛紛,搞得田秀真有點下不來臺。

最後還是趙王出手替田秀化解了尷尬,看得出來趙王早知道田秀悔婚那檔子的事了。

敬完酒之後,田秀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向一旁的田六問道:“剛才那個衝我陰陽怪六的小子是誰?”

田秀剛當上司寇,他只認識趙國幾個大官,其他人他是確實一個不認識。

田六久在邯鄲,他一眼認出了那年輕人,小聲道:“那是望諸君的侄子將軍樂乘!”

田秀聽罷,心中的怒氣瞬間消了大半:“原來是他,難怪要讓我下不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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