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國,地處南方的西北角,與齊國隔江相望。
夜色中的肖國西部海岸微風拂面,給人以沁人心脾的舒適感。
燈火通明的海港內,席文義正帶著一批手下站在碼頭上靜靜地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很快,遠方的一個黑影進入眾人的眼簾,隨著越來越靠近海港,這個黑影也顯得越來越大。
船慢慢駛進了港灣,待停穩之後,乘客們紛紛下了船,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體格精壯的西方中年男子,蓄著絡腮鬍,金色的長髮在海風的吹拂下徐徐飄動。
此人剛踏上陸地,就看見一名左胸前紋著一隻“怪獸”的紅衣青年正站在港口微笑著迎接著自己,他猜測這隻“怪獸”應該就是他們家族的紋章,畢竟西方那幾個有著幾百年歷史的領主都有自己的家族紋章。
席文義上前與這名男子親切握手,並用流利的英語說:“一路顛簸辛苦了,在下肖國內閣首輔席文義。”
沒想到對方卻用流利的中文回答:“我是格里芬僱傭兵軍團總長,海因茨·弗里德里希·馮·羅斯羅利安。”
席文義被對方如此流利的中文驚的一愣:“沒想到總長的中文如此之好!”
羅:“我早年也是往來於東西方的商人,因為戰亂家人被殺,為了報仇組建了一支人馬,後來逐漸發展壯大,才有瞭如今的規模。”
義:“不知貴軍團的人馬何時能夠到齊?”
羅:“十天之內兩萬人馬便可全部到齊。”
席文義十分滿意:“如此甚好,今日天色已晚,我先帶總長大人去歇息,等明天再去見議長大人。”
晚餐過後,羅斯羅利安準備前往住處休息,當他走到客棧前察覺到有兩個人影分別站在兩處,好像在等著自己。
羅:“你們兩個出來吧,有什麼事到屋裡說。”
那兩個人各自從陰暗的角落走了出來,互相對視一眼,一起跟著進了房間。
羅斯羅利安向右傾斜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右手肘撐在扶手上,將頭輕輕靠在拳頭上,:“沒想到我們格里芬軍團來東方撈金也能驚動了西方兩大護教騎士團的團長,實在令我感到不勝榮幸。”
“我這次只是奉了教主之命來觀摩一下西方首屈一指的僱傭兵團是如何馳騁在東方戰場的。”
“克羅塞爾,還是把你的這套虛偽的把戲收起來吧。”坐在一旁的喬治冷言冷語道:“如果僅僅是觀戰又何必帶那二十個隨從來呢?而且還是你們教會最好的工匠。”
克“哼!大家彼此彼此,你們不是也帶了一批工匠來嗎?”
羅:“喂,這裡不是西方,你們兩個教團的紛爭別帶到我這裡來。”
看到羅斯羅利安表現出不悅的神情,他們兩人便停止了爭吵。
克:“好吧,我也就不和你繞圈子了,我其實是奉了主教大人之命,要借這次機會了解一下東方的先進火炮技術,相信總長是不會拒絕我們主教大人的吧?”
羅斯羅利安看了看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喬治,然後笑著說:“讓我猜一下,喬治團長此行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喬治坐在位子上看著他,仍然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那看來就是沒錯了,既然你們兩教想的是同一件事情,那這買賣就好做了。”
羅斯羅利安露出一絲奸笑:“就是不知道兩邊開什麼價?”克羅塞爾和喬治都呵呵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傢伙會這麼說。
克:“總長,我們都是上帝派來人間的代表,你居然向上帝要錢,不怕受到懲罰嗎?”
“哼哼。”羅斯羅利安不屑一顧的笑了笑,“上帝既然會派他最虔誠的僕人來了解如何製造這種殺人兵器,那一定預想到了支付多少金幣,你說是嗎?”
克羅塞爾啞然。
之前沒有說話的喬治這時開口了:“500皮斯托金幣。”
“還是喬治團長乾脆。”羅斯羅利安一聽到喬治的報價立刻站起身,但很快又表情嚴肅起來,“3000。”
喬:“800。”
羅“2500。”
喬:“1000。”
羅:“2000。”
喬:“1200。”
羅:“1500。”
喬:“1300。”羅:“成交!”看著自己教會的對手已經把生意敲定,克羅塞爾心中也十分焦急。
克:“總長,我們也願意出1300金幣,請你到時也幫我們這個忙。”羅斯羅利安眼睛瞥過克羅塞爾一眼:“哦?你的上帝不打算懲罰我了嗎?”克羅塞爾又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才說:“那就1500。”
這時羅斯羅利安才回過頭來看著他:“3000金幣,少一個子兒都不幹。”
克羅塞爾眉頭一皺:“這個要價高了點吧,新教也不過1300。”
“那就無能為力了。”羅斯羅利安又坐回到椅子上,兩手一攤,“讓你的上帝來懲罰我好了。”
這回克羅塞爾被這無禮的態度激怒了,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此行的任務,強忍住了心中的憤怒:“好吧,就3000。”
羅斯羅利安滿意的哈哈大笑:“合作愉快。”
在房間內的三個人沒有想到他們的談話內容當晚就被席文義安排的密探彙報給了他。
第二天,席文義帶著羅斯羅利安在席正德的書房內會晤。
德:“羅斯羅利安總長,在來此之前,席內閣應該已經將這邊的情況介紹過了吧,你覺得有多少勝算?”
羅斯羅利安放下了正在品嚐的茶盞,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哎,這次這可是個累活,我的部下可不像你們都是職業士兵,裝備什麼的都沒保證,我怕真打起仗來不是敵人的對手啊,到時候我們既收了你們的錢又沒法完成任務,這、這、這不好交代啊。”
“嗯!?”席文義的臉上露出了些許不悅。
坐在太師椅上的席正德卻呵呵一笑:“那我們就不繞圈子了,您要多少就開個價吧。”
“好!爽快!”羅斯羅利安一拍桌子,“十萬兩白銀外加二十門最新型的火炮。”
聽到這個數字席文義眉頭更是一緊:“總長好胃口啊,之前說好的價格可是三萬兩白銀,一口氣吃得太多小心撐死。”
羅:“我和兄弟們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按照你們東方人的說法,寧做飽死鬼也不做餓死鬼,所以別擔心,我們消化得了。”
席文義對眼前的這個貪得無厭的西洋人已經心生反感:昨晚已經敲詐了不小的一筆,今天又來這套。
德:“羅斯羅利安總長,火炮不是問題,但這十萬兩要價高了點吧,畢竟我們的軍費也是老百姓從牙縫裡省出來的。”
羅:“擠牙縫是件多痛苦的事,不如干脆讓我們給他們拔牙吧。”
“你!”席文義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但他立刻被席正德的手勢制止住了。
德:“再怎麼說,十萬兩的確高了點,這樣吧,反正你有了火炮四千三百個金幣也就到手了,我再給你五萬兩白銀,先預付一萬兩作為訂金,待得勝歸來再付你剩下的四萬兩。”
聽到這話,羅斯羅利安的眉頭微微緊鎖,知道自己昨晚的事已經被席正德知曉,但他卻當成沒聽見之前的話:“席議長是信不過我們嗎?”
德:“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這樣做只是為我們的協議上一份保險,對你對我都好。”
羅:“好吧,既然席議長如此爽快,那就一口價,先付一半訂金,事成之後再付另外一半。”
席:“成交。”羅斯羅利安看到席正德答應的如此爽快,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席議長您可真是一位懂生意的紳士。”
德:“彼此彼此。”
經過前後一個月的準備,南方的兵馬錢糧皆已備齊。
席正德也向北方的齊、晉兩國分別派出了密使。
幾天以後,在齊國北部三大軍事要塞之一的高階城內,袁平收到了來自晉國的訊息。
隨著戰爭的臨近,他們之間的密信往來愈加頻繁。
根據確切的情報,齊國的軍隊即將出徵,馮成敬要求袁平動用他的力量從北邊南下策應晉國的正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