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薇此話一出,辦公室內的幾人都僵住了。

雖然貝岑煙讓黑夜不把侯涅生綁來就不準回來,但顯然沒想到黑夜能這麼快回來,更重要的是她見過酆元之前被曝到網上的照片。

雖然那照片只有一個側影,但著裝實在太有特點了,現在想認錯都難。

一時間,辦公室的氣氛逐漸微妙起來,處於微妙中心的侯涅生卻平靜地看向白以薇,“你為什麼覺得我是你口中那個人?”

侯涅生問這話的時候聲音微冷,帶有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強勢而不容置疑,和影帝的溫和人設差了十萬八千里。

果不其然,白以薇當即低下頭,十分尷尬地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因為真的太像了,所以我才不小心認錯了。”

侯涅生淡淡回道:“無礙。”

白以薇鬆了口氣,又朝周澤錦揮揮手,“周澤錦,走了。”

周澤錦“哦”一聲,朝貝岑煙揮手告別,“組長,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下班。”

走到黑夜旁邊時,他也笑著和黑夜打了個招呼,“老大,好久不見啊,我要送白姐姐回家,所以下班先走了啊。”

黑夜僵硬地抬起手,和周澤錦揮手告別,“路上慢點,憨憨,我們明晚見。”

等周澤錦跟著白以薇先後離開了,辦公室的氣氛瞬間降到冰封的臨界點。

貝岑煙讓黑夜把侯涅生綁來,結果黑夜把酆元帶來了,白以薇這個超級唯粉又說酆元和侯涅生長得很像,她就是再傻也該想明白怎麼回事了。

人氣到極點時真會忍不住笑起來,貝岑煙冷笑一聲,“許明淵,你最好把事情解釋清楚。”

黑夜站在門頭,愣是動都不敢動一下,“組長,你聽我慢慢......慢慢講.......”

講了十幾分鍾,黑夜才將事情差不多講清楚,但貝岑煙何許人也,整個管理局就數她最難糊弄了。

聽完黑夜講述,她立馬問出最關鍵的那個致命問題,“你老實回答我,你跟這傢伙是什麼關係?”

此時,黑夜已經心虛到不敢看貝岑煙的眼睛了,別過臉去用平生最心虛的聲音道:“男朋友.......”

自家員工出門在外不到一個月被對家老大搞到手了,甚至自家員工還光明正大地把人帶回自家地盤,那一瞬間,貝岑煙的怒意值達到巔峰,隨手將桌上喝得只剩底子的咖啡杯朝侯涅生扔去。

侯涅生接住咖啡杯,笑道:“別這麼生氣嘛,脾氣火爆的毛丫頭,老是一點就炸可不行,該把你這過分強勢的性子改一改了。”

貝岑煙拍桌子站起來,“你把我員工拐跑了,還跑到我的地盤來跟我炫耀,到頭來說我一點就炸?!說我過分強勢?!”

侯涅生將咖啡杯丟到不遠處垃圾桶裡,故作無奈道:“貌似是你自已說的吧,不把我帶來就不讓明淵回來了,我可不忍心讓他就這樣丟了工作。”

此話一出,貝岑煙立刻想起一件事,許明淵就住在中央區的高層公寓,大機率能看到中央塔,剛剛直播裡的影片電話,侯涅生是在許明淵家接的!

不等貝岑煙控訴這點,侯涅生繼續道:“而且啊,不回訊息這件事是顏司他們強烈要求的,一個個都怕你怕得要死,就差明著求我不要提前告訴你了。”

“所以不存在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一說,他們責任也挺大的,要罵記得連他們一起罵了。”

“最後......”

侯涅生頓了頓,笑道:“我這人已經見過明淵姐姐了,得了她的認可和祝福,現在是有名有分的。”

貝岑煙倒吸一口氣徹底說不上話了,沉默了好久才冷聲道:“所以呢,要我也在興海分局給你掛著職方便你陪他一起上班嗎?”

侯涅生還真的認真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也不是不行,而且你還不用給我開工資。”

貝岑煙:“.......”

媽的,我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了?

到最後,貝岑煙還是沒能將侯涅生攆走,畢竟確實她命令黑夜必須把人帶來的,而侯涅生......

這次任務需要他的協助,他還是主動入局幫忙的,排除男朋友這個讓她糟心的身份,還有顏司等一眾人合夥瞞她這點,她確實挑不出什麼過多的毛病了。

自已在與黑夜商討事情時,侯涅生只是安靜坐在黑夜旁邊聽著,偶爾需要他解答的時候才會開口。

可惜還不等貝岑煙對侯涅生有所改觀,黑夜的一句話又讓她險些破防了,只聽黑夜隨口道:“大影帝,自家地盤,用不著繼續戴口罩了。”

貝岑煙當即怒道:“誰跟他是自家人了!”

可侯涅生怎麼可能聽貝岑煙的,黑夜剛說完在話,他便解下發帶,在長髮披散的瞬間將口罩也摘下來丟到旁邊。

不爽歸不爽,侯涅生的這張臉,哪怕是不近男色的貝岑煙也噴不了,挑不出半點毛病。

近距離下的真人比電影熒幕來得更加絕色,而且眼底的疏離與溫和消失不見,讓他不如熒幕裡那般完美,卻變得更加真實和鮮活。

最重要的是,他看許明淵的眼神.......

貝岑煙的能力是讀心,日積月累下來,即使不用讀心她也能透過他人的微表情確定對方在想什麼。

更何況侯涅生看許明淵的眼神裡盛滿了喜歡和愛意,無需猜測和讀心,是眼明人都能看出來的程度。

這人的眸光裡只容得下許明淵一人,眼底還有種道不明的喜悅和寵溺,盛在一雙桃花眼裡,泛起層層漣漪,多到幾乎要溢位來。

再配上這張人間難有的絕色容顏,是能讓人一眼淪陷的程度。

貝岑煙還有種沒來由的直覺,這人好似等了許明淵很多年,她心底也跟著浮現一個奇妙的想法,兩人好像就該在一起。

貝岑煙在心底罵了句荒謬,可還是在這一刻勉強承認兩人的關係。

但侯涅生畢竟剛惹怒過自已,雖然不涉及底線且無傷大雅,貝岑煙還是冷哼一聲,不屑道:“許明淵,你老實告訴我,你看上這傢伙是不是因為他的臉?”

黑夜扭頭看了侯涅生一眼,後者輕笑一聲,故作疑惑道:“你看我做什麼?”

黑夜第一次有些心虛地別過臉去,又尷尬地咳嗽兩聲,實話實說道:“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個。”

對男色毫不動心的貝岑煙:“......”

我就知道。

不等貝岑煙怒罵黑夜不爭氣,黑夜又道:“組長,我說句實話,他要一開始就選擇色誘我,我可能淪陷得更快。”

貝岑煙:“.......”

糟心玩意,真的是沒救了。

他那寶貝姐姐不會因為臉才同意的吧

另一邊,坐在姚楠辦公室裡等著姚楠結束工作的許曄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還在辦公桌前的姚楠偏頭朝許曄舟看去,“感冒了?”

許曄舟抹了抹鼻尖,又輕咳一聲,“好像是有點,最近還在來回跑,是該好好調整一下了。”

她走到姚楠桌前,抽了張紙巾,擦著鼻子笑道:“楠姐,你認不認識什麼好點的,靠譜的醫院啊,我好去預約體個檢,順便開點感冒藥回來。”

姚楠疑惑道:“許家沒有專門的家庭醫生嗎?”

“有是肯定有的,但是.......”許曄舟抽了個板凳到姚楠旁邊,然後趴在桌上看起來無比疲倦,“你也知道,老爺子身體越來越差了,現在家裡個個都在想法子爭遺產,我隨便生個小病都能給人小題大做。”

“還有我爸,說不定又會藉機叨叨我,讓我趕緊找個門當戶對的嫁了。”

她又想起了什麼,無奈嘆了口氣,“楠姐,你說我爸為什麼覺得我必須結婚,有了所謂夫家人的幫忙才能爭過其他人呢?為什麼我自已一個人就不行了呢?就因為我是女生嗎?”

不等姚楠回答,許曄舟又道:“算了,不想那些有的沒得了,我反正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委屈自已。”

她抬眼看向姚楠,又歪頭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楠姐,你知不知道靠譜的醫院呀?”

姚楠停下手中的工作,認真想了會兒,答道:“江川療養院,就在安苑區,專門負責體檢和術後質量康復。”

“之前宣傳單發到我們這邊了,有幾個藝人跑過去試了試,反響都說不錯而且保密性也高,現在嘉裕這邊有不少藝人都去那邊做定期檢查。”

“江川療養院啊。”許曄舟掏出手機搜了下,這家療養院的評分還有口碑都非常好,建在半山腰上,環境優美適合療養,院長也非常有名,叫做魯安泰,是位非常有名的外科醫生。

“那就這家吧。”許曄舟說著撥打了江川療養院的電話過去。

片刻之後,她結束通話電話,道:“約好了,明天沒號了,後天下午才有號,我到時候晚點起床直接過去就行了。”

姚楠問:“要我陪你一起過去嗎?”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去體檢還要人跟著,而且楠姐你最近也挺忙的。”許曄舟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楠姐,你還要多久啊。”

姚楠答道:“很快,十幾分鍾就好了。”

“好吧。”許曄舟趴在桌前無聊地刷著手機,侯涅生要去參加綜藝這事實在是太火了,幾乎一點開微博就是這件事的各種熱搜。

許曄舟也算侯涅生的超級老粉了,知道這人除了電影訪談從未上過任何綜藝,身邊的姚楠又正好是娛樂公司的老總,便隨口問道:“楠姐,侯影帝要上綜藝了,你知道不,而且還是時代娛樂那檔黑紅的直播綜藝。”

姚楠如實答道:“不單是我知道,圈子內的頭龍大腕也全部清楚。”

“啊?”許曄舟一愣,只聽姚楠解釋道:“我不知道時代娛樂,又或者謝翊川是怎麼惹到他了,但那人似乎動了他身後的背景,幾乎半個娛樂圈的人都收了他的錢,拿了他的好處,幫他上謝翊川的直播綜藝。”

在人氣第一的女嘉賓說出侯涅生名字時,謝翊川當時就明著暗裡地反對了,之後女嘉賓也同意換人,可連著說了七八個藝人的名字,節目組打電話過去沒一個接的。

最後加上其他嘉賓跟著起鬨,這才讓節目組真正決定邀請侯涅生上綜藝。

這件事在《歲月正當時》開播後從未有過的,因此也上了熱搜,但比不過侯涅生那斷層式的人氣,只能排在熱搜下面的位置。

許曄舟是知道侯涅生真實身份的,被姚楠這麼一提,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故作好奇地問:“楠姐你也幫他的忙了,你不怕時代娛樂.......”

“從他給我資金來看,這件事他起碼砸了幾個億進去,除了時代娛樂,幾乎人人都賣了他這個面子。”姚楠忍不住笑起來,溫和恬淡的面容因眸底的寒光多了幾分冷硬,“太多人期待時代娛樂倒臺了,而侯涅生背景成謎,他或許真有這個能耐,大家自然會幫這個小忙的。”

“再說了,法還不責眾呢,時代娛樂若真要幫謝翊川計較這事,就把幾個龍頭的娛樂公司搞垮,所有一二線的藝人封殺,可這裡是娛樂圈,不是他賈德義的娛樂帝國,他還沒這種通天的能耐。”

許曄舟被這樣的姚楠稍稍嚇到,片刻之後,低聲問道:“楠姐,你跟賈德義那胖子結樑子了?”

姚楠回道:“算是吧,他利用我對同為女性的信賴,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姚楠很顯然不想提及這件事,趕在許曄舟細問之前岔開話題,“舟舟,你再等我會兒,我們晚點邊吃邊聊。”

許曄舟點頭,安靜坐在旁邊給黑夜發資訊。

讓許曄舟知道異能者的存在本就是黑夜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在許曄舟問起更細節的東西,黑夜自然不會告訴她,只是象徵性回答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許曄舟翻了一遍聊天,清楚黑夜是不可能告訴她的了,碰巧此時,姚楠關上電腦,道:“舟舟,我好了。”

“好。”許曄舟給黑夜發去最後一條簡訊,【你什麼時候回興海?】

黑夜回道:【已經回來了,姐姐,你有什麼事嗎?】

許曄舟道:【沒事,回來的話改天出來一起吃個飯。】

許曄舟補充道:【我晚點再跟你聊,和楠姐出去吃飯了。】

黑夜回了個【好】將手機放到一邊,侯涅生問:“不想去?”

黑夜隨手勾了縷頭髮玩著,“其實還好,估計是想跟我聊聊家裡的那些糟心事吧,就當幫她分擔點情緒壓力了,畢竟其他的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磨合,貝岑煙已經勉強接受侯涅生是黑夜男朋友這件事,且勉強適應了黑夜時不時撩撥幾下侯涅生頭髮或調戲幾句的這種相處模式。

現在見到黑夜再次玩起了侯涅生的頭髮,貝岑煙先在心裡怒斥一句他怎麼能被男色吸引呢,才問:“你不是親生的?”

“不是。”黑夜回道,“小時候惹了點事,我爸被迫跟家裡親戚讓步,所以我爭不了家產,家族企業也不能進。”

貝岑煙冷笑一聲,“這和直接把你踢出許家有區別嗎?”

“沒什麼區別。”黑夜攤開手,又指了指侯涅生,“不過我也不在乎,再說了,他的錢足夠養我,哪天不開心了上街撒鈔票都夠我撒到膩為止。”

和喜好男色的翟薩不同,貝岑煙從小在男人堆里長大,雙胞胎,顏司又或者其他人,在翟薩看來或許賞心悅目,在她看來就是活脫脫的、行走的麻煩,一個比一個能惹事。

畢竟那群人也勉強算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再帥,再好看,對貝岑煙來說依舊是群糟心傢伙,甚至看著他們還能時不時想起過去的種種黑歷史。

久而久之,貝岑煙對男色免疫了,而且因為雙胞胎的存在,她一見到兩個男人膩在一起就容易生氣,她從小就是這麼氣過來的。

此刻,她徹底受不了了,用最快速度將剩餘的申請書寫完併發出去,然後關上電腦起身,看都不看黑夜一眼,語氣也異常嫌棄,“下班回家了,明早九點半過來拿許可書,記得關燈鎖門。”

她快步離開,卻還是能聽到身後兩人一人一句地聊著。

“餓了嗎?晚上有什麼想吃的。”

“我現在還不是很餓,找個超市買點材料然後去你那邊弄火鍋吃?”

“好,去個大點的超市吧,之前買的那些估計早爛了,順便再買個鍋,之前那個摔壞了。”

“對了,去超市前先找個大點的商場,我去買幾套衣服回來,不然你這副樣子逛超市有點太顯眼了。”

“沒問題。”

......

貝岑煙:“......”

媽的,受不了了。

兩分鐘後,貝岑煙坐在駕駛座上,按下車窗,又交代黑夜幾句話,然後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瞬間就衝了出去,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黑夜知道貝岑煙的脾氣,她真生氣了便是不死不休的地步,能讓侯涅生安穩坐在辦公室裡陪自已到下班顯然是接受這件事了的。

侯涅生則是看著遠去的車尾輕笑一聲,怎麼說都是以前認識的人,靈魂從未改變,本心也自當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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