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僕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在昨天早上在準備詩歌會的事宜。“

“後,後來我就一直在門前迎接來客,中途也有見到過大人您過來...”

“在大人您離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進入過書房了。”

男僕一頓一頓地終於是把話說完了,就憑他的表情和語氣,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的出來他在撒謊。

莉莉婭為了在維爾面前維持清冷的人設,正在努力憋笑。

維爾則是語氣溫和地問道:“你知道嗎?你撒的謊連你自己都騙不過去。”

說完的那一刻維爾立刻站起身呵斥:“在我面前撒謊,你是想死嗎!”

男僕被呵斥過後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維爾再次直視男僕,他的目光當中少了恐懼,回應道:“是我在茶水裡下了毒,是我把博爾赫斯給殺了,他就該死!來啊,把我給殺了!”

男僕在不停叫囂著讓維爾把他給殺了,不斷說著自己就是兇手,這無疑吸引來了外面計程車兵。

還沒等維爾開口,士兵就來到房間裡。

裡面領頭計程車兵朝著維爾說道:“不愧是敏銳的恩德,傑出無比的調查員,恩德先生感謝你找到了殺害博爾赫斯先生的兇手,我會將經過彙報給澤羅斯領主的。”

維爾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點點頭:“希望澤羅斯領主能夠將應有的報酬給我。”

領頭計程車兵點點頭:“當然,恩德先生。”隨後他就招呼著其他人控制住這名男僕。

而後那名男僕就這樣被拖走了。

這一切荒誕,奇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他不是兇手...”莉莉婭呢喃一聲。

“他不是兇手,可他又必須是兇手,否則澤羅斯無法順利上位,請我調查就是一個幌子,就算是沒有我,也會有第二個不知從哪來的調查員,也會有第二個替兇手揹負人命的男僕。”

維爾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在維爾看來,男僕被士兵拖走的戲碼恐怕早就排練過不知多少次了。

但維爾心裡還是鬱結不已,明明他已經找到兇手了,可底層的秩序是混亂的,根本沒有給他機會。

不過這對於維爾而言不重要,只要能夠達成維爾的目的就好,這是一場三贏的戲碼。

維爾,兇手,澤羅斯,只要犧牲一位無關緊要的男僕,他們三人都能獲益。

但是這是正確嗎?維爾自己也不清楚。

......

第二天的公開行刑,男僕渾身赤條在寒冬裡被綁在十字架上,底下圍繞著易於燃燒的乾草。

由於這次事件家喻戶曉,並且博爾赫斯也是一位做的不差的領主,所以到場的人十分多。

行刑者正肅穆地舉著火把,臺上站著不少博爾赫斯莊園裡的傭人,管家。

底下躁動無比,隨著澤羅斯走上前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人們望著埃斯特領地的新任領主。

澤羅斯·埃斯特。

他站在上面,一改往常的服飾鄭重無比。

“今天我要在埃斯特領地處決掉殺了我哥哥的兇手,我們提供食物,提供工作,提供場所,庇佑大家,可卻總有人想要破壞這些。”

澤羅斯語氣加重鼓動人群:“而現在!他將在所有人的目視之下受到應有的懲罰!”

人群被鼓舞,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蓋過了風聲,就算是漫天的雪也無法遮掩他們迎接新領主的內心。

在人群的背後,雪霧之中,一名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矗立風雪之中。

維爾來了,為的是這規則的不公,也同樣是堅守住了自己的人性。

如果底層的一切都是失去秩序的,總得有人去建立秩序。

“尊敬的埃斯特領主,我知道兇手是誰,我相信以您的聰明才智是能夠辨認出我說的真假。”維爾高聲喊道。

人群躁動不安,維爾一步步向前走著,人群開始自主為維爾讓出一條路來。

維爾知道自己的行為很愚蠢,可是對於這個世界維爾從來沒有存在過的痕跡,他就像是漂流在異鄉的孤魂。

找不清,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維爾一直都以最理性,旁觀者的視角去看待所有的事情,因為對於維爾而言這裡的一切陌生,無助,沒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可是一次次的事件都在不斷告訴維爾這裡的一切都是存在的,不斷挑撥維爾的神經。

安妮,赫非絲,還有那群無辜的克斯基的民眾,亦或者艾伯圖......

他無法再用最優解來勸說自己了,因為他還是一個人而已。

是對還是錯,對於維爾而言無關緊要,他只是堅守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這是存在於他心中的秩序。

底下的人群早已亂作一團,議論紛紛。

臺上的澤羅斯皺緊眉頭一臉不善,如果不是礙於現在這個場面,他已經要開始罵人了。

只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你說吧,恩德調查員,兇手是你找到的,為什麼說抓錯了?”

維爾知道澤羅斯在打著主意,這是把錯誤往自己身上引了。

維爾也順著話接下來:“我回去之後又思考了許多,發現有幾處疑點,是他無法做到的。”

“所有人都聽見了他大喊自己是兇手,你的意思是他不要命了?那你說說兇手是誰?”澤羅斯皮笑肉不笑眯著眼問道。

澤羅斯是想鐵了心把這頂黑鍋往男僕身上扣,他是一點都不想再有異變,畢竟只要迅速處理完這件事,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埃斯特領主了。

維爾沒有多說些什麼,因為他知道這場鬧劇要結束了。

“澤羅斯先生,兇手就站在你身後呢,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的女傭。”

莉莉婭就在臺下看著這一切,維爾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自信,敢於對抗階級的氣魄,在莉莉婭心中奪目無比。

這與“王子”一模一樣。

底下的人群再次發出轟鳴之聲,所有人順著維爾指著的方向看去。

行刑臺上站在家僕中的女傭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女士你的手法很精彩,並且表演功底也不錯,只不過留下的痕跡實在是太多了,需要我將你請出來嗎?”維爾淡定走上臺略過澤羅斯走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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