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大樊以西60裡的定縣郊外,孫逸帶著人生火架鍋,煮了熱湯端到池語的馬車外。

孫逸在車的側面敲了兩下:“王妃,喝點熱湯暖暖身子吧。”

小蝶掀起簾子:“孫先生,上車說話吧。”

孫逸點點頭,端著湯碗進了馬車。

池語攏著一件大氅靠坐著,神色疲倦:“過去多久了?”

孫逸:“12個時辰了,大皇子他們應該出了大樊,向南500裡了。”

池語垂下頭,摸了摸肚子:“不知你爹爹什麼時候會找過來。”

馬車內,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昨日,兩隊人馬分別護送池宴舟和池語從杯莫停的後門出發。池宴舟一行在街角騎上備好的快馬,出城向南。池語懷著身孕太有辨識度,只能先扮上男裝,再到何冒才的典當行換乘馬車出門。

臨走時,池語對何冒才說:“冒才叔,這些年你幫我很多,若是查出我們到過你這兒,不用死扛,就說我們典當了首飾,換了馬車出城去了。”

“那怎麼能行,”何冒才連忙搖頭:“我不能說,會壞了你們的大事。”

“冒才叔,你看在舒姨的情分上幫我,我已是十分感激。你與孫逸不同,他把寶押在大皇子身上,想給自己博一個前程。他捨生忘死,你卻不用,”池語拍拍他的胳膊:“聽我的就是了。”

馬車外突然起了混亂,小蝶挑起簾子向外看了一眼,回頭小聲說:“王妃,有晉王府的旗幟,是王爺的人。”

孫逸和池語對視一眼,池語點點頭,孫逸把匕首抵在池語頸間下了車。

康王的兩名親兵已經被擒住,晉王的府兵將馬車團團圍住,孫逸大喊一聲:“都別動,否則我就對她不客氣了!”

外圍傳來一聲馬嘯,府兵們很快讓開一條路,蘇允南臉色凝重地走了出來,眼睛直直地看向池語。

池語被他看得心頭一跳,忍不住開口:“王爺……”

孫逸揮著匕首:“站住,別過來,王爺定不想王妃和孩子有什麼意外吧?”

蘇允南臉色發青,他努力剋制住心中的怒意:“你想怎麼樣?”

孫逸:“給我備三匹快馬,再給我一張通關的文書,我這就帶人離開,絕不會傷害王妃和孩子。”

蘇允南:“給他!”

元冬忍不住說:“王爺,可是……”

蘇允南冷冷地說:“沒聽到我的話嗎?!”

元冬低下頭:“是,我去準備。”

馬匹和通關文書很快備好,交給了其中一個親兵。孫逸三人挾持著池語一步步退出府兵的包圍,走到距離晉王府兵幾十米的地方,孫逸放開池語,三人翻身上馬,轉眼消失在林中。

蘇允南快步走了過來,把池語拽到身前,細細察看。見她只是臉色不好,沒有別的外傷,蘇允南把池語鬆開:“元冬,帶王妃回府。”說完自己先一步轉身離開。

池語察覺到蘇允南的態度不對,但是周圍都是府兵,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她只好跟著元冬上了馬車。

月上中天時,馬車停在了晉王府門口,元冬扣了扣車門:“王妃,我們到王府了,您下車吧。”

池語這幾日心力耗竭,路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聽到元冬的聲音,才緩緩轉醒。

小蝶扶著池語下了車,元冬轉身要走,池語叫住他:“元冬,王爺呢?”

元冬含糊道:“王爺…還有公務,讓您先回房休息。”

池語:“他在哪兒?”

元冬嘆了口氣:“王爺去了書房。”

書房中,蘇允南抬手拍碎了一個硯臺。

池語在門口聽到了聲響,急忙推門進去,就見蘇允南閉眼靠在椅子上,左手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池語嚇了一跳,拉起蘇允南的手:“王爺,你的手怎麼傷了?”

蘇允南聽到池語的聲音,睜開眼,自嘲道:“你還在乎這個?”

池語眉頭皺得死緊:“王爺…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蘇允南的眼睛微微泛紅,他起身推開門:“元冬把人給我帶過來。”

元冬手足無措:“王爺,王妃還懷著身孕呢…”

蘇允南吼道:“現在就去!”

元冬只好去了偏廳,把何冒才押了過來。何冒才口中塞著布條急得“嗚嗚”叫…

“何掌櫃!”池語大驚:“王爺,怎麼能隨意綁人?元冬快把人放開。”

“元冬,把人帶下去,”蘇允南冷聲道,他看向池語:“現在,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池語看向他:“我們確實到過何掌櫃的鋪子…”

“夠了,”蘇允南怒道:“水野先生,典當行和杯莫停幕後的東家,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池語震驚:“你…怎麼知道?”

蘇允南:“我還知道,你和孫逸費盡心思演這場戲,為的不是讓孫逸回到楚國,而是讓池宴舟逃回去,我說的沒錯吧?”

池語臉色瞬間泛白:“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放孫逸走?”

蘇允南苦笑:“因為我不甘心。我不願意相信我的枕邊人心思這般深沉,我不願意相信我孩兒的母親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騙子。我更不願意相信,我這些日子的真心,不過是個笑話…”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這樣!”池語想要抓住蘇允南的手,卻被他揮開。

蘇允南:“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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