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將自已在肅王府遇見神醫堂堂主的事情向皇帝稟報,他說自已與神醫一同為世子診治,世子的病情暫時穩住,但依舊堪憂。

太醫嘛~常年在宮裡做事,老油條了,半真半假的稟報,兩邊都不得罪,肅王也沒必要揭穿他。

三方立場清晰,至少肅王和太醫心照不宣,皇帝……有時候會天真一些,認為某些人沒有膽量欺君。

也不算騙,真假摻拌啦~

皇帝眼神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語氣依舊擔憂,並要求接下來張太醫繼續為世子醫治。

“陛下……顏堂主醫術高明,天下皆知,這般……微臣恐有班門弄斧之嫌吶。”張太醫不想摻和皇帝與肅王府的紛爭,自謙道。

“朕當然知道你醫術不如顏神醫,讓你去也是盡朕的一番心意,不可推辭啊。”皇帝半開玩笑道,期間不停打量肅王的臉色。

肅王自然是知曉他這位皇兄的意圖。沒有做聲,也沒有為了打消皇帝的懷疑假裝心慌或是如何,他神態淡然隨皇帝折騰。

神醫堂不涉政事,肅王妃是堂主妹妹的事情依舊是個秘密。

包括皇帝也不知神醫堂在幫上官珝棠和肅王。

張太醫聽皇帝這樣說,也只好應下。在告退之時,肅王稱張太醫說世子病情堪憂,藉口要回府。

皇帝假裝眉頭微皺嘴上說著讓棠兒好生休息之類的客套話。實則,嘴角的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在肅王眼中格外刺眼!

肅王憂心忡忡,出宮的路上沒有和張太醫多做交流,有些事大家心中清楚便好。

張太醫也只是為了保全自已,肅王若是上前感謝,張太醫反倒會如驚弓之鳥。

肅王府中,上官珝棠還在試圖拉顏尚卿入夥。

“你這……想法不錯,但是隻有我們兩人,恐怕很難。”顏尚卿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鏡子,檢查臉上的皺紋,看哪裡貼得不夠服帖。

“話雖如此吧,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不困難呢?”上官珝棠嗓音慵懶反問道。

“呵呵呵……什麼不難?我們現在苟活就很容易呀~走到哪裡苟在哪裡。大不了就是一死唄,誒~珝棠兄你可知,能夠苟活,也是很難得很寶貴的!”顏尚卿仰頭看天,自嘲的聲音逐漸哽咽。

在父母為他們留下的封建時代的社會地位中苟活,已經比這個時代的平民幸運很多了。

“這片陽光之下……哈哈哈……不可悲嗎?這樣燦爛的年華,只能龜縮一世。”上官珝棠站起身,張開雙臂,似是要擁抱陽光,感慨著自已與顏尚卿相同的命運。

上官珝棠走到顏尚卿身側,蹲下身擦去顏尚卿眼角的淚痕,握住他搭在膝蓋上的雙手,十分真摯地看著他說:“這是我們兩個的機會,若能成,接下來……”

“接下來?”顏尚卿沒想到,海上貿易僅僅是開始。

“接下來……我們要肅王府世子和顏尚卿堂主成為紀國不可代替的人。我們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上官珝棠緊了緊握住顏尚卿的手。

顏尚卿眼中泛起淚光,自從父親去世之後,為了躲避仇家追殺,顏尚卿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許久了。

這是他……復活的機會。

可若是失敗,神醫堂或許會被牽連,師兄師姐們被他連累。

他自已一人,死便死了。很多事情大家不是不知,只不過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大家都能平安。

例如——如今的堂主,究竟是誰。

即便是面對上官珝棠無比真摯的眼神,他依然沒有被打動,他把手抽出來,神情嚴肅道:“表哥,我已是堂主,不必改變,也不想改變。”

上官珝棠見自已沒有說服顏尚卿,比起失落他更疑惑。

“你不想用自已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堂堂正正的活著嗎?”

“我!為什麼要冒這個險?”顏尚卿聲音生硬,這句話像是一塊巨石狠狠砸在上官珝棠的胸口。

“為什麼?不是,哪裡冒險了?但凡出事,也是我肅王府我上官珝棠擔著,不會連累神醫堂。”上官珝棠據理力爭,雖然有些片面,但他還是想表示在初期創業時,一定會護神醫堂周全。

“顏尚卿沒有死,他還是那個雲遊四海的小師弟,哪天我不想玩了,‘堂主’之位傳給有資質的門徒即可。堂主,可以堂堂正正的死去!”顏尚卿站起身表明自已當下的立場和情況。

總之,他不想也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帶著神醫堂冒險。

“你失去堂主的身份,神醫堂又如何保你?若是能輕易舍下,你又豈會撐到如今?尚卿!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上官珝棠字字誅心,恨不得撕碎顏尚卿這些年的努力,讓他好好看看這個時代帶給他們的不公。

顏尚卿淚水險些從眼角流下,他倔強地抬起頭看向天空,嘴唇控制不住的顫抖。

“神醫堂不會隨世子冒險,顏堂主依舊會為世子醫治,僅此而已。”顏尚卿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念安院。

迎面正好撞到趕來的肅王。

“王爺。”顏尚卿行禮問候,聲音變回蒼老的聲色。

“世子……”

“無礙,只是要多出去走走,總在府裡關著,怕是要得瘋病。”

“啊?”肅王被顏尚卿這句話搞得有些迷惑,瘋病?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嗯!”顏尚卿語氣堅定,回頭看了眼念安院,眼神中意味不明。

“神醫堂事務繁忙,老朽先告退了。”說完拂袖而去。

自從肅王娶了顏神醫的妹妹之後,顏神醫對肅王的所謂禮數都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肅王妃離世後更甚,如果不是和上官珝棠有關,根本請不動顏神醫,這些年肅王早就習慣了,畢竟是大舅哥。

肅王沒理會離去的顏尚卿,快步走進念安院,見到坐在竹凳上低頭髮呆的上官珝棠。

“棠兒!”

“爹。”上官珝棠抬頭應了一聲,他差點說成老李頭了,但是突兀的古裝還是把他的思緒強行拉回這裡的現實。

“顏神醫說你瘋了。”

“啊?噢,害~他才瘋了,老小孩別理他。”

肅王有些猶豫開口道:“是爹爹對你太嚴格了,爹爹只是擔心你……”

上官珝棠嘆了口氣,抬頭看到肅王糾結的表情,心中不免責備自已不孝。

他站起身,像一個現代人那樣,抱住肅王,這個動作他在現代做了無數次。

這一次,他懷中的父親,衣衫沉重,上面散發著他母妃喜愛的香料味。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這不是他曾經的世界,父親也不是他相熟的父親……

“爹爹不圖你出人頭地,爹爹只記得……你孃親走之前說……要你,要你平安!”平安二字說得沉重,肅王回應上官珝棠的擁抱,拍了拍他的背。

上官珝棠想為自已發展事業爭取的話語哽咽在喉,他不想妥協,但如今……至少此刻,他不敢再做爭取。

他淚水在臉頰上肆意流淌,“嗯……”他在肅王肩頭點頭,千言萬語都化作淚水浸染了肅王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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