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車輛發動機的啟動，轎車離開了這座宅邸，也許這裡明天這裡就會圍滿記者，警察，吃瓜群眾。
“你不是要觀眾嗎？怎麼不留點活口？”
陳事撕開包裝袋，將冰棒放入嘴裡，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不就是嗎？”
“合著我包場了是吧。”林登卻忽然笑了起來，“行啊，那你總得告訴我你要表演什麼吧。”
“這是自然。”聽到林登如此上道，陳事兩三口就解決了冰棒，站起身來，輕輕咳嗽了一兩聲。
“嗯，好。不過在我說之前，我想問林先生你一個問題。”陳事停頓了一下，“不知道你怎樣看待“進化”這個詞？”
進化？林登本以為他要談什麼利益、情仇，但是他談了林登沒有想到的話題。
從拉馬克的獲得性狀遺傳學說到達爾文的自然選擇學說，再到現在各種衍生的新學說，人類對於進化的研究一直都在進行。
這個話題可以從科學上討論，也可以從哲學的觀點出發，但林登並不想和瘋子討論哲學，那是不明智的。
“你是想給我講講你的新學說嗎？”
“新學說？不不。”陳事突然笑了起來，“你有沒有覺得人類的進化之路過於緩慢了嗎？”
緩慢，人類從猿到人，進化了幾百萬年，但從青銅時代發展到資訊時代只用了幾千年。
人類文明的進化速度很快，但人類本身的進化卻慢上許多。
“也許吧，但總歸還是在進化。”林登給出了一句評價。
陳事嘆了口氣，搖頭道：“這樣不行，將我們的進化之道完全放任自然是一種低效且緩慢的做法。”
“你想說什麼？”
陳事臉上忽然浮現出前所未有的神彩，那是意氣風發之人擁有的，他揮舞著雙臂：“自然進化只能用一個簡單且粗暴的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失敗，而今天我們將親自定義成功。”
“你這是要扮演上帝？”
“上帝，不，我討厭所謂的神明。”陳事卻突然露出厭惡的神情，“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宰了祂們。”
見其這個反應，林登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但陳事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你知道異能者最高階被稱為什麼嗎？使徒，神的使徒，還有人說獲得異能是神的恩賜？哈哈，可笑，簡直可笑。”
雖然在笑，但陳事明顯是皮笑肉不笑。
“……”林登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激怒一個瘋子是不明智的。
見林登沒有說話，陳事也不在意：“不好意思，情緒有些激動了，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我相信很快你就會見識到了，什麼叫進化！”
“不是我不相信，只是……”
叮鈴鈴，林登褲兜裡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他看了陳事一眼，陳事聳聳肩表示隨意。
林登拿起電話：“喂，怎麼了？”
“林登，你聽我說，我們………”
片刻後，林登放下了手機，有些詫異的看了陳事一眼。
“你們這是不躲了，打算正式和聯邦開戰了嗎？”
“開戰，當然不，只是從今往後聯邦也許會不復存在。”
“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你們想整什麼大活了。”林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
“這個嘛，還要保密，到11號基地你知道了。”
“基地？”林登有些詫異，這燭光會基地有點多啊。
“不是你打下來的那個，那個位置暴露了，沒啥用了。”
“你們還真有錢。”
“我們找人'贊助'了一些資金。”陳事對贊助二字特意加重了讀音。
說到這裡，陳事卻又忽然提了另一個問題：“冒昧問一句，林先生，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這個嘛，”林登停頓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女侍者，他能感覺到那股獨屬異能者的波動，而且帶來的危險感和花園裡面的不相上下，“我還得看過後才能決定。”
發現林登在看女侍者，陳事也轉過頭看了一眼，指著女侍者：“怎麼，對她有意思，我可以幫忙撮合撮合。”
“不必了。”
陳事討了個沒趣，撇撇嘴，又坐下了，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女侍者沒有說話，只是如同雕塑一般佇立。
而林登也沒什麼心情去挑起什麼新的話題。
車上的氛圍就這樣陷入死寂中，宛若交戰前的片刻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