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孤舟慌忙拉住高嵐,“得了,至於嗎?我去還不行嗎?”

他怕了還不行嗎?

至於燒了他家的祠堂?

高嵐立馬露出笑臉,“當家的,我這就去收拾行裝,置辦東西,我們下午就動身!”

“啊?這也太著急了吧?”

高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不急?我們這裡到蠻荒和西涼交界處,三天的路程呢。”

“三天後,皇上的大軍,說不定已經過了祁連山,打下西涼的涼州了!”

此時,楚天正站在祁連山上,大葫蘆谷就在不遠處。

林楓晚站在他的左邊,手上攥著亮銀槍。

右邊是崔如夢,手上握緊了斷繩,兩眼巡視著前方。

而在楚天的身後,陸惠寧和、向傾城程玉如,三人並排而站。

陸惠寧手上的青龍偃月刀,閃著綠幽幽的光,陸惠寧正側身往大葫蘆谷的下面觀看。

楚天有些無語。

說好的在後營等著,他剛一出發,這幾位就跟在了身後。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楓晚一聲師叔,就讓張橫送了她們一人一匹汗血寶馬。

而此時,寶馬正穿越大葫蘆谷,前往西涼的第一個城鎮。

鄴城。

鄴城守備範光地,此時正在和撤回來的周濤,商議鄴城的防守。

周濤說道,“範兄,我不是張別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你沒見識過大楚的軍隊,如果見到了,就該知道,我西涼的軍隊,真的不堪一擊!”

範光地感覺自己就算不是皇家人,到底和女皇陛下五百年前是一家,自覺比別人要高貴許多。

周濤對他稱兄道弟,他已經不耐煩了,聽到周濤說西涼的將士不如大楚的兵將,一下子就火了。

“你從戰場上偷跑回來,我沒有和你計較也就算了,現在又來編排我們的將士,我看你的項上人頭不想要了。”

如果不是大楚人馬上就要兵臨城下,周濤帶來的五萬人守城用得上,他早就以臨陣脫逃罪,把周濤給殺了。

周濤對範光地的指責不以為意。

他從戰場上撤兵,也是遵從了兵部尚書大人的軍令,他並不是逃跑。

再說了,就算他是逃跑,最起碼,保住五萬士兵的性命。

而兵部尚書大人呢?

他倒是堅守陣地,沒有當逃兵。

結果呢?

還不是被大楚人給燒了,屍骨無存?

準確的說,是兵部尚書大人自己的柴草火油,燒了自己和西涼的兵將。

這樣算下來,兵部尚書大人是害死西涼兵將的罪魁禍首。

他覺得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他和兵部尚書都和大楚人照過面,都沒有和大楚人動手。

現在,兵部尚書全軍覆沒,而他帶領的五萬將士,毫髮無損。

誰有功,誰的過,一目瞭然。

憑什麼兵部尚書就是西涼的英雄,而他成了逃兵?

周濤嘆口氣,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們有了足夠的兵將,才能和大楚相抗,不是嗎?”

“就算我沒有和大楚動手,我不是給我們西涼帶回來五萬將士?”

“不然的話,你哪裡來的兵將防守鄴城?”

鄴城只有三萬守軍,加上鄴城五萬百姓,總共不過八萬人。

要想和大楚的幾十萬兵馬較量,簡直就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範光地冷著一張臉,說道,“做了逃兵,你還有理了!”

“從今天起,你帶著五萬人,鎮守東城門!”

大楚的軍隊到了,東城門首當其衝。

而周濤,沒死在大葫蘆谷,死在鄴城,也算是對得起將軍的封號。

範光地說完,冷冷的站起來,“別磨磨蹭蹭了,百姓把自己的門板都拆了加固城牆,誓死捍衛鄴城!”

“而我們作為軍人!拿著百姓的血汗銀子,就該保護我們的百姓不受外敵的侵犯!”

周濤站起來,“範兄說得對,我的軍隊自從到了鄴城,並無糧草和軍餉,還請範兄幫忙解決。”

周濤所率領的部下,原本就是臨時招募的百姓,甚至連個正式的編制都沒有。

糧草軍餉,只是周瑾從自己所率領的隊伍中調撥了一些。

原本以為等消滅了大楚的軍隊,可以把大楚的糧草軍餉拿過來使用。

而現在,不只是沒有大楚的糧草軍餉,連周瑾調來的糧草軍餉,全部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周濤這邊,要讓士兵衝鋒陷陣,沒有軍餉,尚且可以拖一拖。

人和戰馬總不能餓著肚子衝鋒陷陣。

範光地雖然惱怒周濤臨陣脫逃,此時,周濤確實還有用。

可他的糧草也不是太多。

狠了狠心,範光地說道,“你先帶著部下去東城門安營紮寨,糧草隨後送去。”

“至於士兵的軍餉,等我們女皇陛下從西域歸來,自然會解決。”

範光地想說,原先的時候,所有的糧草軍餉都用在支援女皇陛下在漠北草原上的戰事。

他們這些在西涼防守的將軍,半年都沒見過軍餉長什麼樣了。

如果不是前些時候,女皇陛下從匈奴人的手上搶劫來的牛羊和財物,他們真就得喝西北風了。

見周濤磨磨蹭蹭,範光地開啟門,首先走了出去,說道,“周將軍只管防守好東城門,其他的三個城門,我來負責。”

他只有三萬人,分散在三個城門,周濤帶五萬人防守東城門,應該綽綽有餘了。

周濤想的是,大楚幾十萬兵馬,他要是在城牆上死守,勉強可以支撐三天。要他在城外駐紮,那隻能是羊入虎口。

周濤想起那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句至理名言,點點頭,說道,“範兄珍重。”

他才不會傻到去城外駐紮。

周濤的五萬兵馬全部安置在東城門。

周濤登上城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祁連山。

他在心中感慨。

女皇陛下,鄴城算是西涼的東大門,只有三萬守軍,您老人家以為西涼計程車兵個頂個的天兵天將呢?

即便是天兵天將,都未必是大楚皇帝的對手啊!

此時,楚天正拿瞭望遠鏡,往鄴城的方向觀看。

周濤登上城牆的第一時間,楚天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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