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整天的忙碌,林毅傍晚時分來到了長豐城,還未進行休息,趕緊找來軍中的一名心腹驍尉:“這幾天匈奴有什麼動向沒有?”

“回稟世子,自從朝廷與匈奴談妥之後,就再無異動了,目前他們只有少量的人馬在邊境等著接受朝廷的‘賞賜’。”

林毅沉思了一會兒,說:“找幾個靠得住的人假扮匈奴,等我命令列事。”

“諾!”

緊接著,林毅遞給他幾份人員檔案:“儘快給我查一下這幾個人的背景。”

驍尉小心接過檔案,草草看了一眼,除了三名關城守軍士兵外,其餘全是前不久落網的企圖私自翻越邊境的囚徒,雖然不解世子的用意,但也不便多問,照辦就是。

第二天一大早,林毅隻身來到石場,負責人趕緊出來迎接:“不知世子親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毅:“不必多禮,我只是來參觀一下采石程序,你忙你的,我自已隨便轉轉。”

“為保周全,屬下派幾個人陪同世子殿下吧。”

毅:“不必了,有事我會叫你的。”

“諾!”

偌大的石場上,幾百人叮叮咣咣的敲打著山體,再有人將這些石料運至邊城修築城防。

林毅邊走邊仔細觀察著周圍,似乎在尋找什麼。

負責監視囚徒計程車兵見到世子紛紛行禮,而林毅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最近石場的人數似乎略有增加了?”

“回稟世子,最近的確有一些新的囚徒被送到這裡,不過不在這一片。”

毅:“哦?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諾!”

在這名官兵的引路下,林毅來到了一片新開發的採石場,這裡的囚徒加監督的官兵一共五十來人。

負責這片的張慶見到世子,趕緊上前行禮,內心還期待著能引起世子的注意。

林毅沒有理睬他,而是快速的掃視著周圍的囚徒。

終於,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指著遠處的沈羽軒說道:“把那個人叫過來。”

沈羽軒也看到了林毅,同時注意到了一旁的張慶示意他過去。

“你們幾個待在這裡,我過去看看。”林毅邊說邊向著一個角落走去,沈羽軒跟在後面一起走了過去。

在周圍一群人詫異的眼神中,兩人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毅:“聽說你初到三鎮的時候一直在打聽林冬的下落,所為何事?”

沈:“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林毅不屑的笑了笑:“他那樣的會和你這種人有什麼私人恩怨?”

沈羽軒清楚以自已和林冬的身份落差,無論說什麼林毅都不會信,所以乾脆沒有正面回答:“世子親臨這個石場監獄,應該不會只是對我個人經歷感興趣吧?”

“我就不和你繞圈子了,我可以給你和你的朋友們自由,但要你們替我做事。”林毅直接說明了來意。

沈羽軒先是一愣,然後神色警惕的問:“需要我們替你做什麼?”

毅:“這個你不需要了解,你只需要說幹還是不幹。”

沈羽軒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微微一笑,說:“身為堂堂世子,還需要找我這種囚犯來替你做事,一定是十分危險並且你不便出面的事情。”

林毅沒有打斷對方,面無表情的聽著。

沈羽軒接著說:“我不是在跟你討價還價,而是想知道究竟是不是我所能辦到的,否則你花了大力氣把我弄出去,結果辦不了事,還得費心思殺人滅口,對大家都麻煩。”

沈羽軒的直白出乎林毅的意料,嘴角微微上揚道:“那你就不怕我現在告訴了你,你卻辦不到,一樣要殺你滅口嗎?

沈:“現在這情況已經和等死沒什麼區別了,難得有個機會,為何不賭一賭?”

林毅微微點頭,覺得挺有道理,索性也不藏著掖著,隨後將頭靠到他的耳邊,低聲卻十分有力的說:“我要你剷平五嵐幫!”

沈:“剷平五嵐幫?”

毅:“怎麼?辦不到?”

沈:“不,我和‘五嵐幫’也有不小的過節,即使你不說,我遲早也得找他們麻煩。”

林毅嘴上雖沒有說什麼,但已經把疑惑全寫在了臉上:既然如此,你怎麼還要冒險翻越邊境去匈奴那裡?

沈羽軒很顯然讀懂了他的疑惑,解釋道:“我的那些朋友,在我最困難時出手幫助了我,不能為了我的一已私慾讓他們一起冒險,原本打算將他們在匈奴地界安頓好以後再回來處理此事。”

林毅十分欣賞他對朋友的義氣,而且如此坦誠,便直言不諱的問道:“你和‘五嵐幫’有什麼過節?”

沈羽軒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腦海中回想起在姚叔家的種種,眼神中冒出一股濃烈的殺氣,待略微平復一下情緒,抬頭說道:“原本我在關外一家姚姓人家寄宿,那家的姚叔待我不薄,而且願意把女兒也許配給我,不日便要成親,但因為林知看中了他家的地,姚叔不允,林冬便勾結‘五嵐幫’將其一家殘忍殺害,此仇我非報不可!”

“姚家”?林毅聯想到前些日子朝廷裡因“勾結匈奴”而被推上菜市口的一位姚姓官員:難道他也和林知佔地有關?

不過林毅無心關心這事,而是對沈羽軒說:“林冬就是‘五嵐幫’背後的大佬,如果你能將其剷除,遲早會引出林冬,屆時你就可以報仇了。”

聽到這裡,沈羽軒突然來了興致:“既如此,世子您就是找對人了,於公於私我定會將‘五嵐幫’徹底剷除!”

林毅滿意的笑了笑:“近期我就會安排,但這事畢竟要秘密行事,你從這‘活著’出去也不合適。”

說罷,林毅便轉身準備離開,臨走前還意味深長的回眸對自已笑了笑。

沈羽軒立即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想要表達的資訊,也大致瞭解了其意圖。

回想起在獄中與沈倫的對話內容讓沈羽軒充滿疑惑,思緒良久。

與林毅分別後,沈羽軒意識到林毅近日就會有所行動,因此他如果想要找到答案,必須儘快找到救出沈倫的辦法。

當晚趁著夜色,沈羽軒偷偷匍匐到關押犯人的審訊室外,從瞌睡的看守身上偷到鑰匙,躡手躡腳的進入裡面。

環視四周,發現審訊室竟然無人,“難道工期已經緊張到把所有人都拉到石場去開採了?”。

進入到一扇幽暗的大門內,兩旁是關押審訊犯的獄室,狹小的空間讓一個人連躺下的長度都不夠。

由於是深夜,這條通道內一點亮光都沒有,只能低聲呼叫:“沈倫、沈倫......”

“誰......”

朝著沙啞的聲音看去,沈羽軒注意到一個人影蜷縮在黑暗中。

“我,沈羽軒,你現在怎麼樣?”

倫:“沒事,死不了。”

沈:“好,這幾天石場會有事情發生,我會趁亂來救你出去,到時候我要你把上次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剛說完,沈羽軒轉身一個閃轉騰挪便溜了出去。

回到住所的林毅,喊來自已的心腹驍尉,“上次讓你找人假扮匈奴怎麼樣了?”

“回稟世子,已安排妥當。”

毅:“嗯,到時你親自帶隊,記住!一定要在現場留下匈奴人的證據。”

“諾!”

毅:“那幾個人的背景查的怎麼樣了?”

“回稟世子,除一人外,其餘幾人沒什麼特殊的背景,皆為平民出身。”

說著,驍尉從懷裡拿出一份報告,恭敬的遞交給林毅。

“哦?那人有何特殊?”林毅一邊問著一邊翻找這名特殊人員。

突然注意到驍尉所說的人竟是白天剛見過的沈羽軒,不過倒也不吃驚:剛見到此人時,就覺得他身上有一點神秘。

驍尉馬上上前解釋道:“目前只知道此人是幾個月前從南方來到三鎮,除此之外出身,年齡,經歷皆無從可查。”

“竟如此神秘?”林毅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更符合自已所要尋找的目標。”

“世子還有何吩咐?”

林毅想了一會兒,說:“你再幫我辦一件事。”

說著,驍尉俯下身,仔細聆聽密令......

“諾!屬下全力照辦!”

毅:“嗯,你先下去吧。”

拜別林毅後,驍尉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從那一天起,沈羽軒就不斷留意著石場周邊,並時刻注意審訊室的換班情況。

當黃昏降臨之時,站在小山上採石的沈羽軒依稀看到遠處有幾個人影晃動,下意識感覺就在今晚會有行動。

結束一天的勞作,眾囚犯排隊拿晚飯。

一名驍士徑直走向沈羽軒,將他拉到一邊,用手指了指一個角落,說:“等下你就跑到那邊,留下你身上穿的衣服,會有人來接應你。”

說完,一腳踹到他身上,大聲吼道:“讓你不老實!今天讓你長點記性!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看老子不弄死你!”

沈羽軒配合著裝作抱頭鼠竄的樣子跑回人群裡,但並沒有回去排隊,而是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晚飯上,偷偷溜到審訊室。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沈倫猜到一定是沈羽軒說的“事情”將要發生了,但已經虛弱到無力的他沒有任何力氣做出回應。

沈羽軒快步走到關押沈倫的牢房前,照不進任何光亮的牢房裡一片漆黑,看不到絲毫動靜,他心急如焚,一拳發力打斷了牢門的一根木檔,整個人鑽進去在漆黑中摸索。

沈:“沈倫!還活著嗎?”

“死......不......了......”沈倫用極其微弱的語氣回覆。

沈:“好,我扶你出去。”

兩人一步一步挪到門口,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

沈羽軒先行走到外面檢視,伴隨著馬匹嘶鳴,武器碰撞聲,以及人員的呼喊,整個石場亂作一團。

不少地方已經火光四起,還有一些人騎著馬到處縱火。

“快!”沈羽軒快速衝回去,一把扶起沈倫,加快腳步朝著目標地點走去。

“讓你一個人來,你怎麼還多帶個人!”接頭的驍士氣憤的責問道。

沈:“按照世子的吩咐,此人非常關鍵,所以我才帶他一起過來。”

驍士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加上時間緊迫,只得默許,“那你趕緊脫下衣服,從這邊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兩人穿過已經開啟的石場小門,按照指定的方向走去。

驍士則從角落裡拖出一具準備好的屍體,換上沈羽軒的囚衣,點上火,隨後快速追了上去。

石場的動亂持續了一晚,臨近日出才平息,但損失微乎其微,僅有一小部分囚徒傷亡。

清點人員時,發現除了已死的之外,還少了兩人,嚇得負責石場的驍尉一身冷汗,趕緊派人四處查詢,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發現一具已經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但另外一人死活找不到。

趕緊返回石場清點名單,發現少了沈羽軒和沈倫。

不久之後,林毅趕到現場,面對驍尉戰戰兢兢的報告囚徒中失蹤一人,林毅毫不放在心上,而是罕見的對石場官兵及囚徒表達了關心,並當場表示,匈奴背信棄義,剛達成和解,就率部偷襲,自已將立刻上報朝廷,力表討伐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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