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白玥一直伺候著周思圓,找不到任何機會能再接近一下那個神秘女人。

最後白玥想了又想決定從那兩個和她長得一樣的罪犯身上入手,或許她們知道些什麼也未可知。

於是白玥“假傳聖旨”,來到了府衙地牢。

地牢昏暗潮溼,若不是偶爾的星光油燈照著,根本分不清哪裡是牢獄,哪裡是過道。

來到最後一間,藉著油燈的餘光,白玥看到那兩個人此時正盤坐在獄間裡唯一的一張草蓆上。

白玥回身對領路的牢頭說道,“勞煩獄差大哥,我們小姐命我問些話。”言罷塞了五兩銀子。

“哎呦,不敢當,不敢當,大小姐有命我等自當盡力,姑娘您請便。”牢頭領著賞銀美滋滋的離開了。

白玥檢查了周圍的幾個獄間,發現沒人偷聽,這才放心的來到了那兩個人的門前。

燈光昏暗兩人只能看到白玥的大概輪廓,然則,儘管如此,其中一人卻是驚詫道:“是你?”

白玥疑惑道:“你認識我?”

那人鬼鬼祟祟的來到門前,隔著柵欄低聲道:“是我!春蓮!”

春蓮?

她怎麼會在這?

不過看了看那張臉,為了以防萬一,白玥未動聲色。

“你認錯人了,我是縣令府的丫鬟,受我家小姐的命令來問你們點事情。”

“你莫要打趣我,我不可能認錯人。”那人說罷,許是為表誠意將自已的臉皮撕扯開一塊,果然下面是另一個人的容貌。

“這回你信了吧!”

白玥怔著雙眼,簡直不可思議,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

盯著那張又恢復成呆板的和自已一模一樣的臉這貨當真是驚詫不已。

“我問你,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們倆?”春蓮肯定的猜測道。

如此,白玥也沒必要隱瞞了,畢竟春蓮如此急不可耐的將老底告訴了自已,顯然也是有所求的。

“莫非你會告訴我?”

“當然,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把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

白玥脫口而出,“你是想讓我救你們出去?!”

“沒錯!你果然聰慧,難怪你這正主沒被抓到,倒是抓住了我們這兩個冒牌的。”

白玥想了想可操作性,最後點頭答應了。

其實就算沒辦法她也得想辦法先把話套出來,因為她現在急需驗證一些事情。

“你是怎麼一眼認出我的?”白玥對此非常好奇,要知道她天天在周思圓眼皮底下晃悠都沒被認出來,可見她扮醜還是很成功的。

“我們家祖業是變戲法的,最拿手的便是易容術!我和姐姐深得母親真傳,自小精通假面製作。因此對人的臉骨非常熟悉。今天莫說你只是扮醜,便是化成骷髏,只要看一眼你的臉骨我們照樣認得你。”

臥槽!這麼厲害的嗎?

這跟現代的掃描器有什麼區別。

白玥震驚之極。不過顯然現在不是八卦這些的時候,這貨看了一眼牢外,“你們兩個為什麼要假扮我,還有你們可知道周思華為什麼要抓你們?”

春蓮自是知道白玥其實問的是周思華為什麼抓她。

因此為免遺漏,她言簡意賅將自已因何假扮,為何被抓以及周思華提審等等盡數告知。

這事得從年前臘月十一講起。

那時白玥還尚在府城呢!

春蓮和她的姐姐是一對雙胞胎,兩人今年十六歲。

春蓮原名叫採紅妝,她的姐姐名叫採雲裳。

那天兩人被一輛人貨車拉到了穀雨鎮。

人貨車就是這裡拐賣人口的販子專門拉被拐的人的車。通常這車是個夾層,人都藏在底盤裡。

說起這個得提一句兩人悲慘的命運。

採紅妝姐妹自小跟著爹孃到處以變戲法為生。一家人從來飄忽不定沒有居所。

如此這般過到姐倆十三歲這年,不想她們的娘突然染病去世了。

男人寡情。

而後未過半年便就給她們找了個後孃。

這後孃不願過飄蕩江湖的生活,因此她爹為了討新妻開心就改行了。

做個出門打魚為生的老把頭。

卻想未乾滿一年竟是不小心掉河裡淹死了。

如此剩下兩個女兒和後孃一起生活。

這後孃非親非故哪裡會真心待兩人。因此一日趁兩人不備之際下了蒙汗藥,將兩人賣給了人販子。

就這樣,姐倆就是這麼被抓來了穀雨鎮的。

本來那人販子是要把她倆賣到春樓裡的,慶幸的是倆人半路醒了過來,於是會獨門絕技縮骨功的她們趁著人販子不注意就逃了。

兩人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又被人一路追蹤,一連幾天可謂是飢腸轆轆,飽經風霜。

於是兩人就混到了乞丐窩裡,一連要了好幾天的飯。

後來有一天,她們看到衙門貼出告示,正是捉拿白玥的那張通緝令。

然而這不是她們關注的焦點,她們真正在意的是那五十兩賞銀。

於是兩人借了高利貸,籌備了幾天製作出了相應計劃和兩張假面。

最後再由採雲裳假扮白玥,採紅妝押送進府衙。

巧的是,那幾天正好周思華和周思圓去接那幕離女子了,不在府裡,而縣令又沒見過真正的白玥,於是就把身高明顯對不上號的採雲裳當做了真正的白玥抓起來了,並且真的旅行承諾給了採紅妝五十兩賞銀。

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於是就有了白玥和騰耀祖他們在城外看到通緝令被撕的那一幕。

後來化名的春蓮就認識了白玥,並且兩人合作了一把,然後當把白玥這三十兩也賺到手時,她就打算帶上假面將官府的人引到白玥身上,這樣府衙的人發現抓錯了人指定就會放了採雲裳。

白玥聽言算了一下時間,怕那會兒周思華捉拿採紅妝時她正巧在許家。

然而沒想到的是採紅妝居然失策了。正被從外面回來的周思華逮個正著。

採紅妝倒是喊過冤,甚至還說過自已知道真白玥的蹤跡。

但奈何周思華無暇理會。

直接一聲令下將她抓進了大牢。

姐倆在牢獄中相遇。

兩人一合計,怕這次她倆是進來容易出去難了。

為保性命,乾脆默不作聲,問什麼都不知道。否則若讓人知道她倆貼假面行騙,非死這不可。

果然如兩人猜測的,周思華搞不懂為什麼兩人會和白玥長的一樣,第一次提審時什麼也沒問出來便又放了兩人回來。

不想第二次提審時,兩人卻差點兒死在現場:

“那日周思華再次提審我們,將我們帶到了一個戴著幕離的女人面前。

那女人很是懂行,一眼就認出我們戴得是假面,若非當時那叫圓圓的女子不慎動了胎氣,怕我倆活不到現在。”

採紅妝心有餘悸。

這也是她為什麼一見白玥就毫無保留的告知自已底細的原因。

怕這會兒除了這個小姑娘,再沒人能救她們了。

“那你們可知周思華因何要抓我?”

採紅妝點頭,“從他問話中推測,他應是在找一個墜子。不過似乎還與什麼顧四爺有關。”

白玥一怔,果然啊,他們當真是為了瑩玉墜子。

竟真的是因為墜子。

看來那次街上週思圓果然看到了。

白玥不由懊惱,實在太不小心了,終歸是舒心日子過久了,連警惕心都沒了。若非她太過大意,怎會惹出後面這些事。

“你們可知道那幕離女子是誰嗎?”

採紅妝搖頭,言不知。

不過一旁一直未言語的採雲裳卻道:“那日慌亂中我聽到周思華似乎喊她郡主。”

郡主?

竟是來頭這麼大。

不知周思華這個世子又和那個郡主是什麼關係。

白玥又暗自思忖了一會兒。本她琢磨著問問兩人的意見,若是現在將墜子交出來周思華會不會放過她,但後來一想,還是算了,人心隔肚皮,萬一兩人知道了墜子在她這再起了歹心怎麼辦,那她的麻煩豈不是沒完沒了。

見沒什麼要問的了,白玥就準備離開。

不過走之前她看向了這對雙胞胎。

要說這倆人吧,有膽色呢還真挺有膽色!

尤其作為這個時代的姑娘家。

所謂富貴險中求,兩人謀定後動確實挺厲害。

但你要說佩服吧……她什麼錢都敢掙,你說這玩意兒。

真是掙錢不命了!

白玥嗟嘆,要說救這倆人她確實有個左辦法。

但為了她倆值不值得…………算了,看在倆人小姑娘的份上,而且也不是什麼大惡之徒。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這一下子就是十四層。功德無量啊!

再者兩人還會做個假面皮。

萬一以後她需要,是不是還能結個善緣。

打定主意,白玥就對兩人說道:“我會履行承諾救你們出去的。但前提是你們倆得活到那個時候。”

兩人一喜,“放心妹妹,我們定會等到再見你的時候。”

也不便再多說,隨後白玥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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