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後宮風聲鶴唳。

李佑自那日走後,施雷霆手段,將城東青藤茶樓的老闆和夥計全都秘密扣押了起來。又徹查了胡瑤入宮的手續流程,將一干人等全都關進了大牢。

青藤茶樓的老闆和夥計,在牢中紛紛指著胡瑤的畫像,說這就是他們店裡的舞姬暗娼,還供出幾位胡瑤的恩客。

李佑一怒之下,將這些人殺了個乾淨。

此事由蕭策秘密經手,訊息透過小安子源源不斷地傳了進來,聽得江書晚不免心驚。

而胡瑤入宮的那段時間,恰逢皇后閉宮養病,後宮事宜全都是貴妃一手操辦。幾天的審問下來,經手的宮人一口咬定,是貴妃著人安排,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了胡瑤進來。

一時間,貴妃被李佑問責,也收了協理後宮的職權。

汀蘭的哥哥和蕭策派出去的親衛也音訊全無。一時,江書晚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安安穩穩地在重華宮待著,靜待時機。

吉妃那日被胡瑤撓得頭破血流,臉上好幾條血印子,這些天出門都戴著面紗。胡瑤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一朝終於得報,心情大好。

“那個小賤人,跟本宮鬥?哼,還真的嫩了些!”

吉妃坐在江書晚的房中,撩開面紗喝著花茶,圓潤的臉上幾道痕跡若隱若現。

姚思甜遞過來一顆剝好的桃子,道:

“娘娘,吃些水果吧,太醫說您多吃些新鮮的水果,臉上的傷痕好得快一些。”

“好。”

吉妃笑得眉毛彎彎,眼睛都眯得看不見了。

“還是你最乖,什麼好吃的都伺候著本宮,本宮這些天都有些胖了。”

江書晚瞥了一眼,吉妃哪裡是有些胖了,分明是又圓潤了一大圈。看來這姚思甜的糖衣炮彈伺候得吉妃很舒坦。吉妃如今深陷姚思甜的甜言蜜語中,哪裡還能想到她有什麼壞心思?

梅答應坐在一旁無精打采的。

如今宋常在病了,梅答應每日來重華宮看她。見宋常在時好時壞,清醒的時候就拉著她量腰身,要裁了布匹給她做衣裳。糊塗的時候,就拿一把剪刀,到處戳小鬼。

見宋常在每日如此,湯湯水水喝了一大堆,就是一點不見起效。梅答應連寫話本子的心情都沒有了。

眾人坐在屋內,百無聊賴地嗑著瓜子,突然汀蘭疾步進來,屈膝道:

“娘娘,裴貴人去承乾宮給胡貴人求情了。”

“誰?”

吉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嘩啦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咬了半個的桃子撲通一聲滾落在地。

“回吉妃娘娘,是翊坤宮的裴貴人。

林公公剛剛傳訊息來,說裴貴人跪在殿前承情,說胡貴人就算是假的,但既然已經入了宮,成了皇上的女人,皇上就不該如此狠心對她。還求皇上,看在胡貴人伺候了他這麼久的份上,把她從內庭司的地牢中放出來。宮裡若是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就讓皇上放胡貴人出宮去。”

汀蘭洋洋灑灑複述了一遍,完了看了江書晚一眼。

江書晚倒真是十分意外,這個時候後宮眾人都噤若寒蟬,裴若曦竟敢站出來替胡瑤說話?!

吉妃哈哈笑了兩聲,嘲諷道:

“她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在太掖湖繞圈繞傻了!她和那狐狸精不是死對頭嗎?怎麼這個時候跑出來替她說話?還是?”

說著,吉妃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轉頭問江書晚道:

“難道她這一招叫以退為進,表面上是在勸皇上放了胡瑤,實則是要激怒皇上,讓皇上乾脆殺了胡瑤?!”

吉妃說完,覺得自己的推理實在是合情合理。

江書晚卻不以為然。

裴若曦性子直爽,愛憎分明。她從前討厭胡瑤,那就真刀真槍,當面鑼對面鼓地和她硬剛。如今替她求情,只怕也是真心的。

不過,裴若曦未必是同情胡瑤,應該是覺得李佑和一個小女子過不去,有失一代明君的風範。

事實證明,江書晚的猜測還真是八九不離十。

吉妃拉著江書晚匆匆趕到承乾殿門口看熱鬧的時候,裴若曦還跪在殿前。

火辣辣的太陽曬在她身上,她卻雷打不動。只聽她朗聲道:

“皇上,您到底是生氣胡貴人騙了您,還是生氣自己被人愚弄,顏面全無?皇上,您殺了這麼多人,難道顏面就能回來了嗎?

為了平息流言,您難道還要殺光所有知情的人嗎?他們可都是您的百姓,您的子民啊。真正可惡的,是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她玩弄權柄,操縱輿論,利用胡貴人矇騙皇上,她才應該被千刀萬剮!”

承乾殿前,小林子擦了擦滿頭大汗,真想衝上前去,拿一塊布堵住裴貴人的嘴,不叫她在這裡胡言亂語。也不知道這裴貴人是長了幾雙耳朵,哪裡聽來的這些秘密訊息。

承乾殿前,聚集起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吉妃搭著團扇,躲在宮牆角落的陰涼處,伸長了脖子看,嘖嘖連聲道:

“她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話都敢說啊!她就不怕皇上一生氣,把她一起給砍了?”

姚思甜躲在吉妃身後,悠悠道;

“娘娘,裴貴人這番話可意有所指呢!”

“什麼?”

吉妃扭頭問道。

江書晚也惻惻的扭頭看著姚思甜,倒要看看她又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只聽姚思甜一扭帕子,一歪頭道;

“裴貴人說始作俑者才應該被千刀萬剮,眼下看來,這始作俑者不就是貴妃娘娘嗎?裴貴人這是在逼著皇上拿貴妃開刀啊!”

吉妃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

“還是你看得透徹啊!”

江書晚卻冷眼看著姚思甜,這個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貴妃雖被皇上斥責,但皇上對此事還沒有下定論,如何就斷定了背後使陰謀的就是貴妃了?更何況,江書晚打心裡知道,此事就是皇后和珍妃一石二鳥、金蟬脫殼之計。

可憐貴妃如今深陷泥沼,不得自證。

“裴貴人好大的口氣。”

只聽身後一聲清厲的聲音,貴妃越過吉妃和江書晚等人,已經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下,雍容地扶著冬青款款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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