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良,這後山有些偏僻。”
南忱良手裡面提著籃子,籃子裡面放著一把小鋤頭。
“是有一點,你跟在我的身邊別亂跑就行,這兒有一種野菜,很好吃。”
“什麼野菜?”
楚瀟然跟在南忱良的身後亦步亦趨,也不是害怕,只是這裡的雜草有些多,只能順著南忱良的腳印去走。
“魚腥草。”
楚瀟然搖了搖頭,自己沒有聽說過這種野菜,只是這裡的野草真的很多。
南忱良以往在這裡摘到過野生的魚腥草,這東西不管是涼拌的,還是自己拿回去煮在稀飯裡,都很好吃。
“等會兒你就知道它是什麼樣的了。”
楚瀟然點了點頭,兩人來到山腳下的一處長滿了紫綠葉的草面前停了下來,這裡有很多像愛心的葉子,是魚腥草的葉子。
“這個就是魚腥草?”
楚瀟然蹲下身子摸了摸這葉子,能夠迎面撲鼻而來的香氣,卻是從未聞到過的。
“就是它。”
楚瀟然拿出南忱良籃子裡面的鋤頭就打算把這葉子給拔下來。
“等一下,你做什麼?”
南忱良蹲下身子把籃子放在了一旁。
“不是要摘野草嘛?”
楚瀟然有些不理解,眉頭輕皺。
南忱良有些無語。
“你沒有見過魚腥草什麼樣子嗎?”
南忱良問的太深奧了,畢竟楚瀟然長在深閨中,哪裡見過這些個鄉下野菜。
“沒有。”
“給我鋤頭。”
楚瀟然聽話地把鋤頭遞了過去,南忱良拿起鋤頭就朝著泥土挖了下去,一用力還把這泥土下面的根給翻了出來。
“這下面難道還有東西?”
“肯定是吃下面的根啊。”
南忱良把泥土翻上來的時候帶出了一些白色的細長根部。
“這是做什麼?”
南忱良放下鋤頭把白皙的根部挑了出來,然後放進籃子裡。
“這東西炒臘肉可香了,你像我這樣把它挑出來就行了。”
楚瀟然學著南忱良的模樣,把魚腥草的根部一點點挑出來。
兩人都十分認真挖野菜,卻沒有注意到旁邊草叢的動靜。
“嘶嘶嘶……”
“嘶嘶嘶……”
“忱良!小心!”
楚瀟然一把拉過南忱良的手,自己的手腕往後撤回來的時候,中指粗細的蛇一口咬在了楚瀟然的手背上。
楚瀟然冷靜自持,拿起旁邊空著的鋤頭,把左手低了下去,右手一鋤頭直接把咬住自己手背的蛇砍成了兩截。
儘管蛇被砍成了兩截,但是剩下的尾巴還在草叢裡面晃動著。
南忱良被嚇得不輕,一屁股坐在了草叢上面,看著楚瀟然冷靜地抓住蛇頭,剝開蛇頭的兩邊,把蛇頭給取了下來,扔到和蛇尾一個地方,又拿起鋤頭砍了兩下。
蛇的軀體因為肌肉記憶,原先還能動彈,如今楚瀟然這兩鋤頭下去,全是真的了結了性命。
南忱良好不容易緩過來,看著楚瀟然的手背有些發紫的跡象,臉色都被嚇得慘白。
“這……這蛇有毒!”
楚瀟然面色沉靜,只是因為蛇毒的原因,導致他的額頭上冒著虛汗,這下怕是有些嚴重了。
“忱良,我記得書上說過,蛇出沒的地方,一定有解開蛇毒的解藥。”
“可……可是我不認識什麼草藥啊!”
南忱良心中有些自責,早知道就不帶他出來挖什麼魚腥草了。
南忱良看著地上的幾節蛇身,心中還有些害怕,正在原地有些無措的時候,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南晉茗的呼喚聲。
“忱良!蕭然!”
“忱良!蕭然!”
是南晉茗和顏秋的聲音,南忱良一聽到南晉茗的聲音,就像是得到了救星,站起身蹦噠了兩下,朝著南晉茗的方向大喊。
“表姐!顏秋姐姐!我們在這兒!我們在這兒!”
“蕭然被蛇咬了!那蛇有毒。”
南晉茗聽見南忱良的回話,循著聲音快速找到了兩人的位置,穿過了枯萎的苞谷林,就看見楚瀟然冒著虛汗蒼白著一張臉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
南晉茗走過來半蹲在楚瀟然的面前。
“表姐,蕭然被蛇咬了。”
南晉茗看了一眼旁邊的蛇身,也沒有追究但是是誰把蛇給砍死了,抿著唇,看著楚瀟然手背上的毒液正在擴散,地頭就開始給他吸毒。
“晉茗!很危險的!”
顏秋沒有及時阻止,本來打算找了解藥再說,就看見她已經開始吸毒了。
“你這身子……有點意思,跟在谷大夫身邊久了,還練出了百毒不侵的身子了?”
楚瀟然咬著牙不吭聲,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也沒有關係,以往那麼苦的日子自己都經歷過來,現如今遇見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好了,你別動,現在蛇毒還沒有清理乾淨,等會兒回去了我給你調兩幅藥喝下去清毒。”
南晉茗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旁邊的草上面全是她剛剛吸出來的毒血。
“忱良,你沒事帶蕭然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帶他開這種地方啊!”
南忱良聽著顏秋質問的語氣就覺得有些火大,心裡也有些難過,自己只是帶他來摘野草而已,也怪不得他啊!
那條蛇又不是自己讓它咬的,楚瀟然也是為了讓自己閃開才被蛇咬的。
“忱良,你明明知道這後山多蛇蟲鼠蟻,你還敢帶他來!”
南晉茗也有些發火了。
楚瀟然扯了扯南晉茗的衣袖,蒼白著一張臉,眼睛裡面有些紅血絲,楚楚可憐的模樣,氣若游絲。
“晉茗,你別怪忱良弟弟,是我要陪著他來的。”
顏秋站在一旁,目光看著兩人。
南晉茗點頭,問:“能走嗎?”
楚瀟然苦笑,自己現在已經沒了任何的力氣,又能夠走到哪裡去呢?
“冒犯了。”
南晉茗伸出手環住楚瀟然的腰和腿彎,一下便把楚瀟然從地上抱了起來。
楚瀟然下意識環住南晉茗的脖頸,卻又沒有力氣再反駁,現在也不能自己走回去,只會導致毒液快速擴散。
南忱良咬了咬嘴唇,真恨不得剛才被蛇咬了的人是自己。
顏秋自覺拿起籃子和鋤頭,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南忱良。
“好了,回去吧。”
南忱良回過神,南晉茗已經抱著楚瀟然走出去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