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個交流,幾人都沒再說話。

認真說起來,五年前的那次意外,對他們幾人的影響有等於無,畢竟那個專案他們都是賺錢了的。

殷立霆出錢是大頭,責任他背了,最後利益大家卻是平分的,他們都知道他內心大約還是自責的,總覺得要不是因為他的失誤,他們該賺的更多。

可事實上,什麼投資能萬無一失的呢?

而且,那件事他是最大的受害者,錢財利益還都是小事,他的人、身、心甚至這五年他都搭了進去,所以,除非必須,他們誰都不願意再提起這茬。

只是誰能想到他們找了許久都杳無音訊的東西,五年後會突然以成品的形式又回到了他們的視野?

雖說錢他們也沒少賺,可若是真的,換誰不窩火?

那是他們五個人花了五年才籌備、研究才做出來的一點成果,最後被人白咬塊肉去便罷了,現在還要來分他們一杯羹?

江拓越想越生氣。

他的專案本來就是出效果最慢的,怎麼每次要收穫的時候就給他出么蛾子?

五年前是這樣,現在又是!

轉著手中的小瓶子,殷立霆的唇角也抿成了一條線。

三人又交換了個眼神,江拓還是出聲道:

“霆哥,這件事……你想怎麼辦?”

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專案、他自己做主,其它人都是入股分紅的形式不多幹預,可這個專案畢竟不同於其它,而且這些年,數他輸出最少拿的最多。

眼見著這個最賺錢的專案市場也要起來了,口碑、品牌現在都有,第二期的注射劑一旦出來,每年可以為一型糖尿病患者減少三百針的注射,絕對是互利互贏的好事,市場巨大。

江拓是恨死了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但要不要追查、怎麼處理,他還是覺得得聽殷立霆的。

還是那句話,最後賺、賠、高不高興地,他們都是圍著錢打轉,唯獨他不同。

手下一轉,殷立霆將小瓶子拍在了桌上:

“我不會自欺欺人。”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去查、去處理嘍?

起身,戚凜去接了壺熱水:

“今天是個好日子,可惜某些人有傷、不能喝酒。”

隨後幾人喝著茶又商定了些細節才各自散去,這一天,因為這段插曲,殷立霆本就堵塞的心口又多堵了一截。

……

另一邊,下了戲開啟手機,祝念卿就看到了郵箱裡私家偵探發來的照片,全是殷立霆跟鬱清落各種出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兩人關係的緣故,不管兩人是偷偷勾手、交頭接耳還是離著一段距離,一眼望過去,她怎麼看怎麼覺得愛意纏綿。

快速地看完、清除記錄,祝念卿咬牙捶了捶胸口。

而此時,助理也端了水杯過來:

“祝姐,你臉色不太好啊,怎麼了又不舒服?”

“沒事,可能剛剛太入戲了心跳有點厲害。”

扣了手機,她攥握的手背上青筋還隱隱暴跳。

“那我扶你過去休息下吧。”

“好。”

說著話,兩人轉去了一邊的休息椅,剛坐下,一陣壓低的說話聲就飄入了耳底:

“聽說娜娜以後都不跟我們一起打醬油了,要嫁入豪門了,真的假的?”

“肯定真的,要不然她那個摳門好不容易撿個廣告的漏怎麼可能大出血去賠違約金?還不是她那個男朋友出錢?小道訊息,懷孕了。”

“啊?可那男的不是已婚,而且至少四十了吧,還真能母憑子貴?”

“好像快五十了,聽說兩邊都默許了,男的家大業大,他老婆又不生,現在有個懷孕的就默許了吧!反正應該是給接走了,至於以後孩子是給別家還是兩人家外有家不知道。”

“這樣也行啊?”

“什麼年代了你還指望男人守身如玉不成?能有點心就不錯了。人家那可真是有皇位要繼承,上億的家業呢,你以為他身邊只有娜娜一個野花?娜娜那是命好,不過她也真是比我們聰明多了,感情美貌哪個不能被取代?孩子才是剪不斷的紐帶,她這輩子算是穩了。”

“倒是,人家都能接廣告了,我們還在跑龍套。”

“哎,她好像是用了偏方、吃了藥才懷上的,真的,以後要是有條件合適的,該懷還就得懷,那正妻一個老女人不能生了,你說以後多少家底不全便宜了外面的孩子?可有什麼辦法?什麼人什麼命。”

“我知道的一個小姐妹也是,外圍,偷生了個孩子分了幾千萬,現在也被養起來了,不讓拋頭露面,錢真是拿到手軟,有錢真是好啊,就是有的男人真是有點下不去嘴。”

“所以說娜娜聰明啊,一個孩子不比去服侍男人多少次爭寵划算?那樣止不定哪天一個被嫌棄還給拋棄了。”

“還真是?越是有錢的肯定都在乎子嗣。”

“婚能結就能離,現在這世道都現實,所以拿捏男人最重要,關鍵是不能急更不能讓他厭惡了,以後我們也得跟娜娜學,什麼活動酒會也多去。”

“嗯,開開眼界也好。”

很快地,說話的兩個女孩被叫走了,祝念卿緊握手機的手卻緩緩鬆了開來,最後又攥到青筋暴跳:

是啊。

那張紙算什麼?

男人最重要。

可是,孩子也是她的缺陷跟軟肋啊。

她努力了這麼久,老天的錯憑什麼要她一人承擔?

可恨~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最後的最後,她滿腦子只剩下了幾個關鍵詞在飄:

【要拿捏男人,不能急,不能讓他厭棄,要有孩子】

……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殷立霆推開家門,就聞到了滿屋的雞湯濃香。

還真燉肉?

不自覺地垂眸,他看了下那幾乎沒什麼感覺的手臂,其實就是一點劃傷、有點深才多流了點血,根本不嚴重。

殷立霆情不自禁地笑了,放下手中的提袋,他往廚房走去。

鬱清落剛舀了雞湯剛想試下鹹淡,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猛不丁地嚇了她一跳:

“哎呦,回來了怎麼也不出個聲?人嚇人嚇死人的。”

想推打又想起他手臂有傷,最後吹涼了碗勺中的雞湯她往後遞去:

“試試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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