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叫納蘭歆,她是北宮彤。芸姐說得對,如果這時候告訴彤兒她的身世,她可能會受不了。畢竟,這其中的轉變實在是太大了。從戰神之女到亡國公主再到江湖第一大邪派魔頭之女,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無法接受的。墨彤,是她新身份的開始。正好,趁這個機會,我要讓納蘭歆在這世界上永永遠遠地消失。你照我之前是吩咐去做吧!”

“是,宗主。”

宗主望著熟睡中的納蘭歆,不,墨彤,他若有所思。

……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昏睡中的納蘭歆逐漸醒了,但她的眼睛上還是蒙著粉色的絲帶。

她睜開眼,透過粉色的絲帶,她能夠感知一絲絲的光亮。

我明明記得我的身體逐漸失去溫度,四肢逐漸僵硬,不能動彈,像被冰凍住了一般,可……

可現在又完好如此,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納蘭歆的右手握住左手,她感覺到她肌膚的溫度。

雖然現在的她很瘦,手背上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肉,那確確實實是自己的手啊!

使勁一掐,疼痛之感來襲!

我還活著!

納蘭歆的腦海中隱隱約約閃過幾個片段,她好像與人動手了,與人打過架。

不,是大戰過。

打架,是不會這樣渾身痠痛的。

從小到大,納蘭歆不知與人打過多少架。

打架的感覺,她是不會記錯的。

在昏迷之時,她清楚地記住一句話:把她帶走,好好地看管起來。

難道又給我換了個地方?

她剛要起身,後背一陣疼痛來襲:我的背……

她無奈又躺了下去,用手在四周摸索著:這是床,身下墊著柔軟的被褥,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

這……

這是哪裡?

屋內的小香爐裡焚著龍涎香,還夾雜著些許其他的藥味之類的,不過不難聞。

不管了,納蘭歆摘下蒙在眼上的粉色的絲帶,當她的眼睛觸碰到光線之時,她下意識地緊閉雙眼。

過來許久,她慢慢地睜開其中一隻眼睛,緊接著另一隻眼睛,她終於看清楚她所處的位置。

這也是間石室,比之前關押她的石室大得多,有兩三倍大呢!

石室的牆面磨得十分光滑,牆上的燭臺上沒有燭火,同樣放著水晶來照明。

納蘭歆發現她棲身於一張單人床上,床的樣式十分的樸素且單一。

但床的用料卻是十分的昂貴,是上好的金絲楠木,這材質可比她在天源國皇宮中見到的好得太多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蒼穹山林木茂密,生長著各種各樣的珍稀樹種,有這上好的金絲楠木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

納蘭歆忍著背後的疼痛起身,她一動,清脆的響聲響起,腳踝之處一陣涼意來襲。

她掀開蓋子身上的毯子,果然不出所料,她的腳踝上鎖著銀色的腳鐐。

還是那副熟悉的鐐銬,戴了半年多了,它就是化成灰,納蘭歆也還是認得的。

“看來,在暗室之中,我真的與人動過手,不然我後背上的傷的哪裡來的?但我沒有了內力,又如何為之?難道我又使用了那邪惡的劍招了?”

越是努力回想,納蘭歆的腦袋越疼。

算了,過好眼下才是最為要緊的。

納蘭歆起身,下床。

她身上早已被換上乾淨的衣裙,是件粉色的衣裙,用料也是上乘的,非常合身,簡直是按著她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一般。

衣裙的腰身處做了收腰的處理,沒有腰帶。

因為囚犯一般是沒有繫腰帶的權利,怕他們用腰帶自盡。

納蘭歆沒有穿鞋,光著腳丫走著,觀察著四周:這裡放置著許多的書架,書架上放著許多的書籍及記錄資訊的各式各樣的卷宗。

在遠處的幾個書架之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成百上千個細細的小竹筒,那應該是用來放密件的。

每個小竹筒上還繫著一個小標籤應該是用來標註,便於查詢。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為何會在此?

我一個天源國的人,他為何會放心讓我待在這,不怕我偷窺到無相神宗的機密……

納蘭歆不解,她繼續觀察著。

她發現不遠處有一塊黑紫色木材做成的桌案,桌案上碼放著整整齊齊的文房四寶,而且桌案上有許多的文卷。

離桌案不遠處的牆壁上掛著一把金色的寶劍,寶劍的劍鞘之上有一條龍纏繞著,栩栩如生,鑲嵌滿了許許多多的寶石。

那把寶劍應該是深得主人的喜愛,否則不會下那麼大的力氣,花那麼大的金錢去裝飾它。

那寶劍瞧上去年代有點久遠,劍鞘上佈滿了灰塵,不曾有人打理過,也不曾人觸碰過。

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納蘭歆走了過去,一把抽出寶劍。

在寶劍出劍鞘的那一刻起,一陣龍吟之聲響起,一抹寒光閃過納蘭歆的眼前,寒氣逼人。

寶劍在手,納蘭歆略感沉重之感。

這……

這……

這是龍吟劍,它為何會在此?

葉鬼斧偶爾會跟納蘭歆講起一些安虞國的舊事,納蘭歆知道龍吟劍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龍吟劍,歷代北宮國主的隨身佩劍,代表皇權的象徵。

難道宗主是北宮皇室的後人?

又或許,那場大戰之後,宗主於偶然的機會獲取此寶劍不成?

寶劍?

納蘭歆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的腳鐐,再看看手中的劍。

她笑了笑,把寶劍插回劍鞘。

即便這把寶劍能夠把她腳上的腳鐐劈開,那又如何?

她逃了兩次,都以失敗告終。

第一次,只出了石室的大門;

第二次,雖然她逃離了石室,在膳食房過了段悠閒的日子,但還是被抓回來了;

至於第三次,納蘭歆決定好好籌碼一番,不像前兩次那麼魯莽。

現在的她又逃離不開這,到時候又有人給她重新換上一副新的腳鐐,或許換上一副更為沉重的腳鐐,那豈不偷雞不成蝕把米,自討苦吃。

眼下的這副腳鐐雖限制納蘭歆的行動,但它還是十分輕便的。

只要納蘭歆不隨意跑動,不施展輕功,日常的普通行走倒是沒有多大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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