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的身軀靠入椅背,殷立霆才按下了接聽鍵:

“卿卿,這麼早?”

“早?太陽都曬屁股了好嗎?你幹什麼了累成這樣?難怪打你那麼多電話都沒人接,大懶豬。”

視線看向窗外,殷立霆卻避開了這個話題:

“有事?”

“還說呢,昨晚的飾品你拿錯了,你拿的是耳環,項鍊在我這兒,想找你換回來的。”

其實,他知道,也是故意拿錯的。

昨天他的確沒想到鬱清落會出現在那兒,還跟她看上了一樣的那副不怎麼值錢的耳飾。

祝念卿是那個品牌一個支線的形象大使,那些珠寶她想戴多數都能借來,但真要擁有,還是得自掏腰包。

像這種幾十萬的,對她就是稀鬆平常,可能都不會戴第二次也說不定。

可是鬱清落那渴求跟失落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他能感覺地出,她是真的很喜歡。

原本他是另外選了一條更貴又日常的鑽石項鍊打算補償先送她的,後來聽說那耳環再預定至少要三個月後才能拿到,而且因為珍珠每顆都不一樣,品相質量方面跟看到的這對多少都有區別,最後一刻,鬼神使差地他就把耳環給換了。

終歸,她不一樣,她也不是她。

走了個神,殷立霆才再度開口:

“是嗎?可耳環我已經讓人送過去了。”

“啊,你怎麼也不看看就送給若初了?”

那頭,看著手中那四葉草環扣套單顆鑽的項鍊,就是幾年前爛大街的普款,祝念卿就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四葉草,她已經戴的夠夠的了。

三十萬,還真不如那對耳環好看!

“要換回來嗎?”

殷立霆隨口一問,祝念卿就趕緊否決了:

“不用,就這樣吧!你可千萬不要跟若初再提那耳環,你知道的,她一直就不喜歡我。”

“她要是知道那耳環原本是要給我的,止不定要怎麼想我、在伯母面前編排我的不是。”

“她那張嘴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我不想讓你家裡人更討厭我。”

“哎,我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她,都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了……”

這些話祝念卿不是第一次說,以往殷立霆只會覺得她受了委屈,安慰她“不要多想”,這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覺得有點刺耳。

若初不喜她從來就沒藏著掖著,她的嘴是挺毒,但其實只針對自家人,或者更準確的說就只針對他們兄弟倆。

她就是年輕氣盛、直腸子,她並不嘴碎也不是背後打小報告的人。

記憶裡,她好像沒說過她什麼壞話吧?

殷立霆突然就有點不太舒服。

“霆哥,你在聽嗎?”

“嗯~”

回神,又習慣性地安撫了她幾句,殷立霆就掛了電話,轉著手機,視線卻停在了桌上那豐富的早餐之上。

……

另一邊,咬著指甲,祝念卿少有的心虛不定:

是她的錯覺嗎?

怎麼總感覺他哪裡好像不太一樣了?

祝媽媽端著水果走入,就見她在屋裡來回踱步:

“卿卿,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媽,有事?”

“凌太太約我逛街看新貨,說順便介紹個朋友給我認識,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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