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嬤嬤免了池語的課,讓她準備晚上的宮宴,池語樂得清閒,跟小蝶又做了一批肥皂出來。

前些日子,何冒才激動地跟小蝶說,肥皂賣得很好,不少人專門為了買肥皂來店裡,就是貨量太少,供不應求。

雖然預料到會大賣,池語還是很高興,一有時間就帶著小蝶琢磨。這批肥皂裡,她加了香料和染劑,過濾得更細,還用了新的磨具,做出來的肥皂正面有一朵小花。池語想著等她把工藝改良好,就把製作方法教給何冒才,不然她們在宮中原料和成品都要靠小蝶人肉運輸,產量怎麼都提不上去。

傍晚時分,池宴舟身穿楚國的華服坐在大殿中,雙手不自覺地緊握在一起。池語換好衣服出來,看池宴舟的神情就知道他在緊張,不管平日裡表現得多麼端莊持重,池宴舟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少年。池語默默坐到他身邊,什麼也沒有說。

不多時,轎輦過來接了兩人去赴宴。到了宴席上,池語終於知道為什麼晾了他們2個多月的雲皇要讓他們出席宮宴了。

臨近年關,按照慣例雲國的屬國都要進宮朝貢,今日的宮宴就是為了招待西吐蕃和支就國朝貢使臣而設的。

池宴舟和池語被安排坐在了下首的位置,池宴舟胸中鬱結,悶著頭喝了好幾杯酒。

雲皇突然出聲:“宴舟賢侄可在?”

池宴舟慌忙起身,走到殿中行禮:“陛下,宴舟在。”

雲皇指著池宴舟對西吐蕃和支就國的使臣說:“這就是楚國的大皇子,池宴舟。”

西吐蕃和支就國都知道楚國戰敗,送了大皇子到雲國為質的事情,他們語氣調侃:“是楚國的質子啊,真是一表人才。”

池宴舟跪在殿中,只覺得眾人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颳著他的身體,火辣辣地疼。

雲皇大笑:“宴舟不僅相貌堂堂,更是才情橫溢。宴舟啊,正好今日熱鬧,你做一首詩來給大家助助興吧。”

池宴舟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身體卻控制不住的微顫,他一個皇子竟被羞辱至此,實在難堪。

雲皇見池宴舟沒有出聲,語氣不滿:“宴舟,你可聽到了?”

“陛下,”池語走到殿中,跪在池宴舟身邊,笑盈盈地說:“吟詩有什麼意思啊,小語近日新譜了一支琵琶曲,想請陛下品鑑。”

雲皇輕笑一聲:“這是楚國的青玥公主,也是有才情的,不如我們一起聽聽,這楚國的曲子有什麼不同。”

池語笑笑:“是。”她不著痕跡地扶起池宴舟,讓宮人搬了琵琶放在殿中。

池語起勢一個半拂輪的手法,“噹啷”一聲彷彿在空曠的四野響起了隆隆的戰鼓,隨著指法的層層遞進,舉重若輕的殺氣撲面而來,草木皆兵、風聲鶴唳,戰爭彷彿一觸即發,賓客猶如置身於千軍萬馬之中,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池語轉入一段長輪,曲調輕中帶急,彷彿將士們在悄然排兵佈陣,又像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琵琶的節奏驟然加快,宛如利劍出鞘,殺聲四起,池語的指法有力而短促,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在殿中迴響。

池語指法一變,大量的夾掃、拉弦,戰爭進入了高潮,喊聲戰天;絞絃聲聲猶如人的痛呼、馬的嘶鳴,恢弘中帶著悲慼。

正在眾人聽得入迷之時,琵琶聲戛然而止,池語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神色肅穆,朗聲道:“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在場的賓客聽了這話,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殿中一時安靜得得呼吸可聞。

半晌,雲皇突然笑了,他看著池語:“青玥公主這首琵琶曲頗有意趣,來人吶,賞!”

池語臉上掛著淺笑,盈盈一拜:“謝陛下。”

雲皇揮揮手,池語扶著池宴舟回到位置。宴席照舊,雲皇與使臣推杯換盞,主賓盡歡。

池語起身更衣,出來時,又在殿門口看到了三皇子。

池語覺得好笑:“見過三殿下,還真是巧,總能在五穀輪迴之所相遇。”

蘇允南不計較她言語裡的陰陽怪氣,問她:“今日的琴曲頗為有趣,把琴譜寫給我吧。”

這倒是沒什麼不可以,池語點點頭:“自然可以,但是三殿下也不能白得我的譜子吧。”

蘇允南好脾氣地問她:“你想要什麼?”

池語眼睛一亮:“我要五斤豬肉,兩斤牛肉,要一簍銀絲炭,還要兩條厚棉被。”

蘇允南吃驚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池語心想,難道要得太多了,她猶豫著開口:“太多了嗎?那我不要牛肉了,行嗎?”

“不,不多,”蘇允南大概猜得到他們的日子不好過,只是沒想到會這麼艱難,他說:“這些東西我明日就讓人給你送去。”

池語這次笑得真心實意:“多謝三殿下,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蘇允南哭笑不得,話聽著是好話,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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