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姚思甜眉頭一挑,嘩啦一下站起身來,順便從身旁取了一壺酒。

奶孃不知她要幹嘛,默默地跟在身後。

三人進了後殿,辰樂的哭聲陡然變重。

姚思甜徑直走到辰樂跟前,捏起她的小嘴,就往她嘴裡灌了一口酒。辰樂嗆了一口氣,小臉憋得通紅,可哭聲卻漸漸輕了,才一瞬就沉沉地睡去了。

“瞧,這不就安靜了嗎?”

姚思甜嘩啦一下將酒壺塞進目瞪口呆的奶孃手中。

奶孃嚇得咚一聲跪倒在地,驚恐道:

“小主,使不得啊!小公主尚在襁褓,如何能喝酒啊!這麼大一口酒下去,只怕是要出人命的!”

“人命?你唬誰呢!本小主昨夜在承乾殿侍疾累得要死,回來還要聽她哭天喊地沒日沒夜地嚎。你給本小主聽著,她若是醒了,就再喂她一口,但凡再讓本小主聽到一下哭聲,你且仔細你的皮!”

姚思甜描著精緻的妝容,奶孃看著卻如那蛇蠍一般狠毒。

但如今景仁宮只有這一位小主,昔日吉妃娘娘的親信僕從全都遣散了乾淨,自己不過是皇后派來的奶孃,哪裡多事。

可一整個下午,奶孃看著滿臉通紅沉入酣睡的小公主,越看越不對。到了入夜時分,小公主還沒有一絲要醒來的意思,不禁有些急了。她跑到偏殿,叩開姚思甜的房門:

“小主?小主?”

“叫魂啊!”

姚思甜剛洗漱完躺下睡覺,被奶孃一叫,火氣一下又上來了,不耐煩地衝著門外吼道。

“小主,小公主從晌午起酣睡至今,還不見醒來的跡象,奴婢實在是害怕。”

“怕,怕個球!”

姚思甜一身輕薄的寢衣,氣沖沖地從裡面出來,看著奶孃一臉怯懦地躬身抬眼看她,心中驕矜之氣頓起,揚眉道:

“她一個沒孃的孩子,有什麼好怕的!”

“小公主雖沒了母妃,可她到底還是帝姬……”

“哼!”

還沒等奶孃把話說完,姚思甜就冷哼著打斷了她的話。

皇上病重,根本無暇顧及小公主。從前吉妃得勢的時候,滿宮中不乏巴結的人,如今吉妃倒臺了,那些和她往來的又見有哪一個來看一眼小公主。

不過人人自危,明哲保身罷了。

偌大的景仁宮如今就她一個正經主子,還不是都她說了算?一個襁褓中的孩子,還不是她說怎樣就怎樣?

姚思甜想到這裡,話中不免多了幾分尖酸和刻薄:

“她雖投了個帝姬的身,卻沒有帝姬的命!還不快滾,別來打擾本小主。”

她昨夜侍疾,在承乾殿寢宮門外跪了一夜,今日白天雖補了一些覺,此刻卻還是困頓異常。說著打著哈欠,再不理睬奶孃,扭身回去了。

奶孃本身也才二十好幾的婦人,才被送到景仁宮來,見了辰樂白白嫩嫩的摸樣,心已經軟了一半。如今見她小小年紀在姚答應的手中備受磋磨,心中不免升起幾分憐惜和良心不安來。

她心中忐忑不安,又不敢私下找太醫。只得搗了一些牛乳給小公主強行喂下,又接了溫水不停地幫小公主擦身,祈求著小公主能吉人天相,熬過今夜。

如此擔驚受怕了一夜,天明時分聞見小公主一聲低弱的呢喃聲,一顆懸著的心方才落下來。

但至此以後照顧小公主也更加小心,輕易不敢叫她發出巨大的哭喊聲來吵著姚答應。平日裡也只帶著小公主貓在後殿,輕易不敢抱出來,更不敢在姚答應面前露臉。

但凡被姚答應碰見或聽見,總免不了被掐上一把擰上一拳,受盡了磋磨。

實在哄不好的時候,就不得不用筷子沾一點點酒漬餵給小公主吃,也不敢多隻求她能不吵就好。小公主每次舔吧舔吧,不一會就安睡不哭了。可奶孃也總免不了良心過不去,受盡了折磨。

如此過了不知幾日。

一日天晴,她正膽戰心驚地哄著辰樂午睡,只聽外頭一聲銀鈴般的笑聲,一個梳著總角的小姑娘一蹦一蹦的進來,人還沒進屋就已經嚷嚷開了:

“辰樂,長姐來看你了。瞧,長姐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說著人已經一陣旋風般衝了進來,手中舉著一顆糖:

“這是拓跋常在的母家送進宮來的牛乳糖,香香甜甜的可好吃了。拓跋常在將東西分給了各宮,宛姐姐又將這牛乳糖都賞給了我,瞧,我對你多好,全都給你拿來了。”

長樂如今長到了六歲,她自小經歷了幼弟喪生,被關在重華宮裡逼著喝藥,後來又遭遇了淑妃被廢等遭遇,心性自比一般同齡的小孩要成熟許多。她又身為李佑的長女,本朝的長公主,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

今日她突然闖進景仁宮來,眾下人也不敢阻攔,只得讓她一路長驅而入,私下派了人出去尋姚答應回來。

長樂見平日裡活潑好動的辰樂不管她怎麼逗弄,卻只管沉沉昏睡,心中不免害怕起來。

曾經的軒弟就是這樣沒的。

她用力搖了搖辰樂,始終不見動靜,不免急了,招呼身邊自己的奶孃劉嬤嬤道:

“嬤嬤,你來瞧瞧,辰樂怎麼一直叫不醒?”

不等劉嬤嬤上前,一旁伺候辰樂的奶孃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呼一聲:

“長公主救命!”

劉嬤嬤伺候長樂六年,小孩子的什麼症狀沒見過,此刻近前來一見小公主面色潮紅,鼻子裡吐著粗氣,額頭還冒著細汗,一副酣睡好眠的模樣,湊近了細聞,還有一股酒味。不免大驚失色。

“長公主,小公主這般模樣只怕是喝醉了!得趕緊送太醫院救治才行!”

說著就要伸手去抱辰樂。

長樂更是心急如焚,只怕自己晚了一刻辰樂就會和軒弟一般去天上了。

“長樂公主這是做什麼呢?”

門外姚思甜疾步行來,由於走得太過匆忙,髮髻上的一隻金步搖都快搖得沒影了。她氣喘吁吁地跑進來,伸手攔住劉嬤嬤道:

“辰樂公主尚在午睡,這位嬤嬤趁著本小主不在宮中,這是要將她偷偷摸摸帶到哪裡去?”

語氣中竟是充滿了質問和不客氣。

話音一落,姚思甜身後的香雲更是一揮手,立馬帶著一群奴僕一擁而上,要來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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