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恐嚇、公職人員濫用職權威逼我這個嫌疑人,鬱法醫不知道又該定個什麼罪?”

眼神放肆地上下逡巡而過,戚凜不見半分慌張。

“你懂法?”

這倒是真是她的預料。

自然不知道戚凜是這幾天被關在醫院閒來無事翻了一些,鬱子秋只覺得這個男人挺危險,不好對付。

但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雖然被他強勢的壓著,鬱子秋倒也不算太慌,她還真不信他敢在警局對她胡來。

不過,敢這麼刁鑽地為難她,他也是頭一份了。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戚凜的頭卻又往她面前靠了幾分:

“我對機器、女人都沒感覺,剛被算計過一次難保不會有什麼阿貓阿狗也在算計我的子孫袋,要是換成是鬱法醫的話,我倒不介意勉為其難冒個險。”

擦!

這個混球!擺明就是故意戲耍她。

任是性情再穩,這一剎那,鬱子秋也氣得有點想動手揍人了,咬了咬牙,她倏地一個抬眸,兩人的唇角竟好巧不巧地擦了過去。

轟~

突來的意外,兩人的腦子都懵了下,而後,怒氣騰騰地,鬱子秋一把推開了他:

“那你就在這兒等死吧!”

幾個大步,她直接衝了出去,摔上門,一口氣跑回了辦公室。

進門,就見實習助理陳穎正等著她:

“秋姐,你回來了?你臉怎麼這麼紅?”

“跑了幾個地方,熱、熱的。”

揉了揉臉,鬱子秋又扯著衣服忽扇了下,心裡給某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奧,秋姐,四個組的試驗結果全都出來了,都很清晰,沒什麼問題,這是試驗報告跟對比結果,我都已經整理好了。”

“這是剛送來的樣本,要做DNA報告的,這個樣本是殘留在樹葉上,很少,是很重要的物質,二組說就這麼一點線索,我不敢提取。”

一一接收、檢查後,鬱子秋就簽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了,這個我來。”

“其它的報告我已經整理好了,左邊明早你依次送過去或者通知他們來取,右邊的入電腦記錄庫就行。”

“好的,沒事我今天就下班了。”

兩人交接了會兒工作,鬱子秋剛扣了筆,就見到了門口的助理又跑了回來:

“秋姐,差點把最重要的忘了,剛剛上面打電話來,讓你今晚不睡覺也要把手頭負責的那個案子證據給拿出來,我問哪個案子,領導說你知道。”

“對,對,還說你今晚加班,明天白天可以調休回去睡覺。”

“反正案子不能脫,有苦難隨時找就行。”

“秋姐,你可真厲害,剛一來,各組的案子就接連爆出好訊息,現在都說你是我們的福星,就看今年給我們發多少獎金了。”

“嘻嘻,跟著秋姐有湯喝,秋姐,以後提取物證記得帶著我啊,我今天得回家陪我媽給小侄子過生日,今天我就不陪你了。”

指了指一邊的座機,助理就離開了,鬱子秋腦瓜子卻一陣嗡嗡的。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電話是母親是打來的。

父母都在醫院,母親已經在做後期的鞏固治療,兩人打電話過來也是關切她的工作、生活跟進展,怕她剛回來不適應這裡的快節奏,也怕她一個女孩子有困難。

心裡暖暖的,鬱子秋原本躁鬱的心情都被撫平了。

給父母聊了會兒天,解釋了自己這兩天接了重點工作很忙,聽著兩老通情達理又欣慰的笑聲,鬱子秋越發不是滋味。

家裡現在的情況她哪有資格挑剔工作?

她該做的是想辦法把工作做好,多拿獎金多賺錢,她已經知道父親之前想兼職送外賣的事兒,也知道母親會生病、差點想放棄跟鬱家的大環境、奶奶的鄙視跟為自己的將來讓步有很大的關係。

想著,她就越發堅定地要努力、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要揚眉吐氣。

不爭饅頭爭口氣,女兒怎麼了,她們家絕對不會比別人差。

掛了電話,看到手機上領導發來的關切簡訊,鬱子秋也沒提戚凜不配合的事兒,只說會努力完成任務。

打發了兩撥人,鬱子秋卻癱在椅子上犯了愁。

正不知道要怎麼攻克某人,視線一落,她就看到了一邊證物箱裡那片帶乾涸血液的新鮮樹葉,DNA?

靈光一閃,她端起證物先去了實驗室。

原本女孩衣服上殘留她只檢測出了男性體液成分,由於量的關係,一直沒提取出有效的DNA,原本只要拿到嫌疑人的體液,也能做成分不對,耐不住某人不配合,那她就只能試著看能不能攻克DNA了。

先把樹葉上的血液做了DNA提取後,她才又去拿了之前儲存的證據又出來檢測試驗。

試驗室裡一通忙活,最後她生生給培養活了一部分,只希望培養皿能分裂出新細胞拱她使用,將樣品培養皿放入了試驗箱,她還做了個雙手合十的祈禱動作。

而後,才轉身又去了取證室。

並不知道過了多久,戚凜還沒從剛剛的意外接觸中回神,就見她又拉著一張臉回來了。

看到她的一瞬間,戚凜不自覺地就想笑,明明是在他討厭的房間、甚至這輩子都沒待過的牢獄之地,對他來說,這個房間一樣也是羞辱加恥辱,但莫名地,他竟有些歡喜。

鬱子秋衣靠近,他的唇角就勾了起來。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說話,眸光卻先廝殺了不下十個來回。

見鬱子秋口袋裡掏出了一次性膠皮手套戴了上去,戚凜真是身體都僵了下:

“臉綠成這樣,想通了?”

她不會真要親自上陣吧?

雖然他是這麼說,對她也有那麼點興趣,可真沒想要在這種地方跟她有點啥,在這裡,他就覺得跟當眾那啥沒區別。

“哼~”

翻了個白眼,鬱子秋根本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拉起他一根手指,一針紮下,就在掌中一個迷你試管裡滴了幾滴鮮血,而後甩開他的手,掏了個創可貼扔了過去:

“如你所願,今晚不用走了,這裡條件不遜於拘留所,你就在這兒委屈一晚吧,你最好祈禱今晚我們都能有點收穫,否則明天你就真不一定在哪兒了,晚點我會給你送個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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