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再過兩天就是自己與姚京玉大婚的日子,喜悅之情映滿了沈羽軒的臉龐。

為了這一天,他彷彿自己已經等待了整整一個世紀,而兩天之後,自己將迎來人生中最幸福時刻。

每每想到即將抱得美人,沈羽軒整個人都十分亢奮,幹活效率也比平時快了許多。

看到自己中意的準女婿這樣激情飽滿,老姚頭總是會笑著提醒他:“慢著點,小心摔倒。”

但是,自從上次和林冬對話以後,姚京玉心裡始終覺得有所不安:突然問及沈羽軒,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肯定有什麼事。

眼看即將到自己大婚的日子,姚京玉也就沒有時間再想這些事,開始了最後的緊張準備。

每天,她都會透過窗戶看著樓下忙碌的沈羽軒,有時看著看著也會不經意間露出淡淡的笑容,畢竟他曾經兩次從流氓手中救出自己,給人以安全感,不僅如此,自己也的確感受到他真的很愛自己。

嬸:“怎麼了,玉兒,又在看樓下呢?”

“沒、沒有。”被母親“抓到現行”的姚京玉臉色瞬間羞澀起來。

嬸:“其實,媽媽看得出來,小沈很愛你,而你也很喜歡他。”

“媽媽……”姚京玉的臉色顯得更紅了。

“怎麼了,都快成人家媳婦了還不好意思呀。”

姚嬸微笑著說道:“你父親年事已高,而你哥哥又死得早,家裡總歸需要有一個能頂梁的男人,小沈這個人呢,我和你爸爸觀察了很久,是個值得託付的人,而且他也有幾分武藝,關鍵時刻可以保護我們這個家。”

看到母親提起哥哥時溼潤了眼眶,姚京玉趕緊上前安慰道:“媽媽,我知道,羽軒是個好人,他一直在保護著我們。”

姚嬸擦拭了一下眼眶,說:“其實,爹爹媽媽只希望你能找到一個靠得住的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這樣我們也就放心了。”姚京玉握著母親的手說:“媽媽,我知道,我會好好的。”

嬸:“嗯。”

玉:“好了,不說了,我們趕緊去準備東西吧。”

吃過午飯,姚嬸到樓下整理東西,發現田舍外有個十來歲模樣的小男孩一直在對著裡面東張西望,於是出去詢問。

嬸:“小朋友,你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呀?”

小男孩看了看姚嬸,問道:“大娘,你是不是住在這裡?”

嬸:“是呀,怎麼了?”

“哦。”說話間小男孩從內衣袋摸出一個信封遞給姚嬸,“這是一個大哥哥讓我交給一位叫姚京玉的姐姐的。”

姚嬸疑惑的接過信封,追問道:“小朋友,那位大哥哥長什麼樣子?”小男孩想了一下,說:“那個大哥哥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人高高的,頭髮長長的,哦,對了對了,他說話時總是面帶微笑。”

姚嬸在腦海中想象著小男孩所描述的樣子,突然想到就在前段時間遇見的林冬。

“莫非是他?”姚嬸不解的思索著。

“媽媽,怎麼了?”看到母親和小男孩在田舍外對話,姚京玉好奇的走了過來。

“這位姐姐,你叫姚京玉吧。”小男孩看到有個大姐姐走了過來,趕緊問道。

姚京玉彎下腰,衝著小男孩微笑道:“是呀,你找我嗎?”

“嗯,有個大哥哥讓我給你一件東西。”說話間,小男孩看向了姚嬸。

姚嬸遞上手中的信封,“這是小朋友剛才讓我轉交給你的。”

姚京玉接過信封,發現上面沒有署名,覺得很是好奇,便問小男孩:“這是誰讓你給我的呀。”

“是一位穿白衣服的大哥哥,他人高高的,頭髮長長的,說話時總是面帶微笑。”

小男孩的描述讓姚京玉立即聯想到了一個人,她微笑著拍拍小男孩的小腦袋,“小弟弟,謝謝你呀,你家住哪裡?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小男孩擦了擦鼻子,裝出一副完成重大使命般的樣子,說:“不用,我是男子漢,我自己能回去。”

看著小男孩的萌態,姚京玉與姚嬸都會心一笑。

玉:“小男子漢,路上要當心喲。”

“嗯!謝謝姐姐。”說罷,小男孩又蹦又跳的往來時的路上跑去。

“玉兒,是誰給你的信?”姚嬸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玉:“我、我也不知道,等回頭我看看。”

姚嬸猜想女兒多半已經知道了誰是寫信人,但她同時也瞭解女兒的性格,既然她不肯說,自己再怎麼追問也沒用。

姚京玉回到房間急忙開啟信封,仔細閱讀一番後,心中顯得有些忐忑,因為對方急切的約自己今晚到離家不遠的一處地方見面,顯然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迫在眉睫。

晚飯時,老姚頭問及信件的事,姚京玉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然後說:“是……是羽軒給我的。”

老夫妻兩人相視一笑。

姚:“真沒想到我這女婿還挺上心的,這馬上都要結婚了還忍不住寫信。”

“爹爹!”姚京玉紅著臉離開了飯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開啟信紙又讀了一遍信上的內容,姚京玉心裡的擔憂更加嚴重,她看了看窗外,發現已經快到了約定的時間。

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偷偷地溜出了家,向信上約定的地點一步步走去。

每跨出一步,姚京玉的內心就隨著步伐的震動而愈加忐忑。

也不知過了多久,姚京玉看見遠處一棵白楊樹下,一個人影正站在那裡。

她停下了腳步,因為信上的內容使她沒有勇氣再往前走上一步,姚京玉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生怕即將知道的內容會徹底顛覆自己平淡的人生。

看到姚京玉停下了腳步,遠處的人影一步步朝著她走來。

姚京玉明顯的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

“怎麼了?看到我很緊張嗎?”隨著距離的拉近,林冬清秀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越來越清晰。

“林、林公子,你這麼晚找我來,有……有什麼事?”姚京玉的聲音略微帶有一絲顫抖。

“怎麼?你不想看到我嗎?”說話間,林冬用左手輕輕撫過姚京玉的長髮。

林冬這一反常的舉動,令姚京玉心中的小鹿亂撞。

見眼前的女孩沒有絲毫反抗,林冬一把摟住對方的腰,從上到下欣賞了一遍她玲瓏的曲線:“你很迷人,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被你深深迷住了。”

“林公子……”此刻,姚京玉的心正徹底融化,原來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也一直傾慕著自己,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嗎?

林冬慢慢將臉湊近,姚京玉則緊張的屏住呼吸,閉上眼睛,期待著林公子的親吻。

然而就在這一刻,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沈羽軒清晰的臉龐,他的語氣是那麼溫柔,他的撫摸是那麼舒心。

姚京玉下意識地推開了林冬,“林、林公子,請別這樣,我是馬上要嫁人的人了。”

“呵呵。”林冬站穩了一下腳步,笑著說道:“恐怕你不能嫁給他。”

“為什麼?”姚京玉猛地看著林冬的眼睛問道。

冬:“因為他是亂黨。”

“什、什麼?”姚京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亂黨。”林冬語氣沉穩的又重複了一遍。

“亂……黨……”姚京玉的雙眸瞬間變得呆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將要託付終身的人居然會是一個亂黨。

看到姚京玉的表情,林冬的嘴角露出奸邪的笑容,“現在,你和你的家人也有了亂黨的嫌疑。”

“這、這不可能!”姚京玉驚慌失措的拉住林冬的袖子,“林公子,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求求你!”

“哎。”林冬嘆了一口氣,說:“這不是我放不放過你們的問題,是朝廷要捉拿亂黨,我也沒辦法。”

玉:“林公子,我求求你,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求求你!”

冬:“呵呵,我今天約你到這裡就是想幫你。”這句話讓姚京玉喜出望外,“謝謝林公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冬:“你先不要謝我,救命的繩索掌握在你的手裡,如果要救你和你的家人,不僅要證明你們家和亂黨沒有關係,而且還要幫助朝廷捉拿亂黨。”

姚京玉的心中涼了一截,她清楚自己在和沈羽軒相處的這段日子裡,已經愛上了他,要幫助朝廷捉拿他,這是自己萬萬做不到的。

“能不能......不要......抓......他......”姚京玉低著頭吞吞吐吐的說出這幾個字,聲音輕到連自己也不是聽得很清楚。

“呵呵。”林冬冷冷的一笑,“那我也沒辦法了,我已經給你指了一條生路,但你卻放棄了,你這樣做也等於放棄了你的父母。”

提到“父母”二字時,姚京玉雙眼瞬間睜大,她很明白這是林冬給自己的最後通牒,如果不犧牲沈羽軒,自己及家人恐怕都會跟著遭難。

“好......吧”沉默許久,姚京玉終於說出了這幾個字。

話音剛落,她就一下癱坐在地上,迷人的雙眸失去了往日的生氣,變得黯淡無光。

林冬蹲下身子,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右手掂起姚京玉的下巴,將嘴慢慢靠上去。

姚京玉將頭別到一邊,眼角處流下一道淚痕。

看著姚京玉傷心的神情,反而激起了林冬更強的佔有慾,他猛地一把摟住姚京玉的腰肢,以勝利者的語氣說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說罷,便強吻上去……

第二天,沈羽軒照例來到田舍幹活。

一想到明天就是自己和姚京玉的大日子,沈羽軒的心裡就充滿了無比的喜悅,精神滿滿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姚京玉整宿未眠,充滿了罪惡感的她甚至不敢透過窗戶看一眼樓下滿臉燦爛笑容的沈羽軒,她雙手抱頭,祈禱著即將發生的事不要到來。

晴空萬里的早晨,遠處突然飄來一陣塵土,察覺到異樣的沈羽軒與老姚頭都習慣性的看向了塵土飄來的方向,隨之引入眼簾的是邁著整齊步伐的官兵正朝著這一路小跑過來。

領頭計程車官命令這些官兵將整個田舍院子團團圍住,就在老姚頭和沈羽軒納悶之際,林冬和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從不遠處向田舍走來。

他和身邊的軍官耳語幾句之後,這名軍官立刻大聲高喊:“姚家人窩藏亂黨,按律全都抓拿歸案!”

話音剛落,一大群士兵就衝進了院子,將還沒反應過來的老姚頭和沈羽軒兩人按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隨著一陣張狂的笑聲,林知跨著大步得意洋洋的朝這走來。

知:“老姚頭,萬萬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有窩藏亂黨的癖好。”

“你!”被押在地上的老姚頭眼角瞥了一眼林知,氣不打一處來。

林知一腳踩在他的頭上,邊用力碾壓邊說道:“哼哼哼哼,老姚頭,我早和你說過,和我作對,沒有好下場!”

說話間,林知看向另一邊的沈羽軒:“小子,沒想到你藏得挺深啊,不過我也要好好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有機會呢?啊哈哈哈哈!”

“爹爹!”

“老頭子!”

聽到動靜的姚京玉和姚嬸走出房門,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大叫起來。

“玉兒!別過來!”看到姚京玉的沈羽軒緊張的大喊道。

姚:“玉兒!快跑!”

姚京玉沒有理會兩人的勸告,一路小跑過來抱住父親失聲痛哭,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冬,憤怒的站起身上前責問道:“快讓他們放了我父親!”

“哼哼哼哼。”林冬一陣冷笑道,“私藏亂黨,理當如此!”

“姑娘,那人是不是亂黨?”這時,軍官上前指著沈羽軒問道。

“這……”姚京玉沉默了,她不敢看沈羽軒,只是恐懼的望著林冬。

林冬惡狠狠的瞪了姚京玉一眼,用眼神警告她如果違揹他的意思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而姚京玉很清楚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於是輕聲說道:“是……”

“什麼!?”軍官大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姚京玉瞥了一眼正注視著自己的沈羽軒,眼睛立即左右躲閃,不敢直視。

“玉兒!”這時,姚嬸也跑了出來,可她剛一出來,就被身邊的幾名官兵用長矛架住肩膀,動彈不得。

“媽媽……”眼看自己的父母被這樣對待,姚京玉也是心如刀絞,她明白如果自己不出面指證沈羽軒,父母就會遭殃,於是她心一橫,雖然仍不敢看著沈羽軒,卻眼神決絕的用手指著他說道:“是……他是……亂黨。”

沈羽軒瞪大著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姚京玉的每個字都如同一把尖刀刺在他的心頭,自己深愛並用生命去守護的女孩居然會勾結外人陷害自己,這是多麼的諷刺。

他輕笑幾聲,心如死灰的垂下頭,腦中一片空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相比之下,林知顯得格外高興,笑得格外張狂。

“姚家夫婦私藏亂黨,意圖謀反,將這兩人給我押解回去,土地財產一律充公!”軍官大聲說道。

“謀反?充公?”反應過來的姚京玉氣憤的看著林冬:“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你的父母窩藏亂黨,沒有就地正法已經算是開恩了,至於你麼……”林冬用手掂起姚京玉美麗的下顎,“我可以格外開恩,哼哼哼哼。”

姚京玉一扭頭甩開林冬的手,怒罵道:“你這個混蛋!我跟你拼了!”隨著“啪”的一聲,姚京玉被林冬一記耳光打倒在地:“不識抬舉!”

“玉兒!玉兒!”見此奇景的老姚頭猛地一用力,掙開架住他的幾名官兵,準備衝上去和林冬拼命。

林知見狀立即抽出身邊官兵的佩刀,一擊刺向老姚頭的胸口:“老東西,我會好好看管你的土地的,哈哈哈哈!”

隨著林知拔出刀刃,老姚頭一頭栽倒在地,不再動彈。

“老頭子!老頭子!”看見老伴兒遇害,姚嬸也推開身邊的官兵,跑向老姚頭,不料卻也被林知一刀刺穿胸膛,應聲倒地。

“啊!啊!”頃刻間失去雙親的姚京玉精神瞬間崩潰,癱倒在地上,匍匐爬向他們的屍體。

“林公子,您這樣做,令末將很為難。”

“李驍士。”林冬上前打圓道:“今天的事,你辦的很好,雖然死了兩個亂黨,但他們不是因為武力抗法而被誅殺的麼?呵呵。”

軍官雖然仍心存顧慮,但迫於這兩人的背景不敢再吭聲,“將這個亂黨給我帶回去。”

冬:“李驍士,這就不妥了吧。”

“嗯?林公子,這怎麼說?”林冬冷笑一聲,說:“現在他可是這的唯一現場目擊證人,你真的準備把他帶回去審理嗎?”

這番話點醒了這名軍官,他湊到林冬身邊耳語道:“林公子,那照您的意思是就地誅殺?”

“當然,不過不用你我動手,我有更好的人選。”說話間,林冬看向了一旁的姚京玉,她正趴在父親的屍體上失聲痛哭。

林冬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拎起:“你家人私藏亂黨,你也脫不了干係,但我這人憐香惜玉,現在給你個機會,讓你以示清白。”

姚京玉精神萎靡,美麗的臉龐毫無生氣,一雙迷人的眼眸呆呆的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

剛才忙著指揮的李驍士此時卻被姚京玉精緻的面容所驚豔。

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這是林知看中了姚家的田產,設計陷害這一家,但如今這女子已經指認了亂黨,他便動起了惻隱之心。

玉:“到了......如今......你還想......怎樣。”

“呵呵,放心吧。”林冬用手輕輕拂過姚京玉的臉龐,湊到耳邊輕聲說:“只要你殺了他,我保你無事,否則......”

聽到“否則”兩字,姚京玉清楚他這並不是單純的在威脅自己,既然他們能毫不留情的殺掉自己的父母,肯定也能殺掉自己,在恐懼的推動下,她的內心動搖了,且事到如今,沈羽軒看樣子無論怎樣都活不成了,不如......

姚京玉不斷地糾結著,畢竟她的確真心愛過沈羽軒,要對他下此狠手實在於心不忍,可是如果不下手,自己也會跟著遭殃。

林冬下顎搭載姚京玉的肩膀上,摸住她的手,將一把匕首交到她的手上,輕聲道:“來,用這把匕首證明你自己。”

姚京玉白嫩的玉手握著冰冷的匕首一步步走向沈羽軒。

而他在遭到最愛的女人背叛的那一刻就已心如死灰,冷漠的雙眸呆滯的看著正向他走來的姚京玉。

不知是否已絕望到了極點,沈羽軒的嘴角竟露出一絲冷笑,身邊兩個押著他計程車兵見此情景以為這人已經瘋了。

姚京玉走到沈羽軒的面前,眼睛始終不敢看他一眼,她的心中充滿愧疚,但是對於死亡深深的恐懼又推動她屈從林冬的指示。

姚京玉呆呆站著,全身僵在那一動不動,直到她注意到林冬惡狠狠的瞪著自己,才十分不情願的將頭別過去。

她注視著沈羽軒的雙眼,看到了憤怒、失望與嘲諷......

兩人對視了很久,卻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也許,這時的無聲是對姚京玉內心最大的審判。

父親、母親都慘死在林氏兄弟手上,而自己卻為了苟且偷生屈從了林冬的威脅,她即將殺害的眼前這個人是曾幾次拯救過自己並且真心愛護自己的人。

匕首深深地刺入了沈羽軒的心臟部位,他的臉上只有自我諷刺般的嘲笑。

倒地前,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姚京玉的雙眼。

這最後的對視讓姚京玉感受到了比死亡更深層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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