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一口粥還沒到嘴裡,殷立霆又被她驚得放下了勺子,手機轉了個方向,鬱清落伸手攤到了他面前。

是鬱子秋給她的血液報告回覆。

有文字資訊,還有部分報告結果拍照截圖。

視線一落,殷立霆的瞳孔也不自覺地放大了幾分,幾條關鍵資訊也進入了視野。

【他中的神經毒素】

【成分大概是裸蓋菇素、麥角酸二乙基醯胺等,疑似多種致幻菌菇的提取物,透過血液迴圈刺激神經興奮,會對時間跟空間產生錯覺。中毒者依據劑量不同,無症狀、頭暈眼花、噁心、嘔吐、幻覺、痙攣、腹瀉等等都有可能】

【我知道的毒蠅鵝膏菌,也叫毒蠅傘,就是差不多的一種致幻毒蘑菇,在許多西伯利亞當地人中,經常拿來當致幻藥品用】

【神經毒素不要命,但對人影響巨大,嚴重者意外、妄想、失憶、暴力跟自殺都有可能】

【先聽我的,把一切換新吧】

【上班,具體的等我活體實驗報告出來再跟你說】

【放心,有我有地治】

就看著一條條的資訊閃過,還又往回翻了翻,半天,殷立霆眉頭都是擰起的。

收回手,一掠而過,最後,鬱清落只打了【謝謝】兩個字過去,心裡卻著實鬆了好大一口氣。

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鬱清落先出聲:

“老公,這怎麼回事?”

剛剛是她聽錯了嗎?

江拓不是說跟之前一樣、很正常?

堂姐怎麼就驗出中毒了、還說得頭頭是道?

同樣的血液怎麼能化驗出完全不同的結果,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搖頭,殷立霆也不免疑惑:

“我也不清楚,這恐怕他們兩個專業人士當面對峙才能解答一二,不急,堂姐不說要做什麼報告?等有結果了再說。”

原本想轉發給江拓問問的,殷立霆也先打住了。

中毒?

他竟然真地中毒了?

至少五年啊,誰能悄無聲息地地在他身上下毒五年之久?

滿腦子的問號,殷立霆努力回想著近幾次發病的情況,還是不解,每次情況都不一樣,身邊人也不同,甚至好幾次就他一個人,也並不是全在江城,這毒是怎麼精準下到他身上的?

後面兩人也沒再多說,吃完飯就按照計劃兩人都選擇了在家看後續期間。

鬱清落出去跑了下公務、殷立霆在家處理的公務,除了遙控指揮就是開視訊會議,對病情的具體結果連方毅他也沒提,只說等堂姐那邊有了結論碰頭再議。

……

此時,聽鬱媽媽說拿到了兩份相同精子質量檢測報告,一切準備充足後,祝念卿就琢磨著情況跑了趟四縱國際。

因為她的身份跟身體情況,每次來即便也要等,她基本也都能上到頂樓的秘書處,是真真切切有特殊待遇的。

這一天,恍恍惚惚地上了樓,她滿腦子都在想怎麼跟殷立霆突破眼前的關係,沒做過女人就直接當媽了,她總覺得自己虧大了。

正想著,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驀然回神,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過了秘書辦公室,而聲音,疑似從裡側的總裁辦公室傳來的。

怎麼回事?

回頭看了眼,見秘書處除了個嚷嚷著打電話的助理位子都是空置地,她就直接往前走去。

“哎,你們輕點,慢點。”

“這些都是重要資料,千萬別弄錯了。”

“那邊別磕著了。”

一個探頭,她就見殷立霆的辦公室裡一片亂遭,此時,有人在收拾打包,有人在清掃裝箱,哐哐噹噹地,時不時就有東西摔在地上,光潔的大理石地板都能看到明顯的坑窪跟劃痕了。

祝念卿驚呆了。

“朱秘書,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這不是殷立霆的辦公室嗎?

怎麼跟遭劫了似的!

不會是公司出了什麼重大變故吧?

一邊還在監工指揮,一見祝念卿來了,朱秘書扣了手上的記錄本就著急忙慌地塞給了另一名負責人。

“祝小姐,您怎麼來了?這裡怪吵地,有話我們出去說吧。”

招呼著她出了門,朱秘書還沒忘將房門給帶上了,一聽她是順路來找殷立霆的,她趕緊道:

“您來地不巧,總裁今天不在。”

兩人寒暄了兩句,祝念卿就打聽起了辦公室的情況,按照上面的交代,秘書也沒隱瞞:

“這個啊,昨天夫人姐妹來找總裁吃飯,可能鬧了點誤會就……就不小心把辦公室的天花板跟燈給砸了,這不全得重換重修?祝小姐,如果不是十分要緊的事兒,我勸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吧,小心遭了池魚之殃。”

說完,她還神神秘秘又往祝念卿身邊靠了靠,壓低了嗓音:

“我聽說剛剛打電話方特助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聽秘書這麼說,祝念卿就沒再久留,路上又聽了點閒言碎語,最後,她真把念頭暫時打消了,而回到位置的第一件事,朱秘書就是把她來過辦公室、說的做的事兒全都打成報告整理記錄了下來。

……

隔天恰逢週五,鬱清落還沒下班就受到了堂姐的訊息,立刻就通知了殷立霆,最後一行人直接去的東方國際兩人的家。

客廳裡,茶几上,三份檢測報告一對比,江拓第一個尖叫了:

“神經毒素?你這什麼機器做的報告,為什麼其它的大差不差卻比我多了幾組資料?這怎麼可能?這份是江城最好的三甲醫院的!”

他可是生怕有問題,特意找了朋友的關係加班做的。

他們都沒查出來,她怎麼就能查出來?

翻了個白眼,鬱子秋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醫院那點破銅爛鐵是基礎民用設施,怎麼跟國家大型裝置比?我用的是世界頂級先進、權威精密的物質分析檢測儀,維護一次的費用就上百萬,哪家醫院會引進?破案才需要。”

“再說,沒有國家各行各業的大資料錄入支援,你們引進了也沒用。”

猛拍一下腦門,江拓懊惱不已:

“是我疏忽了,我怎麼沒想到把這兒不明物質再找機構去深入核驗下呢?”

“不是你的問題,我也是不小心將自己喝的礦泉水灑上僥倖穩住成分才檢測提取出來的,我還換了別的水、蒸餾水都試過,只有娃哈哈的純淨水碰巧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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