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柳鞭引發的血案4
江書晚見胡瑤這樣說,心中不免打起疙瘩來。她面上卻不顯,含笑道:
“怎麼?你的意思是孟常在的死還和長春宮有關?”
胡瑤切了一聲道:
“娘娘,您這般聰明,怎麼能沒明白其中要害呢?”
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
“貴妃娘娘如今和皇后娘娘勢均力敵,蘇碧雲和葉星辰是皇后的人,其他人自然要給自己找好靠山。那除了皇后娘娘,長春宮就是最大的靠山。李琳眼見著孟映月要搬去長春宮,還不眼紅?反正早晚要動手,今日一箭雙鵰豈不更好?”
胡瑤一通歪理講得是有鼻子有眼睛的,末了還一臉娘娘您愛信不信的表情。
江書晚呵呵笑道:
“你呀,真是埋沒了。你不該進宮當貴人,你應該當個畫本先生的。呵呵呵,要本宮說啊,你和梅答應編故事的能力不相伯仲。”
胡瑤一跺腳,道:
“哎呀,娘娘,您以為嬪妾說笑呢!哎,不說了,嬪妾是偷著出來的,還要趕回去呢。”
說著扭著屁股走了。
江書晚笑著目送她離開,胡瑤的身影一消失,她就喊道:
“來人!”
汀蘭和紅綃應聲進來。
江書晚一臉凝重,胡瑤雖蠢萌蠢萌的,但她說的話卻讓她不得不重視。李琳竟在打探長春宮的事情?她要幹嘛?
江書晚對著汀蘭道:
“派人去盯著李琳,看看她都在探聽長春宮哪些訊息?”
汀蘭面色一凜,道:
“娘娘,李貴人探聽長春宮?”
“不錯。”
“難道李貴人是貴妃的人?”
紅綃提出疑問來。
江書晚不敢肯定,搖頭道:
“貴妃的勢力大本營在陸北,李琳是西南來的。難道……”
突然一個念頭在江書晚心頭一閃而過,隨後她就自嘲地笑著搖搖頭。
李氏滿門早就已經被滅,李琳雖然也姓李,但不可能是李氏一族的。況且,大選要經過層層審查,她若是李氏一族的遺孤,又是如何逃過一劫,如何透過嚴格的篩查的。
江書晚壓下心中的疑惑,道:
“盯緊了就是。”
用過晚膳,小林子親自跑了一趟,回稟說:
“娘娘,皇上在永和宮被事情絆住了,只怕今夜不能過來陪娘娘。皇上讓奴才過來告訴娘娘一聲,請娘娘不用等皇上了。”
江書晚溫柔道:
“有勞林公公了。不知皇上可曾用了晚膳?”
小林子何其聰明,知道江書晚明面上是問皇上吃沒吃晚飯,實則是問那邊事情如何了。他躬身道:
“回娘娘的話,皇上忙著斷案,還未曾用飯。只怕這一時半會還好不了呢。拓跋小主堅定自己是清白的,這會兒,皇上已經著人將鍾粹中的一干人等全都叫去了永和宮問話了。”
江書晚聽了貌似有些擔心道:
“這麼晚了,皇上都不曾用飯,你和你師傅要在旁邊提醒著點兒。”
又轉頭對汀蘭道:
“快去給林公公備一份便捷的飯食,帶著路上吃一口。再備一份給福公公。”
汀蘭立馬下去準備。
小林子笑道:
“還是娘娘心疼奴才們。”
江書晚道:
“皇上忙起來忘記用膳,總讓林公公和福公公也跟著一起受罪。本宮改日可要好好說說他呢。”
說話間,汀蘭已經備好的吃食,笑道:
“林公公,奴婢送您出去,路上幫您提著食盒。”
說著已經看了江書晚一眼,親自請了小林子出去。
約莫大半個時辰後,汀蘭才回來,關了房門同江書晚道:
“娘娘,路上小林子同奴婢說,皇上龍顏大怒,在永和宮後殿裡斥責了皇后娘娘,罵她這點小事都管不好,新人進宮才第二日就鬧出人命來。此刻已經傳了貴妃過去,看樣子,這事是要交給貴妃來處理了。”
汀蘭陪著小林子一路過去,又將飯食帶給了福臨。在永和宮門口等了一會才回來。她繼續道:
“奴婢瞧著貴妃娘娘進去的。幾位新人還有鍾粹宮的奴婢在裡面烏泱泱跪了一地。奴婢回來的時候,小林子公公和尋芳帶著人去去鍾粹宮搜宮去了。”
江書晚點頭表示知道了。
外頭鬧哄哄的,註定又是很多人的不眠夜。她看著懷裡熟睡的璟兒,把他交給紅綃,道:
“睡吧,只怕這一時半會兒也沒個結果。”
永和宮寢宮裡,皇后面色陰沉坐在椅子上。聽著海德祿彙報外頭的情況。她恨聲道:
“這是永和宮,不是她的長春宮。她在本宮這裡發號施令,倒是很怡然自得啊!還有皇上,他縱著貴妃這般行事,豈非不是當眾下本宮的面子嗎?”
珍妃陪在身邊,道:
“娘娘,方才皇上對外只說娘娘身子不適,才叫了貴妃過來,倒也沒有在新人面前給娘娘難堪。”
皇后默默不語。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方才皇上在寢宮裡罵她罵得還不夠大聲嗎?
珍妃道:
“娘娘,此事您避開了也好。那拓跋凝兒身份特殊,一個搞不好牽扯到前朝政務,到時候真是白熱一身騷。”
皇后哼了一聲,道:
“本宮若不是想著這個因素要避嫌,怎麼可能任由那賤人在永和宮耀武揚威!蘇碧雲和葉星辰怎麼樣?她們沒有牽扯進這件事吧。”
“娘娘放心。”珍妃道,“她二人很是聰明,從進宮以來就安分守己,連孟映月的邊都沒挨著。”
“那就好。”
皇后想了想道:
“那個胡瑤怕是不能用了。聽說今日她從永和宮請安後,去了重華宮。出來就成了貴人了。”
珍妃問道:
“娘娘的意思是,她和江書晚勾結在一起了?她們二人一向水火不容,怎麼會?”
“就算沒有,胡瑤也不能用了。本宮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
珍妃斂目道:
“臣妾知道了。”
外頭,小林子已經帶著人回來了。一到殿內,面色凝重道:
“皇上,奴才帶人在鍾粹宮搜宮的時候,找到了這個。”
說著遞上一個溼漉漉的布包。孫太醫忙上前接過開啟一看,裡面有幾株被浸溼了的枯草,驚道:
“皇上,這就是夏枯草。”
李佑沉沉地看著小林子,見他衣襟溼漉漉的,問道:
“在何處找到的?”
“回皇上,就在鍾粹宮後院牆根的那口井裡。奴才們找著的時候,裡頭還有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