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晚的心如一塊沉入水中的大石,越沉越深,越深越看不見亮光。那張大網將她和淑妃緊緊裹挾在內,任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去。

就連李佑也向她投來懷疑的目光。

身後的淑妃早就已經站立不住,此刻終於嘩啦一下摔倒在地。

江書晚一個大肚子如何又能將她拉扯起來。只得挨著淑妃,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謀害皇后嫡子是死罪。”

順妃惡狠狠地說道,“臣妾懇請皇上對淑妃和宛貴人嚴懲!這樣的毒瘤不除,後宮如何安生?”

李佑聞言,看著地上的江書晚和淑妃二人,遲遲不肯開口。

淑妃淚眼婆娑,一抬眼看向李佑,眼中的熱淚就如斷線一般滾落下來。

她輕聲問道:

“皇上,您也是這麼想的嗎?皇上也覺得臣妾和宛貴人為了給軒兒報仇,做下這等事情嗎?皇上也覺得,臣妾和鄭月蓉早就狼狽為奸,為禍後宮嗎?”

李佑啞聲,他也想相信她們。可人證物證具在,淑妃和江書晚又說不出個所以來,他要如何相信?

見李佑不說話,淑妃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嘲諷。

她轉身抱住了江書晚。

晚兒進宮的第一天,穿著一身素衣,頭上只簪了一根素簪,瘦小的身子卻提著一個碩大的包袱,寒酸的不像宮妃,連她宮裡最末等的宮女都不如。

她跪在殿外,和寧妃周旋。雖看似被寧妃嚇得魂飛魄散,可那脊背卻始終沒有彎過。

那一雙黑亮狡黠的眼睛,哭得梨花帶雨,卻在無人處保持著一絲清明。

讓她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纖瘦又倔強的女子。

事實證明,她沒看錯。

江書晚給冰冷的重華宮帶來的一抹鮮亮的顏色,重華宮又重新鮮活了起來。

從前,重華宮冷,每一個不眠的寒夜裡她默默流淚。想念軒兒,痛恨鄭月蓉。痛恨自己,也痛恨李佑。

當年為了太子之位,李佑娶了周家女。

她徹夜傷心,絞了繡了一般的荷包,發誓再也不理他了。可轉頭他一句哄,她又開開心心的給李佑重新繡了一個。

入東宮的日子,沒有大紅花橋,沒有紅燭撒帳,沒有她期盼了許久的大婚儀式。可李佑對她一笑,她就覺得這一切的委屈都消失了。

雖要伏低做小,雖要時時被鄭月蓉針對刁難,但她都甘之如飴。

因為她愛他!

為了他,她可以忍受一切委屈和不公!

直到軒兒的死!

她才發現,要一個真相竟是這麼難?不是因為李佑不能,而是他不願!

此刻她又落在了這樣的境地,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沒有一個人幫自己。

哦,不!

這回不同了,她有了江書晚!

這個女子此刻張開了臂膀,把她護在自己懷裡。儘管她的臂膀並不強壯,身子還那般瘦弱,可她堅挺的脊背卻像是能扛下所有!

淑妃靠在江書晚的懷裡,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她拼命地感受著來自江書晚身上那一絲溫暖,此刻竟叫她這般留戀。

“晚兒,有你真好。”

江書晚強忍著眼前一陣陣暈眩帶來的不適,低語道:

“娘娘,順妃今日是有備而來。咱們都著了道了。娘娘,別怕,晚兒會想到辦法的。”

嘴上雖這麼說著,可心裡其實也在打鼓,七上八下地。

“晚兒,本宮不怕。本宮從來沒有這麼不怕過,晚兒,答應本宮,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長樂,照顧好錦心。”

“娘娘,您要做什麼?”

“晚兒,今日她們就是要將你我一網打盡。咱們兩個不能同時折在這裡,總要逃脫一個才好。本宮相信,你一定會想到辦法救本宮的,對不對?”

“娘娘,您不要做傻事!皇上不會……”

“不會什麼?晚兒,你莫要忘了,皇上他如今已經是真正的皇上了!他不是你我的夫君,他只是皇上!”

說著,淑妃已經輕輕推開江書晚,決然往李佑身前一跪,

“皇上,這一切都是臣妾一個人做的。但臣妾要控訴皇后,她毒害軒兒在先,臣妾才會起了這心思!懇請皇上徹查當年軒兒死的真相!”

淑妃咚的一聲磕頭在地上,一聲悶響響徹在每一個人的心裡。

江書晚的心如遭鈍擊,一揪一揪地痛。

皇后已經哭啞了,極力搖頭,

“臣妾沒有!”

“皇上,鄭月蓉曾說過,這件事情珍妃知曉。臣妾叩請皇上傳召珍妃問個清楚!”

淑妃語氣清冷,再也沒有了此前的悽婉。她眼中的寒光,讓一旁的江書晚都看著心寒,一陣眩暈襲來,人也斜斜地往旁邊歪去。

李佑大驚,下意識地要去扶,倒是一旁的梅答應反應快,早已一個健步上前,抱住了。

江書晚面色蒼白如紙,已經不省人事。

“此間喧鬧,此事既然和宛貴人無關,帶她回去。傳太醫。”

李佑忍著心中不忍,一揮手,福臨親自安排人送了江書晚出去。

等在偏殿外的小安子和紅綃等人,見江書晚被人抬了出來,也都嚇了一跳。再顧不上偏殿裡面的事情,簇擁著她回了重華宮。

進了翠雲館,周太醫早已得了訊息等候在旁。正要上前把脈,卻見江書晚驟然睜開眼睛,抓住小安子急聲道:

“去內廷司,看著今日指認淑妃的那個小宮女,一定不要讓她死了!”

紅綃和汀蘭已經哭成了淚人,看著江書晚蒼白的臉,心痛地握住她的手,

“主子,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淑妃娘娘被指認成毒害大皇子的兇手。此刻已經被扣在偏殿了。我也是裝暈才得以脫身出來!紅綃,我們得救她!”

小安子等人在殿外,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重華宮兩個主子一個被扣下,一個躺著被抬出來,早已經料到事情非同小可。

此刻一聽這話,立馬縷出些頭緒。當即應下,忙不迭地出去了。

江書晚這才眼前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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