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沒有注意。”

彩霞愁了起來,害怕郡主責罰,她想難道是郡主追凌將軍不成,今後要換物件了?

“那沒事了,你去男眷那邊替我看看,有什麼招呼不到的地方嗎?”

裕昌郡主也沒打算從她口中得知袁善見的情況,便打發她去忙活了。

王玲也聽見了彩霞說得上半句話,她也仰慕十一郎已久,自然聽了很開心。

沒一會,凌不疑踏著步子走了進來,除了裕昌郡主,其他人齊齊朝門口看去。

程少商看得呆住了,這不就是上元節在田家酒樓救了她的少年郎嗎?

“郡主,生辰禮。”

凌不疑走到裕昌郡主的旁邊,將一個木盒子放在裕昌郡主的桌前。

但眼睛卻是望著下邊,尋找著程少商的身影,見著她了,他才安心。

“謝謝,凌將軍,這邊是女眷,還請勞煩您移步男眷區了。”

裕昌郡主向上瞟了他一眼,紅唇輕啟,清澈的聲音,讓他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便點頭,朝外走去。

王玲望著十一郎走遠的背影,失落,她想不明白,凌將軍都過來親自將禮物送到郡主手裡了,為何郡主不留他在女眷區呢?

王玲回過頭,看著裕昌郡主桌上的小木盒問,“裕昌郡主生辰,連十一郎都親自來送禮了,凌將軍對郡主真不一般,郡主看看十一郎送來了什麼禮物?”

王玲一說,各個都好奇地看向她桌前的小木盒。

“應是尋常女娘的首飾,不足為奇,各位姊妹繼續吃食,宴席馬上開始,就會上主食了。”她對凌不疑送啥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是攻略物件再好也沒用,更何況他對她還不好。

站在門口還沒走的梁邱起和梁邱飛,聞言驚掉了下巴,兩人原本靠著牆,如今朝門外轉身,離開女眷區。

裕昌郡主往他們離開的背影瞥了一眼,打消他們的顧慮也好。

王玲悶口不再說話了,程少商見裕昌郡主直接駁她面子,忍不住笑出了聲,王玲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諸位姊妹,宴席馬上開始,我先出去一會,姊妹們先吃先喝,恕我招待不周。”

裕昌郡主對著下座的女眷溫聲開口,她出去主要是去偶遇袁慎的。

從席間出來,她無意朝後花園走去,正巧在庭院中走過,便見花亭裡有男女拉扯,又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朝她們走去。

裕昌郡主大概猜到了他們的身份,肖世子離開了,何昭君便和樓垚吵了起來。

兩人鬧得不愉快,分開之時,何昭君往席間的方向走。

裕昌郡主見之,正要躲,就被一個男人拉住了手臂,她要揍拉她的人時,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便放下戒備。

順著他的力道,被迫靠到了亭柱上,嘴巴也被那人的一隻手捂住。

她睜起眼睛向上看他光潔的下巴,白皙的肌膚,儒雅清澈的雙眸,整個霽月清風。

袁善見低著頭看她,兩人四目相對,裕昌郡主嘴角勾起笑容,微微揚起頭,在他修長白皙的手心上落下一個吻。

溫熱感從手心傳來,讓他立馬鬆開手,放開了她,拿著扇羽的手,不自覺轉移到被親吻過的手上,以掩飾他的慌張。

“裕昌郡主,你可是一個女娘,怎可做出如此放蕩的行為?就這般,愛玩弄?”

袁慎想她明明喜歡凌不疑,兩次見面還對他那般,這行為不是放蕩,是什麼?

“我哪般?公子,怎能用放蕩來形容我呢?真叫人傷心。”

裕昌郡主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彎如溪澗,眸子裡彷彿盈了一泓春水,勾人心魂。

“你……,田家酒樓……”

袁慎本要列舉她的一系列罪證,忽的被她白皙嫩滑的手掌輕抬起下巴。

他的視線被迫一轉,看到了那邊更高一層的涼亭上,凌不疑和他的手下站在那兒。

“此地不宜久留,公子,還是不要在此重提往事。”裕昌郡主放下手,從他身後繞著朝外走去,步伐輕快。

今日與他有這小小的交集就夠了。

裕昌郡主沒走多遠,就聽見有人叫喊,“救命啊!程家三娘子落水了。”

原來在她離席的時候,王玲、樓縭,又和程少商起了爭執,程少商覺得沒意思,就跑了出去找樂子。

她只能換了一個方向,朝聲源處走,到時就看見程少商和王玲、樓縭在打架。

這是她的生日宴,她作為主人自然不能讓她們在她府上打架的。

她走過去,大聲喊,“都給我住手!”

王玲和樓縭,兩人立馬停止了手,站好低下了頭,程少商見沒人和她打了,才轉過身來,朝裕昌郡主笑吟吟的。

“今日是我生辰,又是在我府上,有什麼私人恩怨,不能改日解決呢?”

裕昌郡主看著她們原是如花似玉,現在一個個如殘花敗柳般的形象,忍不住扶額。

“郡主,你是先打人的。”

王玲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裕昌郡主,今日相處她感覺裕昌郡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也不知道她站在哪一邊。

“郡主,是她將我阿姊推入水中,害我阿姊落水在先,又辱罵我,我才出手的。”

程少商感覺裕昌郡主好說話,應該會聽她的申訴,便看著她開口解釋。

裕昌郡主看了一眼程少商,又看向王玲和樓縭,伸出纖纖玉手指向草叢邊的麻繩,對王玲和樓縭說,

“王玲,樓縭,我有眼,那麼長,那麼粗的繩子,還在那兒,所以少商妹妹說得屬實,你們向少商妹妹道歉,這事就了結。”

“郡主~”王玲和樓縭嘟著嘴,企圖看看還有沒有迂迴的餘地,畢竟道歉太丟臉。

“道歉,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你們不是存心破壞我的生辰宴嗎?”裕昌郡主抿了抿唇,面無表情地開口。

“不是的,郡主,我們哪敢啊!”王玲和樓縭連忙否認。

“對不起。”兩人不得不向程少商低頭道歉。

“你們不應該向我道歉,而是向我阿姊道歉,她才是受害者。”程少商義正言辭。

王玲和樓縭在接收到裕昌郡主投來的威脅視線,才又向程姎道歉。

“彩霞,帶程三娘子到我的房中,挑衣更衣。”裕昌郡主看著走來的彩霞吩咐道。

“是,郡主。”彩霞屈身行一禮,帶著程姎走了,程少商也跟著去,離開前,還朝王玲和樓縭做了一個鬼臉。

“你們也到席間休息一會。”

裕昌郡主看著她們走遠,將視線落在王玲和樓縭身上柔聲開口。

“是。”兩人低著頭,異口同聲。

裕昌郡主才轉身離開,見站樓垚、袁善見以及另一邊的凌不疑等三人站在迴廊上。

她朝袁善見看去,露出絢麗的笑容,便與他們擦肩而過。

袁慎見她彎眉一笑便是霞姿月韻,回過頭去看她的背影,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躍於心尖。

這樣的她,符合他一直以來娶新婦的標準,她有做膠東袁氏宗婦該有的溫婉賢淑。

他回頭時,便對上了凌不疑的視線,他單方面的火花四濺,凌不疑早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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