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覺醒儀式結束三天後,林登拿到了新的分班名單,他被劃分到了由異能者組成的1班。
原書中的林登也是在這個班,雖然劇情已經面目全非,但在某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還保持著原來的走向。
值得注意的是,原本主角葉平也在這個班,但現在葉平失蹤,不存在搞事的可能。
也就是說,林登會度過一段平靜的時光。
可惜他沒有。
他在名單上發現了一個名字。
一個被他忽略掉的人。
他的未婚妻,方瑤。
這是一個令人頭疼的人。
方瑤來自二區一個遠比林家強大的家族
原書中,方瑤是林登的未婚妻,但她本人並不喜歡這樁婚事,而且在見到了原書林登的品行後對其更為厭惡。
如果故事到這裡也就罷了,可偏偏林登動了歪心思想要用強,結果被葉平及時出手阻止,方瑤也轉而喜歡上了書中主角葉平。
新仇加舊恨,主角葉平和反派林登的矛盾又深一層。
不過,現在葉平不在了,和主角的矛盾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但方瑤反對這樁婚事的態度沒有改變。
林登也不太贊成這樁婚事。
但他發現自己居然在這件事上沒有太多選擇的空間。
首先,雖然不清楚方家為什麼會找林家聯姻,但方家實力比林家強是實打實的,他去當面退婚,無疑打人家臉。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你二區的劍能斬到我三區的人?
可現在偏偏是林家內鬥白熱化的階段,任何一點風浪都可能影響勝利的天平。
可是也不能讓方家在這時候退婚,這樣對林登這一派的聲望是一個嚴重打擊。
失算了。
林登嘆了口氣。
忽略這樣一個人真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就像是頂尖棋手對弈時漏算了了一步,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但眼下沒什麼好辦法,林登能做的就是拖,拖到林家內鬥決出勝者再來解決這事,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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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登來到了新劃分的班級,見還沒多少人來,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同學,你好,請問這裡有人嗎?”
林登聽到這話,下意識回過了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緻的面孔,但比起其這,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頭藍色長髮。
來的人是方瑤,林登之所以這麼肯定,無它,這藍色長髮太引人注目了。
“額,這裡沒人。”林登本想說這裡有人的,想了想還是算了。
“那我能坐在這裡嗎?”方瑤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不對勁,九分甚至十分地不對勁,林登瞬間警惕起來。
“可以。”他不動聲色地回道。
方瑤款款坐下,向林登問道:“還不知道同學你叫什麼呢?”
“林登。”
“啊,就是那個林氏集團的林登林公子吧!”方瑤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
方瑤的表情有些誇張,差點讓林登以為自己在演舞臺劇。
不想跟她兜圈子,林登直接說道:“方小姐,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咦,我們見過嗎?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還是說你暗戀我。”方瑤露出一副青春少女害羞懵懂的樣子。
而林登聽的尷尬癌快犯了,趕緊打斷道:“停停,別演了,方小姐,雖然沒直接見過面,但你最近在新聞上出鏡率可不低。”
林登說的正是這段時間的一則新聞。身為方家掌門人的方瑤父親意外去世,而作為繼承人之一的方瑤收到了相當多的關注。
“我演技有那麼差麼?”方瑤的臉瞬間垮下來,彷彿被傷透了心。
林登翻了個白眼,隨口接到:“演技挺好,適合扮演演技拙劣的演員。”
“你這是拐著彎罵我演技差唄吧,好了,不裝了,我確實是來找你的。”說到正事,方瑤的表情稍微嚴肅了些。
“嗯,你要是早點這樣不浪費時間多好。”
“直接找你說這件事情有些不好開口,再說這麼一點時間你能幹啥?”方瑤回道。
“有什麼事你就說,時間就是生命,浪費時間就是謀財害命!”林登對於時間向來都很重視。
聽到這話,方瑤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就直說了,我想取消我們倆的婚事!”
“你還真是直言不諱啊!”對於方瑤來找自己的目的,看過劇情的林登自然是知道。
方瑤這樁婚事其實是她的繼母安排的,為的就是讓其失去繼承權,而方瑤本人自然對這門婚事堅決反對。
“所以,你覺得怎麼樣?”方瑤罕見露出了一絲緊張的神色。
“不怎麼樣。取消這樁婚事對我有什麼好處?”林登撇撇嘴。
“那你想怎樣?”
“給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方瑤想了想說道:“等我取得繼承權,我可以答應你我能承受的一個要求。”
“看的出來你是個合格的老闆,別的不說,這空頭支票開的倒是挺熟練。”對於方瑤提出來的好處,林登有些無語。
餅畫的那是又大又圓,真到了時候能夠兌現的有幾個呢?就跟驢前面吊著的胡蘿蔔一樣可望不可及。
“求求你了,我現在真的一無所有了。”方瑤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等你拿出更有誠意的條件再說吧。”林登絲毫不為所動。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方瑤還不死心。
“不考慮。”林登回應的很簡單幹脆。
“行,這婚我不退了,到時候嫁到你家去,吃光你家大米。”方瑤見林登軟硬不吃,索性擺爛了。
“隨時歡迎!”林登攤了攤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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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中心大廈頂層有一家不對外開放的餐廳,只有會員才能進入,而能成為會員的無一不是身份顯赫之人。
這裡能吃到許多堪稱難得一見的食材,有些甚至是聯邦明令禁止捕獵的動物。
但是這些其實吸引不了那些達官貴人。
他們真正享受的是坐在東都城最高處俯瞰眾生的感覺。
那是權利的味道。
方瑤坐在靠窗的一個雅間裡,琳琅滿目的菜餚並沒有勾起她的胃口。
她望著窗外。
灰濛濛的雲層交織在一起,時不時滑過一道驚雷,雨綿綿如細絲。
和林登的交涉失敗了,其實和林登交談的第一句時,她就知道林登是一個不會輕易說服的人。
她能察覺到林登不答應退婚的原因。
但是她還是做出了嘗試。
她其實並非不諳世事,只是父親被害死後,她就必須戴上這些面具。
一個天真幼稚的人能讓所有人都放鬆警惕。
方瑤拿出一塊老舊破損的懷錶,這是她從父親遺物中找到的,開啟懷錶,一張一家三口的照片赫然出現。
她輕輕摩挲照片,眺望著某個方向,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