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羽軒所搗毀的賭場,隸屬於北風堂,是婁衡為數不多可以賺到快錢的地方,每隔兩天就會有人到賭場查賬、收錢,所以婁衡很快就知道了賭場的事,大為震怒。

婁:“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回、回堂主的話,現場無生還者,無、無從查知......”

婁:“無人生還?”

“是、是......”

“搗毀賭場,殺人滅口,簡直膽大包天!”婁衡怒目圓睜對著一眾手下狂吼:“查!給我查!如果查不到是誰幹得,我把你們全部以軍法從事!”

邊軍出身的婁衡習慣用部隊裡的一套管理下屬,加上北風堂主要工作就是和邊軍打交道,以及做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所以動不動就喜歡“軍法從事”。

正當此時,邊軍中平時一直和婁衡聯絡的驍騎急急忙忙到訪。

婁衡調整了一下情緒,出去迎接:“陸大人,這麼急忙趕過來,有何急事是婁某能幫得上忙的?”

陸驍騎抓起桌上的茶盞灌了一大口,說:“婁堂主,把你手上有關匈奴最近幾個月的情報全部給我一份,有急用。”

婁衡猜測朝廷要對匈奴有什麼動作,但這肯定涉及到機密,自已不便多問,於是吩咐手下:“趕緊把備份情報取來交給陸大人。”

陸驍騎接到情報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立即飛奔出門上馬,一溜煙飛馳而去。

婁衡雖搞不懂什麼狀況,但清楚很快自已這一堂口又要迎來大買賣。

不過,眼下賭場被毀的事,讓他心裡很是憤恨,必須將破壞者碎屍萬段而後快。

在邊軍錘鍊的那些年讓他成為一個行動派,不能光坐在堂口等著屬下去查訊息,既不靠譜也不放心。

婁衡親自來到賭場地點,對周圍進行仔細查詢線索。

雖然現場被付之一炬,很多證據也隨之焚燬,但是從門口處幾具屍體的致命傷口來看,很像是邊軍刀法。

可北風堂向來和邊軍交好,彼此間有利益往來,又無重大過節,對方沒必要如此針對自已。

在現場查了半天,也沒有新的進展,婁衡決定換個思路,準備去找一下邊軍內線,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馬涼完成對沈羽軒新一輪的任務佈置,回到林毅府邸報告,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名驍騎下了馬,沒有通報朝裡面一路狂奔,外面的門衛也不攔截,似乎事先得到了世子的特許。

林毅接過情報,目光快速在紙面上掃過,隨後下令:“依計行事。”

“諾!”

處理完手頭的事,林毅在書房召見馬涼,一進門立刻行禮:“拜見世子。”

“免禮。”林毅緊跟著問道:“婁衡這幾日有何反應?”

涼:“啟稟世子,婁衡今日帶人去現場查詢檢視。”

毅:“會不會查到他們幾個頭上?”

涼:“據臣所知,現場已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估計不會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估計?”林毅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馬涼。

意識到自已說錯話的馬涼立即俯身作揖:“臣在來的路上剛得到婁衡帶人去現場的情報,因此臣也不好判斷。”

林毅思索片刻後繼續問:“那其他堂口有沒有動作?”

涼:“目前還沒有。”

“哦?”林毅頓覺好奇:“堂口產業被毀,這麼大的事,婁衡居然沒有上報?”

涼:“依臣愚見,可能是之前南風堂堂主被綁已讓五嵐幫顏面盡失,如果再被人得知北風堂產業被毀,婁衡怕是不僅堂主位置不保,連小命也得丟。”

林毅點點頭,接著問:“北風堂那邊負責刺探匈奴情報的主要負責人都弄清楚了嗎?”

涼:“啟稟世子,北風堂負責匈奴單于本部以及左右賢王,各有正副兩個負責人,不過負責左賢王的人員長期在晉國與匈奴間奔波,身份一直是極密,只聽命於五嵐幫幫主,平時情報交遞也是單線聯絡,再由幫主信任的人交到婁衡手上,因此很難確認。”

林毅眉頭微皺:“那你準備怎麼辦?”

涼:“臣盡力去查。”

“不是‘盡力’,而是一定!”林毅表情嚴肅道:“如果連他們的情報負責人都沒弄清楚,今後我們對匈的情報就少了關鍵一環,在朝廷那就少了重要籌碼!你明白其中的利害嗎!?”

涼:“臣、臣明白......”

林毅一臉愁容,捏了捏太陽穴,說:“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這兩個人。”

涼:“諾。”

林毅揮了揮手:“下去吧。”隨後眼光眺向北方,顯得十分憂鬱......

北風堂的情報人員因為是幫派背景,更容易打入匈奴內部,雖然在有些方面不如朝廷方面的情報人員方便,但優勢是更為靈活,時常能打探到一些更為隱秘的內容,朝廷對此也十分重視。

北風堂在“東南西北”四個堂口中盈利能力最差,卻是最為倚重的。

林毅雖然一心想剷除“五嵐幫”,但對北風堂的情報收集也很看重,希望能在此之後將其收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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