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好幾個月了,她一人拖倆小的,大女兒又格外黏她,她哪兒出得來?”

鬱清落一個嘆息,鬱可歡就意會出了些什麼:

“二胎又是個女孩?”

點頭,鬱清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哎,全家都還挺好的,俏俏媽還過來幫忙照顧了好些日子,家裡也不定時地會請月嫂保姆的,就是老家都對傳宗接代有執念,她這二胎懷地又早,老大那麼小難免沒安全感,現在就特別黏她,一個半大不小,一個嗷嗷待哺……”

想起夢俏,鬱清落心裡並不好受,婚後三年抱倆,她真的是少女秒變大媽,現在不止氣色、連身型都是走樣嚴重。

可說她不幸福嗎?似乎也說不上。

她老公知道賺錢、對大女兒也很好,雖然經常在外奔波,回家還有點小潔癖、家務裡外裡地收拾,除了對兒子也有點執念真也算不錯。

可偏偏連生兩胎都是女兒,上次她去看夢俏,家裡三胎已經敲定了。

她也問過夢俏的意思,不生個男孩估計是停不了,得虧他們家條件還不錯、現在三胎也放開了,只是生產損耗地還是女人的身體,即便她家裡也有傭人、婆媽的幫扶,她的憔悴也是明顯的。

結了婚,當了媽,鬱清落才明白婚姻有多不易,沒有這樣的問題就有那樣的問題,牽絆太多,哪有能灑脫地說走就走的?

像是夢俏,有了女兒,女兒黏她,夫家又只對傳宗接代有執念,她能怎麼辦?

放棄婚姻不值當、女兒也就沒有完整的家了,不放棄,沒有兒子就是個無法調和的矛盾,必須要有一方妥協。

這一劫,她大概是逃不掉。

她聽她提過,婆家甚至她老公的意思都是她不生、在外面生也必須要有個兒子,大概的意思就是沒有兒子老家一整個都會抬不起頭還是如何,總之那一片的風俗多少年就是如此,而她老公家族還挺大,受的壓力也不小。

一句話,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那你呢?家裡什麼態度?”

示意地掃了眼一邊精緻如公主、正蹣跚追攆著兒子的小女娃,鬱可歡不免也有點替她憂愁,都是已婚的人,最能理解這種心情,她這還是有個兒子的,其實家裡也還想她再生一個,好就好在對兒女魏家倒是沒什麼意見,有個女兒湊個‘好’字止不定他們更高興。

“倒是沒逼我,但我自已其實挺想要個兒子的。”

說出來,鬱清落也覺得有點汗顏,她一直覺得自已沒有傳宗接代的觀念、也不重男輕女,但這一刻,她真是這麼想的:

“不會這麼早,再過個三五年吧,我想給女兒更多一點愛,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以後我應該肯定還會再生一個,兒女嘛都好,我只想給朝朝再留個伴,以後兩個人遇事也能有商有量的,再者,我的確還有不少的家產等著繼承呢。”

“羞不羞,自已還炫耀起來了?不過,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終歸不能陪他們一輩子……”

相視一笑,兩人正說著閒話,鬱可歡的手機突然響了,開啟一看,她又是一愣:

“警、警局?”

倏地扭頭,她就看向了鬱清落:

“怎麼又來了?”

奶奶不是照舊跟著母親生活,說起來這一兩年她都沒見過母親了,不過,母親倒是給她郵寄了一些東西,難道撫養權又出問題了?

“接吧。”

按下接聽鍵,這一次,鬱可歡是公放的,一聽是父親回來了,要控告母親,兩人在警局調解著,讓她去要取個證,鬱可歡沒敢多打聽,應著就匆匆掛了電話。

“姐,爸回來了?我沒聽錯吧,剛剛他是說精神病院嗎?”

這怎麼回事?

他們其實一直以為父親是跟小三跑了,雖然很長時間沒見過母親了,但從大伯家、上次警局他們也聽說了一些,父親不見了,母親把公司房子都賣了,最後帶著奶奶換地方了,也沒要求大伯一家贍養,這段時間他們就沒跟任何人聯絡。

大伯母不能勞累,大伯家之前還有點外債、事兒也不少,他們也只是按期給錢,並沒有去探望尋找。

突然又是警局來電,鬱可歡真是懵地不輕。

“孩子先放家裡,讓保姆照顧吧,我陪你去看看。”

鬱可歡過來就帶了兩名日常照顧孩子的保姆,剛剛遊樂場裡,也都是四名保姆陪著玩,商量安排了下,又叫了管家多安排了幾人過來照看,兩人收拾著就出了門。

……

一路直奔警局,進門,兩人看到了久違的父母,鬱媽媽一身樸素的衣衫,但氣色、體態都明顯不錯,鬱爸爸則是形容枯槁、雙眼都是空洞的,佝僂著身體像是蒼老了二十歲不止。

今天,鬱景陽也在,他卻是扶護著鬱媽媽,臉色不佳,衣服還有明顯被扯歪的跡象。

“落落,可歡,你們來了?你們跟警察說,我不是精神病,我沒有病,你們快替我做證。”

“是你媽,都是這個賤女人她讓我把我關進精神病院、關了我三年,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你們可要替我做證。”

“她賣了我的公司、我的房子還跟我離了婚,我什麼都沒有了,我被他關在了精神病院,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要起訴,我要告她,我要拿回我的錢。”

“那是我的,你們快說——”

嘶吼著,鬱爸爸就要上前,嚇得兩人也是滿屋躲竄,倒不是別的,現在的鬱爸爸就像是換了個人,那模樣真不是一般的嚇人。

對望了一眼,又看了眼一邊直愣愣地望著兩人的鬱媽媽一眼,兩人卻都瞬間恍然了,難怪父親會突然失蹤,難怪母親會不追究小三的事兒,母親怕是早有盤算,這一切才是她的目的,她把鬱家整個做空了、懲罰了父親還拿到了所有的財產。

說不上什麼心情,但兩人有志一同地都沒出聲。

此時,鬱媽媽卻道:

“警官,你可不要聽他胡說,他之前就有點抑鬱症,經常忘事還胡言亂語,可我真沒想到他是精神病,怎麼會找人把他關精神病院?止不定是那小三要拿錢跑路、故意做的,這可真不賴我們。”

“我是找不到人才起訴離婚的,哪怕離婚了,我現在還照顧著癱瘓不能自理的婆婆呢!”

“我有證據,我家裡以前有監控的。”

鬱媽媽遞上一沓紙質跟隨身碟的證據,一邊鬱景陽也道:

“是的,我媽說的是真的,我們賣公司、賣房子也是為還債,公司經營部善欠各種錢我們有什麼辦法?我們也不能當老賴啊。”

“再說,我媽也是一年前才起訴離婚的,這才剛判下來。他早就把錢都花給小三了,哪有什麼財產可分?我們還以為他跟小三一起偷渡出國了。呀,我想起來了,那小三是帶著孩子跟別的男人走的,還偷拿了不少錢,他是不是知道孩子不是他的種兒才受刺激成精神病的?”

鬱景陽的話一出,鬱爸爸捂著心口,是真受了刺激:

“你說什麼?蔡珍那賤人,兒子不是我的?那賤人呢?她去哪兒了?她跟誰跑了?”

“警官,你看,這點私事就不用立案了吧,他真有病,叫精神病院帶回去吧!”

警局裡,鬱爸爸就被刺激地有點失控,幸好被人給強行按住了,最後,警察再問兩人的意見的時候,鬱清落本能地說“不知情”,但她卻知道之前鬱爸爸抑鬱症、莫名其妙的行為估摸著也都是鬱媽媽蓄意製造,但潛意識裡她卻選擇了隱瞞,一方面她不想多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鬱爸爸的行為她的確不齒。

似乎跟她有感,鬱可歡也預設了站在母親一邊。

最後,警局檢查了證據鏈跟精神病院提供的檢測收容手續跟報告都沒查出問題,暫時沒立案,讓他們回去自已解決了。

鬱媽媽明顯是有備而來,有鬱景陽,現在的鬱爸爸根本討不到好,鬱清落跟鬱可歡是帶著保鏢來的,他也近不了身,最後鬱爸爸罵罵咧咧聲中,他們兀自離開了。

鬱清落透過後視鏡看到,只是一輛醫護車走過,鬱爸爸就嚇得落荒而逃了。

即便他能逃脫精神病院,他也再無資本跟任何人較量,他已經一無所有,而好好的家是被他自已作掉、敗掉的。

他大概做夢都不會想到,在鬱家耀武揚威了半生最後竟然被瞧不上的枕邊人踢出了局,一夕間,便如喪家之犬,生不如死。

輾轉流浪一年後,鬱爸爸鬱郁地結束了他滿是不甘的一生,睜眼死在了一個大雪紛飛的清晨。

……

四年後,鬱清落如願誕下了一對雙胞胎男孩,鬱可歡也近乎同時產下一女,兩姐妹同時湊出了個“好”字,闔家幸福,人生圓滿。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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