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壽宴

尹世華他們跟隨藍巾婦女來到槐樹底下，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珍姨雙雙、小龍一家三口，以及許多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們一樣的面容蒼老，神情各異。

他們的面板都像泡菜一樣皺皺巴巴的，滿臉都是老年斑。

他們個個瘦骨嶙峋，雙手雙腳印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大都已經沒有一顆好牙了。

他們的一雙眼睛深深向裡凹，彷彿神志迷濛，唯有渾濁的淚水不時流出，掛在他們高高的顴骨上。

藍巾婦女對這些視若無睹，推搡著他們幾個往前走，一個背對著他們而坐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來。

老人同樣顴骨高聳，臉上佈滿的皺紋使他的臉像老樹皮一樣粗糙，面色更是暗淡無光，頭髮稀稀拉拉且斑白。

他的眼窩深陷，長著一隻鷹勾鼻，一個長下巴，就像兩個錐子似的。

兩個錐子中間的嘴張開的話，就能看見他又黑又參差不齊的牙齒。

但他身上卻穿著華麗的大紅唐裝，其上繡滿了白鶴、百花等圖案，顯得祥和喜慶。

尹世華、房瑞芳他們不敢多看，於廣興心裡突然升起強烈的好奇，他偷偷的拿眼瞅著。

這一眼，讓他有了更恐怖的聯想，老人鬆弛的面板下彷彿有無數條蟲在其中蠕動。

老人似乎察覺到他的窺視，於廣興和他的眼神對上，心頭一跳，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老人陰鷙地笑了，沙啞的聲音如同砂紙在摩擦他的喉嚨。

“來者是客，今天我邀請你們來參加我的壽宴，希望各位盡興。”

“在此之前，我給你們說說村子的故事。”

尹世華幾人無從知道他的用意，但此時原本在槐樹附近的眾人都走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將他們幾人圍困住。

尹世華幾人驚愕之餘拔劍出鞘，但這群人似乎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僅僅只是裹挾著他們往那位老人的方向去。

好像大家是真的想要聽村子的故事。

老人滿意地看著面前賓客如雲、喧鬧不止的景象，開始講述故事。

“……綵衣村最開始叫麻衣村，是個生活十分貧苦的村子。

直到一個鄉紳帶著父母返鄉，村子開始發生了變化。

他帶領全村做起染布生意，將寡淡的粗布麻衣變得五彩斑斕，再轉手賣給外地，村民們的日子才漸漸好過起來。

婦女們便將各種絢麗色彩的布巾戴在頭上慶祝當下的美好生活，由此，頭戴彩色布巾的習俗便在村子裡傳了一代又一代……

這個鄉紳最出名的還不是這個事蹟，而是他非常地孝順父母。

他帶著父母返鄉，想盡一切辦法討父母的歡心，使他們健康長壽。

一直到鄉紳都70歲高齡了，他的父母都還健在。

為了不讓父母見他有白髮而傷感，他用各色染布拼成的衣服穿在身上、戴在頭上扮醜逗父母發笑……

之後為了紀念鄉紳對村子的貢獻，也為了讚揚他的孝賢事蹟，麻衣村改名為綵衣村。”

“這就是關於我們村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