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耳邊響起碧月擔憂的聲音,魏子薇收回思緒,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

“碧月,我之前寫的藥方子,是你親自抓的藥嗎?”

“小姐,我脫不開身,將藥方子給了綠柳去抓的藥,不過是奴婢親自煎的藥。”

聽到“綠柳”兩個字,魏子薇眸色一沉,太陽穴處突突的疼痛感愈發強烈。

三天前,魏子薇意外落水,並無大礙,為了不打擾家裡的寧靜,害大家為自己擔心,再者就算說了最多也只會引來責備而已。好在她自幼看了不少醫書,簡單的病症根本難不倒她,故未請大夫,而是自個兒開了驅寒的方子,讓碧月抓藥回來煎。

對於自己開出的方子,魏子薇是非常自信的,不說服藥後能立馬恢復生龍活虎,可怎麼也不至於會昏睡三天三夜。

“藥渣子還在不?你去將藥渣子都拿過來。”

魏子薇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悄悄的去,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眼下是深秋,馬上轉冬,天氣已經很冷,還記得落水時的徹骨寒冷,魏子薇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寒顫,掖了掖被子,半眯著眼等碧月將藥渣子取回。

前世的這個時辰,她並未醒來,或者曾經醒過又迷迷糊糊的睡去。天亮後醒來,吃過藥後又繼續昏睡了三天,壓根沒有參加及笄禮,自然是不知道及笄禮上的細節,只是再次醒來後,被告知了即將待嫁的結果。

那時她認為接受府裡的安排是最好的選擇,眼下,再也不會了。

自己的人生既然是從及笄禮這一天開始出現偏差的,那麼她就要在這一天將它給擺正回去。

一個多月後出嫁程金鴻?呵,愛誰誰,誰愛嫁誰嫁過去。

沒過多久,碧月回來了。

“小姐,藥渣子都在這裡了,你要它做甚?”

“扶我起來。”

碧月扶著魏子薇斜靠著坐了起來,又轉身過去將燭臺拿過來,魏子薇仔仔細細的辨認著盤子裡的藥材渣子。

看到盤子裡的某一味藥渣子,魏子薇的眸子縮了縮,那並不是她寫的藥方子裡該有的藥材,卻是讓她喝了湯藥後不僅沒能減輕風寒,反而發高熱昏睡三天的元兇。

“還未煎的藥材,你去取過來給我瞧瞧。”

沒意外的話,天亮後她還得再服一次藥,他們並不知道她此刻醒來,自然想不到最後一包藥材會有什麼變故。

碧月很快便將一個藥材包拿了過來,魏子薇從中取出一味藥材,想了想,又從中挑出另外一味藥材,才讓碧月重新包起來放回原處。

次日辰時,聽雨軒。

魏子薇緊皺著眉頭,猛地睜開雙眼,見入目的依舊是自己的閨房,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碧月。”

“小姐,你醒了?”

魏子薇的頭依舊昏昏沉沉,她穩了穩心神,看了門外一眼,隨口問道:“嗯,藥煎好了嗎?”

“嗯,早煎好了,就擱在食盒裡溫著,奴婢先侍奉您漱口。”

魏子薇再看了一眼門外才道:“好。”

門外之人除了綠柳還能有誰,自己的貼身丫鬟,究竟是何時開始叛主的?說起來,前世的自己還真如世人所說那般,蠢笨如豬。

若昨夜裡她讓碧月煎了藥服下,此時身體至少能好個五成,可這樣一來勢必會打草驚蛇。

眼下,她喝了藥後還需要時間休息,才能有足夠的體力支撐她去拒婚。

服下湯藥後,魏子薇重新又躺下。

及笄禮整個流程繁瑣複雜,午時開始至禮畢耗時且辛苦,若不是為了阻止他們將自己推出去替嫁,她還真不願意出席這什麼狗屁及笄禮。

說起來真是好笑,自己明明是嫡女,卻連屬於自己的生辰宴都沒有,更別說及笄禮了。

魏子怡比魏子薇早了一個半月出生,所以魏子薇的生辰每年都是跟魏子怡的生辰一起操辦的,相府人都說是姐妹情深,一起過生辰更熱鬧,也更貼心,更顯得親近。

至於及笄禮,也是說好了兩姐妹一起辦的,哪怕她心裡委屈,可也未曾表達出半分不滿。

結果倒好,她落水感染風寒,前後共昏睡了六天六夜,期間無一人來噓寒問暖,醒來後卻被告知將在自己生辰當天嫁入寧安伯侯府。

一個時辰後,碧月將魏子薇搖醒。

“什麼時辰了?”

“小姐,現在午時,要起了嗎?”

“嗯,該起了,待會兒你隨我一同前往宴賓閣。”

本就身材過於肥胖而腿腳緩慢,眼下大病未愈,行動愈發不便。

魏子薇抵達時,恰好有老婦人高聲吟頌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魏子薇深呼吸一口氣,邁步進入廳內,她體型肥胖,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是圓的,只是平常臉色的紅潤現在被紙白所替代。

她身著硃紅色錦邊厚棉采衣,外披同色厚袍子,走進來的瞬間,幾乎遮掉了一大半光線,整個大廳似乎暗了不少。

賓客們顯然沒想到魏子薇會來,驚愣了片刻,隨後便響起了不小的議論聲。

“她怎麼來了?”

“對呀,就她那性子,還以為今天都不會出現了呢。”

“不對呀,你們剛剛沒聽說嗎,她呀,因為不滿今天跟四姑娘一起辦及笄禮,在自己院子裝病說什麼也不參加呢。”

“按我說,就她那個德行,還說不願意,有得辦已經不錯了,也就丞相府當她是個寶縱容她,要是我們府,哼!”

“哎你說,她這個時候出來,該不會是要搞砸這及笄禮吧?”

“誰知道呢,不過,看來今天有好戲看了。”

“真是不錯呀,這一趟走動值了,這蠢貨有哪一次不是給大家樂子看的?”

主家位上的丞相府一眾人,看著魏子薇的面色皆是不愉,卻忍著並未發作。

給魏子怡梳頭加笄的,是安慶候府的曾老夫人,她身著暗紅色繡五福錦衣,自是也聽到了議論聲,只是皺皺眉,並未理會,正專心的給手底的墨髮加笄。

此時的魏子怡,穿著的是粉色棉采衣,本就白淨的膚色襯得更是粉嫩,猶如剝了皮的雞蛋。

她忍不住回過頭去看,這一動不打緊,笄未加上,墨髮悉數傾洩而下。

眾人又是一愣,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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