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芊萬萬沒想到祁小珍這樣古板的女人會想的這麼透徹,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脫離掌控了。

見蔡芊還在猶豫,祁小珍突然站起身。

“看來你是不答應我的要求了,行,我這就出去和任濱海說你兒子不是他的種。”

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此刻的祁小珍不是在開玩笑,為了不被打死,蔡芊立馬喊住她。

“行了,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我也有條件。”

祁小珍轉頭:“你也配和我談條件?”

蔡芊簡直要被氣死:“你!”

見對方吃癟,祁小珍心情大好:“你也有說不出來話的一天呢,真是痛快,說吧,什麼條件,萬一我心情好,就答應了呢?”

“你淨身出戶!”

“好!”

蔡芊又懵了,她沒想到祁小珍會答應的這麼幹脆。

祁小珍當然明白淨身出戶對自已來說很不公平,可作為家裡的女主人,她太瞭解這個家根本沒多少錢。

任濱海年輕那會就在外吃喝嫖賭,因為沒正經做過一份工作,老了連退休金都沒有。

這些年家裡的開支全都用的她的養老金。

家裡這套老房子雖然是他們年輕時一起買的,但現在房齡也有40年,是典型的老破小,加上城市重心早就移到別的地方,這套房子根本不值錢,而且也拆不了。

與其為了這麼一點錢和他們糾纏下去,倒不如灑脫點。

不過她不要不代表她不會給這群人留個禍患。

從房間出來後,蔡芊就把任濱海給喊了進去,趁著這個時間,祁小珍去了女兒的房間。

剛進去,就聽到女兒用甜到發膩的聲音打著電話,見她來了之後,她心虛的掛掉電話,然後質問祁小珍為什麼進來不敲門。

祁小珍忽視這個問題,直言道:“忻歡,我和你爸馬上就要離婚了。”

任忻歡不耐煩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爸是不可能和你離婚的!”

祁小珍:“你蔡阿姨剛才和我說了,想給她兒子要一個身份。”

“這女人怎麼說話不算話的,之前不是還說不要什麼名分的嗎!”

任忻歡的怒火突然冒了起來,她也不是傻子,雖說現在婚生子和非婚生子的待遇一樣,可她有的是辦法能把父母的財產全部把控在手裡。

可一旦蔡芊和她爸結婚,未來怎麼樣,就難說了。

祁小珍繼續佯裝擔憂的說道:“忻歡啊,媽媽這次要淨身出戶,我不知道你爸怎麼想,我的那一半,你可要好好爭取,別被那小賤人和她兒子佔了便宜。”

任忻歡簡直煩躁死:“行了,我知道了!”

見矛盾埋下,祁小珍也不再多言,轉身出了任忻歡的臥室,臨出去前,她聽見任忻歡小聲的嘀咕。

“一個男人都把握不住,沒用死了!”

祁小珍心裡最後那段不忍,徹底消失。

客廳裡,被蔡芊吹了耳旁風的任濱海正等著祁小珍。

“我早知道你一個月前就申請了離婚,沒想到現在還真派上用場,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

祁小珍一個月前的確在網上申請離婚,只是她一直都沒能做出決定。

現在看來,她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趁早離婚,省的有變動。

當天下午,兩人就在民政局裡領到離婚證,將行李全部從那個家裡打包拎出來時,只有小小一個行李箱。

看著自已的行李,祁小珍自已都笑了。

在這個家裡兢兢業業伺候40年,到頭來真正屬於她的東西原來才這麼點。

拿到東西后,祁小珍打電話給年輕時的朋友,聽到她的遭遇,朋友大罵任濱海和任忻歡不是東西。

之後更是邀請祁小珍去她家玩。

盛情難卻,祁小珍只好去了朋友家。

朋友的丈夫和兒子都外出了,那幾天,祁小珍整天和朋友還有村裡幾個同齡人打打小麻將,弄弄菜園。

輕鬆舒服的感覺是她活60年都不曾擁有的。

在朋友的幫助下,祁小珍順利在村子裡租了一套房子,房租很便宜,2000塊1年。

而讓祁小珍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才來到鄉下沒到一個星期,任忻歡就打來電話。

“媽,我沒錢交房租了,我問爸要錢,爸說錢都給弟弟買了奶粉,尿不溼,媽,你那還有錢嗎?”

果然,還是老套的理由。

要是放以前,祁小珍二話不說,就會給她轉去3000,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會再把錢給這個年紀將近40歲的女兒了。

“忻歡,你知道的,媽媽這次淨身出戶,現在還住在朋友家裡,吃喝都是問題。”

“你要真沒錢交房租,就換份工資高點的工作吧。”

任忻歡簡直不敢相信,她剛想開口質問祁小珍怎麼敢用這副態度和她說話,就聽到電話被結束通話的忙音。

再打過去,祁小珍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祁小珍本以為將女兒拉黑,之後的日子會安穩點,沒成想只過了3天,前夫任濱海又給她打來電話。

“哎,我問你,家裡的煤氣,電費,水費都在哪交?”

祁小珍心中冷笑,一個年紀60的男人,連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都不懂,可見她真是把對方給慣壞了。

不過祁小珍還是耐心的把家裡的戶號告訴對方,省的他一直打電話來問。

然而,祁小珍還是低估了任濱海的不要臉,在聽祁小珍說了5分鐘後,他突然叫道。

“好了好了,說那麼多,煩死了,你趕緊回來,替我把這些都做了!”

祁小珍氣笑了,她舔了舔因為教對方而說到乾巴的嘴唇道:“任濱海,請不起保姆,自已又做不來!”

“一把年紀的人了,你咋這麼沒用呢?”

“我看蔡芊也是眼瞎,竟然選了你這麼個東西,真是命苦。”

任濱海大怒:“祁小珍,你再說,看我不......”

“看你什麼?打死我?”祁小珍嘲諷著反問:“你除了這句話,還會別的嗎?”

“以前我是覺得你是我老公,我忍著,現在婚都離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任濱海被氣的要死,下一秒,電話裡傳來同樣的忙音,任憑他再怎麼喊,都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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