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從薊城敗退的齊軍除了途中被南軍追上殺死以及少數逃跑之外,還有萬餘人,他們被兩路南軍追殺了整整一宿,戰鬥意志徹底崩潰,如今已到了最後時刻。

開戰伊始南軍方面就想著要儘可能的消滅齊國有生力量,對於全國常備兵力十萬的齊軍來說,眼前的這兩萬兵馬可是一支重要的有生力量,如果在這裡將其消滅,會大大削弱齊國的軍事實力,所以南軍絕不會手下留情,他們絲毫不接受對方的投降,最後的決戰,與其說是戰鬥倒不如說是一面倒的屠殺,血腥的殺戮此起彼伏,慘痛的哀嚎不絕於耳,鮮血將周圍原本烏黑泥濘的土壤都染成了暗紅色的一片。

戰鬥至傍晚時分,硝煙已經停息,兩路南軍準備先回薊城休整一番再執行下一輪作戰計劃。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追擊與戰鬥,士兵們已是筋疲力盡,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在回城的路上。

部隊前方的宋光勝對這場戰鬥的勝利十分滿意,他們已經消滅了齊軍兩萬的兵馬,另外三萬估計也已經被晉軍與格里芬兵團消滅在滎川城下,整個齊國南部已沒有實力來抵擋他們,如今薊城又在自己手中,這就掌握了半個齊國。

正當他與武田信商討著下一步的計劃時,前方探路的一名斥候打破了他倆的談話。

“將軍,我們的前面有一支大部隊。”聽到報告的宋光勝與武田信同時抬頭遙望,遠遠的看見了這支部隊,又注意到有幾面旗幟隨著微風飄揚,他們似乎也發現了自己。

宋光勝回頭問這名斥候:“你看見他們頭上的軍旗畫著什麼了嗎?”

“報告將軍,是一隻長著四個爪子的怪鳥。”

“怪鳥?”宋光勝的眉頭微微一皺,但立刻聯想起來,“不必驚慌,是西方僱傭兵團。”

暫時擊退追兵的格里芬兵團並不清楚晉軍的具體部署,為了預防萬一,決定儘快脫離晉國的地界,羅斯羅利安下令部隊就近準備渡河工具,快速撤退。當他的人馬剛剛全部到達西岸就遇見了南方軍隊。

宋光勝和武田信帶著一小隊騎兵策馬前去先於他們會合。

走近之後,他看到他們狼狽的模樣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總長,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晉軍呢?沒有渡河來與我們一同會合嗎?”

“哼!”看到南軍的羅斯羅利安氣不打一處來:“這都是你們乾的好事!”

看到他對著自己怒目而視,宋光勝與武田信互相對視一眼,很是莫名。

勝:“羅斯羅利安總長,這話如何說起?”

“哼!你們找來的什麼狗屁同盟軍,我們在城下與齊軍作戰,他們沒派一兵一卒來支援,這也倒算了,等我們把齊軍打跑了,他們又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害我損失慘重!”

聽到這個訊息,宋光勝十分震驚:“晉國那群混蛋!”他立刻回頭對武田信說:“武田將軍,我知道將士們都已人困馬乏,但是現在情況危急,薊城恐怕危在旦夕,請你立刻帶領你的五千騎兵趕回去支援薊城,我和我的人馬隨後就到。”

他神色凝重的看著武田信又補充一句:“薊城絕不容有失!”

雖然武田信清楚手下的將士已經十分疲憊,但如果薊城一旦失守,將對整個局勢造成重大影響,所以他立即點撥自己的本部兵馬直奔薊城而去。

“羅斯羅利安總長,你與我們有協議在先,我想您是不會毀約的吧?”部署了下一步行動之後,宋光勝又特意提醒羅斯羅利安一番。

在西方縱橫馳騁,所向披靡的格里芬兵團這次由於南方對晉國情報的漏失,害得他不但在滎川城下吃了敗仗,而且還損失了不少人馬,這使他覺得顏面掃地,心裡非常的不快。

羅斯羅利安看了宋光勝一眼,冷冷的答道:“不知宋將軍有何吩咐?”宋光勝看出他的眼神中充斥著不滿的情緒,但權當沒看見:“我希望總長整頓好你的人馬,與我一同去支援薊城。”

羅斯羅利安的雙目一刻不移的盯著宋光勝說:“約瑟夫,命令士兵們做好準備,我們要與宋將軍一起回援薊城。”

皎潔的月光灑在薊城之上,哨兵們手握著兵器站在城樓上,雙眸警覺的注視著遠方。

鎮守晉國邊疆多年的高魯不但做好了全城嚴密的防禦部署,而且在外圍佈置了一些暗哨,用以查探南軍動向。

之前佯裝追擊格里芬兵團的五千人馬在目睹其退卻至西岸後,也已渡河馳援薊城,同時高魯收到訊息,原本部署在滎川與錠城之間作為預備隊的兩萬人馬也已經火速趕往此地以做增援。

武田信作為先鋒已經來到了薊城的外圍,遠遠地看見整座城池處在一片寂靜之中,絲毫沒有戰鬥的跡象,他心中大驚,知道大事不好,薊城恐怕已經落入晉軍之手,於是他一邊派傳令兵去通知宋光勝這邊的情況,一邊命令部隊原地休整待命。

緊隨其後的宋光勝得到武田信送來的訊息心中大怒,席家派在他身邊的監軍太監此時也冷言冷語道:“宋將軍,這次南方各國可是花了血本的,如果作戰不力恐怕你回去不好交代吧。”

原本已是滿腔怒火的宋光勝,聽到這話更是猶如火上澆油:“哼!我是主帥,一切自會定奪,還輪不到你操心!”

“你!好好好,只要你能拿回那座城便好,哼!”說完,這太監就退到部隊後方去了。

宋光勝盯著遠去的矮胖身影憤憤的吐出一句:“狗東西!”安插在城外的晉軍暗哨已經將南軍到來得訊息通報給了主帥,得知此事的高魯立刻召集手下的將領召開軍事會議,同時命令城外的哨兵繼續監視南軍的一舉一動。

不一會兒宋光勝就帶領主力與武田信會和了。

勝:“武田將軍,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信:“薊城恐怕已經落入晉軍之手,但是他們應該暫時還沒發現我們。”

勝:“嗯,先讓部隊原地休息,到今晚三更準備攻城。”

薊城之內,高魯和他的部將們正在商討應敵之策。

“這次南軍也是做了長期周密的安排,而且他們這次又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支西方兵團,在滎川城下被我們那樣突襲都能井然有序的撤退,其戰鬥力不容小覷,我認為我們應該憑藉堅固的城防禦敵才是上策。”

高魯沒作表態:只是說了一句:“其他將軍還有什麼見解?”

這時一位身材偏瘦的將領開口道:“敵軍剛剛經歷一場硬仗,如今又一路急行到此,定然疲憊不堪,我們應該趁他們還未做休整,主動出擊將其一舉殲滅。”

之前沒怎麼說話的監軍盧升搖了搖頭,他覺得這個建議風險太高:“羅狄將軍,現在南軍勢眾,我們就算要主動出擊也要等到後方的兩萬援兵到達之後再行商定。”

這時,作為主帥的高魯突然發話:“盧將軍,本帥也覺得我們應趁他們立足未穩之際主動出擊。”

盧:“主動出擊風險太大,何不先整頓兵馬,等待援軍到達再行商定,此不更為穩妥?”

羅狄剛要說話,卻被高魯制止住,他接下了盧升的話:“等我們整頓完了,敵軍不也休息夠了?當下之際應先發制人,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盧:“現在薊城已在我軍手中,最穩妥的對策應當堅守城池以靜制動,高將軍,作為監軍我有義務提醒你,如果作戰不利,你我可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高魯站起身來,面朝北方抱拳,“高魯承蒙陛下厚恩,率大軍西擊敵寇,必當鞠躬盡瘁,如果此次作戰不利,本將願負全責。”

說完,高魯回頭眼神凝重的看了盧升一眼。

而盧升也從高魯的眼神中讀到了他的決心,便不再說話。隨著盧升的沉默,其他將領也不再吭聲,緊接著高魯下令:“傳我的命令,全軍將士做好準備,隨我出城迎敵。”

散會之後,高魯特地走到羅狄身旁,“羅狄將軍,剛才我如此力挺你,你可別讓我失望了。”說著,他的右手握成拳頭輕輕擊打在羅狄的右胸。羅狄會心一笑:“高將軍,您就放心吧,末將必當不負所望。”

高魯呵呵一笑,拍了拍羅狄的肩膀,直接走出了作戰會議室。

晉軍軍營內一片忙碌,鐵匠們忙著將兵器打磨得更為鋒利,士兵們則互相幫著穿戴鎧甲,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高魯登上城樓向下望去,全軍已完成集結,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們個個面容嚴肅,金屬的甲冑在月光的印射下散發出陣陣寒光。

隨著高魯充滿渾厚的聲音下令道:“出發!”薊城寬大的城門緩緩開啟,所有計程車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城南進發。

經過了一天的戰鬥,南軍士兵們都是又累又餓,但是為了不讓薊城內的晉軍發現這邊的動靜,宋光勝嚴禁士兵們生火做飯,他們只好拿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啃了起來。

在營地的一隅,武田信坐在一堆土丘上,望著天上的繁星,內心無比惆悵。

相比宋國的席茂松,肖國的席文義,自己國家的那位內閣首輔,席家家主席正德的次子席茂柏更是貪得無厭,從各國籌集的戰爭經費都是透過席家設在各國的錢莊進行打理、匯總,而從中的佣金已經是很可觀的一筆數字了,但這個席茂柏為了自己的“小金庫”,竟利用自己家族對朝廷的影響,以及手中的職權加重稅收,加大佣金比例,這使得原本負擔已經很重的窮苦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自己雖然身為甲斐國的皇族,但更是一名軍人,戰爭對於軍人來說應該是充滿榮譽感,可如今眾將士卻如同木偶一般為了財閥們的私慾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這是愛兵如子的他最無法容忍的。

想到這,他的心中激起一陣憤慨。

“別想太多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武田信回頭一看,宋光勝站在他的身後,他找了一塊空地坐下,“席家的耳目無孔不入,尤其還有那個狗東西一直盯著,有什麼想法也儘量不要讓他們察覺出來。”

“呵呵。”被看穿的武田信只得苦笑一下。

勝:“走吧,先好好休息一下,再過幾個時辰就要開始進攻了。”

之前在滎川城下狼狽的敗逃讓羅斯羅利安心中的憤怒久久不能平息,他暗中給手下的將領下令:在即將發起的進攻中不要衝得太前,讓那群東方人去填刀口。

這不單單是宣洩憤怒,更重要的是,他們是僱傭兵,這支部隊存在的價值就是他存在的價值,所以即使有僱主出再高的價格,他也絕不會讓格里芬兵團去做任何過分冒險的賭博。

整個營地內除了少數的哨兵之外,全部的將士都在就地休息,一切都沉寂在寧靜之中。

然而這份短暫的寧靜在片刻之後即被打破。

晉軍如洪水般迅速向這邊襲來,轉眼已到了營地的不遠處。

面對這一突襲,宋光勝所有吃驚,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他趕忙先讓弓箭手用不著任何瞄準,只需朝晉軍襲來的方向亂箭齊發,暫時緩解一下晉軍衝擊的速度,然後吩咐手下各路將領準備應戰。

“遇事卻能如此鎮定自若,此人果真有大將之才。”宋光勝的這手應戰舉措令高魯不禁讚賞。

然而這一陣亂箭除了讓晉軍短暫的停歇之外,並不能過多的影響他們。

晉軍的先鋒騎兵在騎兵驍騎羅狄的帶領下,率先攻入南軍營地,手持火把的騎兵們將能看到的輜重全都點上一把火,隨後與衝上來迎戰的南軍士兵互相廝殺,刀劍碰撞聲,砍殺聲響徹天際。

高魯率領的部隊很快也加入了戰鬥,由於晉軍採取的是突襲戰術加上先鋒騎兵已將南軍攜帶的大部分輜重糧草燒燬,所以雖然南軍在人數上佔優,但是士氣卻受到極大影響,從開戰伊始整個氣勢被晉軍完全壓制著。

宋光勝看著眼前的一切,腦海中又浮現出五年前錠城之戰慘敗的情景,不僅如此,他還聯想到了敗兵撤退之後他的皇兄為了保護他,逼迫手下的一名將軍將所有責任一肩扛下,替他背了黑鍋,最終被逼自殺,家人也全部被流放。

那一次,對於那一次的事件他沉默了,事後想來,自己當時完全就是個是懦夫!他揚天怒吼一聲:“怎能讓這種事情再度發生!!!”

面對氣勢如虹的晉軍,宋光勝拿起自己隨身的佩劍,身先士卒衝向敵軍,整個南軍也因主帥的這一壯舉而一時間士氣大振!

在滎川城下親眼見識過晉軍火炮威力的羅斯羅利安十分懼怕,加上晉軍先發制人的發動突襲,所以戰鬥一開始左翼的格里芬兵團被打個措手不及,且戰且退,但是很快羅斯羅利安發現晉軍並沒有攜帶這種威力與射程都超過南方的致命武器後,他下令讓部隊從晉軍的側翼包圍上去,想要從中撕開一道口子,從而將其分割包圍。

雙方將士拼殺成一團,這時人群中的羅狄遠遠地從火把的微光下看到在兩軍陣中瘋狂揮劍的宋光勝,他舉起手中的點鋼槍指向他,對身邊的騎兵說:“看到了嗎?那就是南軍主帥宋光勝,你們幾個跟我一起上,只要將他擊殺,整個南軍將會不攻自破!”

羅狄的雙眸透過昏暗的火光如餓狼般緊緊盯住眼前的獵物,他握緊手中的點鋼槍,彎下腰,身體微微前傾,然後拍動坐騎,四蹄擺動由慢及快,瞬間如狂風一般直直向前衝去,他身邊的四名騎兵也緊隨其後。

兩軍陣中的宋光勝如戰神附體,手握他的皇兄宋光勇送給他的佩劍,身邊已經砍翻了十幾個人,看著眼前這位殺紅了眼的南軍將領,周圍的晉軍士兵沒有一個敢靠前,都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生怕自己成為他的下一個刀下鬼。

見到自己的主帥如此威猛,南軍計程車兵們也是各個士氣旺盛,越殺越勇。

突然,晉軍士兵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非常急促的馬蹄聲,然後緊跟著就聽到有人大喊一聲:“閃開!”他們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向後望去卻看不清是誰,只見到幾個黑影急速向前衝去。

還在拼殺的宋光勝突然注意到有黑影衝向自己,心中猛地一驚,趕忙往後退,他身邊計程車兵見狀也上前想用身體護住自己的主帥。

但是黑影的速度實在太快,瞬間就衝到了面前,羅狄右手緊緊抓住點鋼槍,直直的向前刺去,宋光勝猝不及防,被一擊貫穿右胸,並一路向前推了十幾米,在他身邊計程車兵也被追隨羅狄殺來的騎兵撂倒。

面對這一突發狀況,在場的雙方士兵都驚呆了。

在部隊後方的高魯看見了整個過程,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這小子。”隨後他立即高呼:“南軍主帥宋光勝已經被羅狄將軍擊殺,傳我的命令,全軍突擊,趁此機會將他們一舉擊潰!”

其實高魯並不確定宋光勝是否已死,但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關鍵的是兩軍士兵都有人看見了宋光勝被刺穿胸口的事實,只要他將這個訊息散佈開來,自己一方必將士氣大振,而敵軍也必定軍心動搖,不戰自潰!

果不其然,宋光勝被屬下救回來之後立刻抬了下去,整個南軍計程車氣也因此一落千丈,軍心潰散,先前還維持著的戰線瞬間瓦解,開始潰敗。

左翼的格里芬兵團雖然不知道這裡發生的情況,但是當羅斯羅利安看到南軍開始敗退之後,他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這裡,否則有可能會被圍殲,於是他也下令部隊脫離戰線開始後撤。

面對潰逃的南軍,高魯命令部隊禁止追擊,打掃戰場,維持戰線等待援兵到達。

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這片夾雜著濃重血腥味的大地上。

離昨晚交戰地點幾十裡的一塊空地上,失去了全部輜重的南軍只能在露天進行休整。

被羅狄一槍刺穿胸口的宋光勝雖然沒有當場陣亡,卻已經奄奄一息,他躺在空地上,知道自己恐怕熬不了多久,所以將武田信、羅斯羅利安和其他幾名主要將領叫到身邊囑託身後事。

勝:“咳咳,武田……將軍,這,咳咳……這場戰爭我們其實已經輸了……”站在一旁的監軍太監一臉不悅的看著這兩人,他旁邊的隨從貼著他的耳邊耳語:“大人,這兩人不太對勁,是不是要打份報告給席議長?”

“不急,先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信:“宋將軍,您別說話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咳!”宋光勝噴出一口鮮血,他稍微調整了一下氣息後,用很慢的語氣說:“不,武田將軍,我……知道……我沒多少……時間了,這次……北伐,我們已經……失去了所有……輜重,也損失了……不少人馬,這些……將士是我們僅存的一點……有生力量了,如果……再有……損失,萬一……北軍南下,我們……將無法抵擋。”他將目光看向其他幾位將領“你們……都跟隨……武田將軍……一起回去吧,一切……責任……由我承擔。”

聽到這裡,一連吃了幾場敗仗而怒火中燒的羅斯羅利安也稍稍平復了心中怒氣,在慶幸自己不會繼續因為這群東方人的愚蠢而被葬送之餘,也因宋光勝剛才的那一席話而稍稍動容:身受重傷,死在旦夕之間的他,居然還能替自己的國家和麾下的將士著想,可以看出他確實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勇士。

而武田信早已是熱淚盈眶,可他剛想說話,卻聽到身後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宋將軍,你這樣急於退兵,回去之後我可怎麼向席議長交代啊?還是說這次北伐失利,你為了逃脫罪責,就準備這麼一死了之,然後置我們的安危於不顧嗎?”最後一句話特地加重了語氣。

監軍太監的這番話猶如驚天霹靂,立即讓周圍的幾位將領怒目而視。

“你、你、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監軍太監被周圍充滿殺意的眼神嚇得渾身哆嗦一下,卻又勉強裝出盛氣凌人的樣子:“我、我可是席、席議長派來的監軍!”

縱使這老太監惹了眾怒,但他畢竟是席家的人,周圍的將領即使再憤怒,也沒有人真敢動他。

之前還蹲在宋光勝旁邊的武田信突然站起身來,面朝監軍太監,用一雙充滿仇視與怒火的眼睛盯著他,右手握著佩刀的刀柄向他走去。

監軍太監雙目驚恐的望著武田信,他怒不可遏的表情,充滿殺意的神態,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他感覺武田信就如同死神般降臨在自己眼前。

嚇得渾身哆嗦,直冒冷汗,以至於完全忽視了周圍還有幾十雙充滿殺意與憤怒的眼神正盯著自己。

“你、你、你要幹什麼!”監軍太監聲音顫顫巍巍,“我、我可是、可是……”未等他說完,武田信就抽出佩刀,將這太監的人頭一刀削去,飛出兩三米遠,從頸動脈噴出的鮮血撒了他一臉,但是眼睛卻眨都不眨一下。

周圍的幾十名將領被眼前的場景頓時驚呆,就連一向桀驁不馴的羅斯羅利安也被武田信深深的震懾一番:斬殺監軍向來可是大罪,這都敢動手,這小子可不好惹。

監軍太監的幾個手下見狀連忙跪地求饒:“武田將軍饒命!武田將軍饒命啊!”而武田信根本沒把這幾個跟班當回事,收起了佩刀回到宋光勝的跟前,卻發現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宋光勝在最後的彌留之際,用自己的生命為南國的眾位將士開闢了一條生路,而這一刻,武田勝也徹底放下了兩家的恩恩怨怨,用手將他的雙目合上:“你安心的走吧,我永遠的摯友。”

錚錚北上行,飲馬高凌江;

雄心志未酬,折劍薊前央。

心憂與國危,魂盼歸南鄉;

落日西垂暮,微風捲愁殤。

隨著主帥宋光勝的戰死和整個北伐的失利,羅斯羅利安為他及整個格里芬兵團的命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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