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窩裡現在並沒有多少人,只剩下一些行動不便的男乞丐,多是依附女人活著的,如果不順從她們,恐怕下場會更慘。

“小狗子,今天在外面乞討到錢了?這麼早就回來了。”

宣奉華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粘上地上灰塵,變得有些髒兮兮的糖葫蘆,她只是想著父親吃了一輩子的苦,聽說這個東西甜,她也想拿來給他嘗一嘗。

“關你什麼事!”

宣奉華轉頭惡狠狠瞪了那女人一眼,誰知道被駁了面子的女人惱羞成怒衝上前來,一把扯過宣奉華亂糟糟的頭髮,用力把她從父親的身邊扯了起來。

“好啊,脾氣見長了死丫頭,你看勞資今天怎麼收拾你!”

只見女人想要一巴掌扇下去。

“蘭姐,求你!咳咳……咳咳咳……別傷我的奉華……我……我還沒老,還有用的,你……咳咳……咳咳……”

男人奮力掙扎想要從地上坐起身來,可是他最近的身子已經不如從前,更何況他只是一個被拋棄的人,現在得了這些都是自己自找的。

“呸!賤皮子!你看你這女兒怎麼教的!在我面前就應該好好當條狗。”

女人停下動作,手中扯著宣奉華頭髮的手用力,宣奉華因為拉扯的疼痛,齜牙咧嘴,面容扭曲,她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了一把薄薄鋒利的刀片,抬起手來。

只不過片刻之餘,背後扯住她頭髮的女人瞪大雙眼,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脖頸,卻還是擋不住噴湧而出的鮮血,她不可置信看著面前宣奉華的背影,張了張嘴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這麼……直直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啊!殺人了!殺人了!”

乞丐窩裡的乞丐並不多了,除了宣奉華和她爹以外,還有那個叫蘭姐的女人,不過現在已經死了,剩下的就是幾個不足為礙的男人,大概是尋了女人做庇護。

男人站起身剛跑出去,宣奉華也懶得阻止。

只不過還沒有叫多久,就被南晉茗一個掌劈下來給打暈了。

“奉華……”

男人好像早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一天,真正被逼瘋的人往往是最正常的人,他這輩子見過太多的分分合合,是是非非,人心險惡。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平安就好。

“爹爹,你沒事吧。”

宣奉華的臉上流露出與她年齡不符的冷靜,其她人在這個年紀還在跟自己的母親和父親放肆地撒嬌,吃著糖葫蘆,去放風箏,被長輩寵在手心裡。

“奉華,你快跑……咳咳……這個女人的死,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快跑……爹爹求你……離開這裡,別管我了……”

男人說話有些急促,只是目光掃落在地上還帶有餘溫的女人屍體上,他的眼睛裡面尚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終於……這個女人終於死了。

可是接下來的問題,是他的女兒,他乾乾淨淨的女人,絕對不能夠出事。

“不要,我不走,我要陪在您的身邊。”

“傻孩子,咳咳……咳咳咳……爹爹快要……死了,咳咳……這條命……不值得什麼……你殺了這個女人,等會兒……咳咳咳……人多了……就不好收拾了。”

宣奉華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替自己背下這殺人的罪名,可是書院的先生說過,一人做事一人當,她既然已經做了這種事,也不能昧著良心跑了。

“不,書院先生說過,孝義第一,我不能做個不孝的人,你受了這麼多的屈辱只是為了讓我活下來,我絕對不能讓您一個人在這裡自生自滅。”

宣奉華讀不起書,可是她的性格極好,很仗義,認識幾個書院的書童,經常帶她進去旁聽,她也認識幾個字,特別是隔壁城南村口的老槐樹下面,有一個算命的先生,她會教授一些知識。

讀書讀的是活書,而不是死書,學的東西不能運籌帷幄,不能夠使用,學過來又有什麼用呢?

南晉茗總覺得宣奉華學的是什麼仁義大道理,這敢愛敢恨,殺伐果斷的樣子確實不愧為女兒身,就是應該如此。

只是她一想到自己上一世,也和宣奉華一樣敢愛敢恨得了個如此的下場,她又難過了幾分。

“奉華,我讓你走,不只是因為這件事情,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要去找到楚家大公子,一定要找到他,然後把這塊紫青玉佩交給他。”

南晉茗:紫青玉佩……

上一世她貌似知道有一件事情,還是二十七歲那年,她正焦灼著燁國四面受敵,沒有援兵,剩下的前朝舊兵也不願意出手相助,還容易發生內亂,最後是有人把一塊紫青玉佩送到了南晉茗的面前,還給了一紙書信,讓她把紫青玉佩拿去見了前朝舊兵的將軍,她們第二天就歸降了朝廷。

這一樁樁一件件看起來又是這麼的奇怪,讓人想起來又覺得每件事情都有所關聯。

宣奉華顫巍巍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紫青玉佩,也很難得,這麼多年來他竟然可以把玉佩保護得這麼好。

“楚家大公子……”

宣奉華低聲重複了一句,楚瀟然心裡咯噔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南晉茗卻絲毫未動,他也只好壓制住自己走上前去的衝動,耐心靜靜聽著男人接下來的話。

“對,當初……咳咳……我是楚家主夫身邊……的陪嫁隨侍,他是個很溫柔的人……只是當時,他已經身懷六甲,嫁給了楚夫人,其實……楚家大公子,並不是楚夫人的……親生血脈。”

南晉茗面上表情變幻莫測,楚瀟然也差點有些繃不住自己的情緒,握住南晉茗的手微微僵硬。

他一直覺得楚梓軒是個私生子,才沒有資格和自己爭奪什麼財產,自己才應該得到一部分。

可是現在聽到……奶爹這麼說……

楚瀟然的心裡五味雜陳,眼光微酸,鼻尖泛紅,他不曾想過,自己竟然真的不是楚連欽的親生兒子,可是父親……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

為什麼!

“楚夫人知道嗎?”

宣奉華只害怕自己若是去找了這位大公子,有錢人家的子弟大抵看不起人,所以她心底也沒有底。

手心裡面的玉佩傳來溫潤的感覺,給人一種安心。

“她……知道,只不過兩家當時也是聯姻,沒有感情,也就無所謂背叛。”

男人跟在主子的身邊很久了,似乎也學得了很多的東西。

“當初是我不對,我不該貪圖錢財,相信女人的鬼話,最後珠胎暗結,在公子死後不久,我也離開了楚家。”

楚瀟然另一隻手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手心傳來的刺痛讓他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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