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惑淡淡的點了點頭,出聲打斷了呼林嘯不停的重複自已是多麼清白無辜。
“帶本王去看看那女子之前的住所。”
聽見這話,呼林嘯給一直低頭站在身後沒說話的薩滿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帶路,自已則繼續賠笑著落後夜不惑身後半步。
薩滿在前面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帶路,呼林嘯的住所不大,即使洛雪居住過的屋子在最深處,幾人也不到片刻就到了。
到了地方,薩滿默不作聲的低著頭退至一旁。
呼林嘯親自上前開啟了房門,夜不惑踏入房間前,眼角微微瞥過一眼薩滿,隨後進入了屋內。
呼林嘯知道夜不惑既然是來找線索的,畢竟是要翻動房間的。
他知趣的在將夜不惑兩人引入房間之後就退了出來。
“鄙人就在屋外候著,二位若是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在下。”
等房間裡只有兩人時,兩人也不客氣的在屋內檢視起來。
說是住所,其實就是囚禁洛雪的地方。
呼林嘯的目的在玉佩,雖然嘴上說著要求娶洛雪,但根本沒在這事情上花心思。
屋內的擺設也是極其簡單,除了起居的傢俱就是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能藏東西的地方並不多。
花無坷在床榻上摸索了一番,搖搖頭道:
“什麼也沒有。”
夜不惑也道:
“想來那女子也不會在離開之後還將線索留在這裡。”
兩人出了房間,呼林嘯立馬迎了上來。
他很想知道夜不惑和花無坷在裡面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但又不敢盯著夜不惑看,就睜大瞳孔緊緊盯著花無坷,有些緊張的問道:
“王爺和這位姑娘可有何發現?”
此事沒什麼可隱瞞的,花無坷如實的搖了搖頭。
呼林嘯雖說表面上配合夜不惑,但實際心底裡根本不希望夜不惑在這裡找到什麼東西和北國奸細有關。
否則自已可就很難脫掉干係了!
夜不惑最好是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那女子是北國戲子,這樣自已也就不用擔心受牽連了。
如今沒發現線索,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呼林嘯自以為不易被察覺的鬆了一口氣,卻都被夜不惑和花無坷看在了眼裡。
夜不惑眼光向他瞥去,冷冷道:
“怎麼,呼大人好像很樂意本王沒找到線索?”
呼林嘯松到一半的氣被堵在了胸口,他用衣袖擦了擦額角冒出的冷汗,有些
心虛的笑了笑:
“王爺真是誤會了,鄙人是萬萬不敢有這種想法的。”
“鄙人還想著王爺能早日抓住這奸細,好讓那戲子還我銀子呢!她靠著一個假玉佩,在我這兒坑吃拐騙,可是花了我不少銀子啊!”
呼林嘯原本只是想撇清自已的關係,結果越說越覺得自已被騙了錢,完全忘了是自已強行將人家綁來的。
花無坷忍不住在心裡默默鄙夷了一下,這呼林嘯真是要錢不要臉。
懶得聽呼林嘯的歪門邪道,二人很快離開了呼林嘯的住處回到了城主府。
一進入府中,花無坷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呼林嘯臉皮也太過厚了吧,而且我看他那樣子,壓根不想我們找到什麼線索。”
說到這裡,花無坷一頓,她如突然驚醒一般說道:
“你說會不會是呼林嘯將東西都藏起來了,所以我們才什麼也沒有找到?”
夜不惑搖了搖頭:
“呼林嘯沒有那個膽子。”
隨後,他又提起了另一個人:
“你可還記得那個管家?”
花無坷被問得愣住了,她有些驚奇道:
“管家?今日呼林嘯的管家也在?”
夜不惑點點頭,提醒花無坷那個一直默不作聲,除了帶路時走在前面,其他時刻一直低頭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的人就是呼林嘯的管家。
花無坷有些奇怪:
“那人一直低著頭,即使是帶路時頭也沒有抬起來過。”
“你不提我都想不起來這個人的存在,沒想到他竟然是管家。”
大戶人家的管家的地位很高,一般都是有些威嚴在身上的,不會如今天這位一般如此不起眼。況且管家的服侍是有專門的規格的,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來。
但今天那人:不知為何穿了一身有些灰撲撲的衣裝。
連夜不惑也差點沒注意到他。
若不是後來他在前面引路時,夜不惑看見了他腰間掛著呼林嘯商隊的管事令牌,怕是連夜不惑也要認為此人就是個普通的引路下人。
此刻花無坷心裡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既然是管家,不會如此沒有存在感才是。但他竟然從頭到尾連一個聲兒都沒有出。”
兩人今日出發去呼林嘯住所前,專門派人給呼林嘯送了信,所以呼林嘯才會早早的在府門口等候著。
身為管家,明知道府上有貴人來訪,他還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服出來接見貴人。
想到這裡,花無坷越發覺得這個人有些可疑。
“此人有問題。”
夜不惑點頭贊同花無坷的想法:
“說不定那女子能從府中消失就是因為有此人暗中協助。”
花無坷嘴唇抿動了幾下,隨後微微一勾,她道:
“不然這樣……”
夜不惑聽著花無坷的話,眉梢微微一挑。
他眼裡帶著對花無坷的讚賞,淡笑著道:“此方法可行,就按你說的辦。”
夜不惑將左雲青叫到書房,將一份剛剛寫好的公文交給他。
左雲青雙手接過來,將公文開啟一看,然後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頭,遲疑著問道:
“王爺為何突然撤銷了對安陽城的戒嚴?那北國奸細可還在城內?”
夜不惑淡淡道:“自從出了北國奸細的事之後,各國皇商一直因為安陽城嚴令進出而滯留夜國。”
“如今北國奸細了無蹤跡,將這些皇商困在安陽城久了,難免會生事端。且這禁令只是解了一半,平民和持有夜國通關文書的可以進出,而那幾個北國戲子的文書已經作廢,他們是出不去的。”
左雲青覺得還是有些不妥,但他看了看夜不惑,突然福至心靈的猜到夜不惑身為城主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