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按下接聽鍵,鬱清落習慣性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哪位?”

電話裡是陌生的男聲,背景明顯能聽到嘈雜樂聲,一聽是娛樂會所的服務生,鬱清落都驚了:

“七星會所?你說誰?”

“七星會所”與“四方俱樂部”齊名,是江城有名的兩大頂奢娛樂中心,但兩個會所分據兩頭,這些年南邊崛起,四方俱樂部相對更有名一些。

再加上本身的生活圈其實離這邊更近,所以對七星會所,鬱清落是隻聞其名,並未去過。

四方俱樂部是綜合娛樂會所,白天也有各種美容按摩之類的業務,而七星會所,就如同它的名字,是夜色中最耀眼的那顆崽,堪比北斗七星。

“請問您是鬱景陽的家人朋友嗎?他在我們的包房裡喝醉了,已經超出預定的時間了,我們溝通了半天只要到您一個人的電話,能麻煩您通知他的家人過來接一下嗎?”

“我看他情況好像不太好,怕出事。”

“來我們這兒消費的都是貴客,違約金賠付很高,我們勉強也只能協調出一小時。”

“另外請家屬至少帶個十萬塊,客人還有很多賬沒結。”

聽著,鬱清落差點沒給氣了個倒仰:

這個混球,好地不學學人花天酒地,關鍵是你消遣就消遣,近地不挑選個遠的,人生地不熟的不是有毛病嗎?

想著他也只有闖禍了、有麻煩怕被家裡知道的時候才會想到自己,鬱清落只能咬牙先應了下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謝謝。”

雖然兩人平時不親,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也知道鬱景陽在家的地位,堪比皇太子一樣的存在,鬱清落還真是不敢不管。

不明情況,她也沒敢貿貿然就通知家裡,拿了銀行卡,還換了包拿了十萬的現金,開著車,鬱清落就聯絡著找去了七星會所。

一進包房,她就看到沙發上橫躺著一個男人,四仰八叉地,西裝還蒙在頭上,身型明顯的熟悉。

氣沖沖地上前,鬱清落一把扯掉了西裝:

“鬱景——”

正欲破口大罵,男人橫在眼前的手臂一甩,鬱清落準備拽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裴駿馳?

不是景陽嗎?

有點懵,她正準備回身問下服務生,卻見之前引路的人已經離開了,此時,一道明顯沉重似還帶著些哭腔的男聲傳來:

“落落,落落~”

腦子一陣嗡嗡的,鬱清落更生氣了:

麻蛋!

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要知道是他,她肯定不來啊,可既然來了,好歹認識,她還能當沒看到嗎?

“我真是欠你的。”

見他滿身酒氣、臉色通紅,猜想可能是他喝多了說糊話報了自己的號碼才搞出的烏龍,鬱清落只能認命地先扶起了他:

“你搞什麼?一個人跑來喝酒還喝醉?”

關鍵買醉不知道提前訂好房間嗎?竟然買鐘點房?

真是找死!

心裡抱怨著,鬱清落還是下意識地翻看著,找了下他的手機。

“手機呢?你跟誰來的?”

見桌上桌下襬了不少酒瓶,也有兩三個用過杯子,似有啤酒還有紅酒,不像是一個人喝的,那怎麼就把他一個人扔這兒了?

這麼點錢就逃單,可真沒品!

“你這交地什麼狐朋狗友?”

原本想找個熟人來接他,不想翻了一圈,鬱清落都沒找到他的手機:

“你手機呢?是沒帶還是掉了?”

難怪服務生打電話都是用的陌生號!

這要是用他的手機,她一看便知,肯定不來。

扯著已經鬆垮的領帶,裴駿馳卻只是望著她,也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

“落落,落落,不可能了,我看到她了,不可能了,她……她回來了,再也不可能了,真地回來了。”

“落落,我怎麼這麼難受?”

“明明……咯……早就知道了,我怎麼突然這麼難受。”

“落落,我好難受,我真得失去你了,永遠失去你了。”

“她說你好,她讓我追你,我也知道你好,我怎麼就沒早點發現你好,我為什麼要那麼介意?”

“不重要的,其實根本不重要的。”

“我都不介意了,原來不介意。”

“愛才會介意,愛真得會消失,不愛才不會介意,或者很愛才不會介意?”

“我不知道。”

“我好難受,落落。”

本來滿屋子找手機就夠煩躁了,結果裴駿馳還叨叨個不停,洗手間裡出來,鬱清落都煩地想抓頭髮了:

“落什麼落,你不能安靜點?我問你話呢,手機呢?”

她手機上現在只有他的聯絡方式,這讓她怎麼搞?

真是要命!

拍了下腦門,想到什麼地,鬱清落趕緊按下他的號碼、豎起了耳朵,房間裡除了裴駿馳的哼唧聲沒有別的響動,似乎也沒有震動聲。

不會給靜音了吧!

或者真丟了?

煩!

“算了,先出去我幫你打個車吧。”

現在手機幾乎關聯了所有個人資訊,這要真丟了麻煩大了、還得儘早處理才好。

鬱清落撿起西裝剛想扶他出門就感覺他身體熱的厲害,還吞吐在自己身上的氣息都有些灼人,酒氣瀰漫地,燻地人發暈:

“你這是喝了多少?又臭又重!”

心裡又把那殺千刀的狐朋狗友給罵了個遍,鬱清落將他拖到門口,突然發現門打不開了。

怎麼回事?

累得呼呼直喘,來回轉動著門鎖,最後她急得砰砰拍起了門:

“有沒有人?幫忙開下門!”

這門不該是從裡面才能鎖的嗎?

怎麼會打不開?

壞了還是——

腦子裡不好的念頭一閃,她就感覺耳根一熱:

“落落,我……”

男人的唇落過來之際,猛地一個用力,鬱清落就將裴駿馳推了出去:

“你要幹什麼?”

又用力旋轉拽著把手,門都被推地哐哐作響了,卻始終沒人應援、沒法開啟,再看裴駿馳通紅的臉色、不停地舔舐唇角的動作,鬱清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壞了。

她、或者他們兩個都被人算計了。

“裴駿馳,你冷靜點,你不要過來、不可以——”

後背一涼,鬱清落一陣額頭也冒了汗,然後她就感覺眼前一花,腿腳也開始有些發軟。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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