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也太胡扯了,”馬上有人反駁回去,“這梅紅她小閨女都幾歲了,要是真的命硬克家里人,那怎麼不見江梨他們家這些年來出了什麼事。”

“可這不是出事了嗎?”還是剛剛開口說話的那個人,“昨天在山我可是也在,那兩頭野豬誰都不找,就直接往江梨的方向衝去。”

“這幸好被江梨的小孫女給打死了,不然昨天江梨就得沒命,本來我是還沒往克人那方面去想,可在梅紅熬個豬油都能出事,我就不得不多想了。”

“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有那種可能,這有些剋星剛生出來的時候也不一定會克人,直到了一定的年紀後,才會開始克人。”

“江梨的小孫女昨天本來該克的人應該是她這個奶奶才是,可沒想到反而被剋星的孫女給救了,所以梅紅就成了那個倒黴催,用兩隻手替婆婆把災給擋了。”

“不然你們大傢伙怎麼解釋?好端端的熬個豬油,會把手給熬進灶臺裡,這簡直就是太邪門了嗎?”

“這倒也是。”眾人點點頭,顯然是被說服了。

“這麼說來,江梨的小孫女還真就是個剋星嘍!”江紅內心鬆了一口氣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

他們家絕對不會生出剋星的,所以江梨的小孫女和他們家絕對沒有什麼關係。

這退一萬步講,哪怕是有什麼關係,那也必須得沒關係才行。

不然誰知道他們家會不會被克著了。

沒錯,其實江紅心裡隱隱約約有一個感覺。

覺得當年該不會是抱錯了孩子了吧!

不然怎麼解釋江梨的小孫女和兒媳婦長的像,畢竟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同一天在醫院生的孩子,可梅紅生的女兒卻和兒媳婦長得像。

不過現在江紅已經無需苦惱什麼了。

就算真的抱錯了孩子又怎麼樣?

反正她們家只認萬琴那個孫女,梅紅女兒那個剋星還是留給程家吧!

時間又過去了二十多天,而梅紅也終於出院回家來了。

“你這個剋星,”一回到家裡,梅紅一看到程春丫就一副吃人的表情,“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這個剋星害的,我兩隻手掌怎麼會沒有了。”

這段時間,梅紅每天在醫院都用程春丫是剋星的言論胡扯。

總之把程大柱給說得都有點相信了。

畢竟妻子熬個豬油都能把手熬到灶臺裡去,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邪門的事。

“你說什麼,”江梨自然是馬上不幹了,“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看,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娘,難道我說的沒錯嗎?”梅紅立即換上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這要不是春丫是剋星,那怎麼解釋我當時兩隻手在灶臺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把手從灶臺裡拿出來。”

“雖然我現在也不清楚是不是春丫故意拉著我不讓我起身,但這件事真的很邪門。”

“我現在可是清清楚楚的記著,我當時怎麼也起不了身,眼睜睜看著兩隻手在灶臺裡烤,除了慘叫之外一點辦法也沒有。”

梅紅當然記得當時就是被程春丫給壓住衣服,才導致她沒辦法起身。

所以她當時才會說程春丫要害死她。

不過梅紅此時也清楚,她就算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婆婆也不會相信她的話的。

所以就只能把程春丫往剋星上釘死,讓程大柱把人偷偷給送得遠遠的,最好賣給山民去當童養媳。

所幸還好,程大柱的耳根子軟,已經把程春丫是剋星的話往心裡去了。

“你,你,”江梨真是快要氣死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當孃的,就那麼盼著自己的閨女不好,這要是春丫被傳出剋星的名聲,難道你這個當孃的就能落到個什麼好的。”

“明明是自己沒有用,碰到了事情就嚇軟了腿,導致自己沒及時把手從灶臺裡伸出來,你這不檢討一下自己沒用就算了,居然還就硬要把事情栽在春丫身上。”

“我告訴你梅紅,”江梨臉上的表情狠厲起來,“今後在這家裡但凡讓我再聽到你說一句春丫是剋星的話,那你就給我滾回孃家去,我們家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媳婦。”

“娘,其實梅紅說的話也不完全沒道理。”程大柱聲音弱弱說道:

江梨不可置信看著兒子。

隨之一臉憤怒起來,抄起一旁的掃把就往兒子身上打下去:“我打死你這個缺德的東西的,別人缺德是對準別人,可你倒好,缺德缺到自己閨女身上,簡直和她梅紅蛇鼠一窩,真不愧是夫妻倆。”

“嗚嗚!奶奶,奶奶,我不是剋星,我不是剋星。”程春丫假裝哭了起來。

當然,她可是很敬業的。

假裝哭那當然得眼淚嘩嘩的掉。

“春丫,奶的寶貝孫女喲!”江梨扔掉掃把將孫女抱在懷裡,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的春丫怎麼就這麼命苦,碰到這樣一對人面獸心的父母。”

“爹,娘,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嘛!”程迎弟也哭了起來,“這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相信封建殘留那一套。”

“明明是娘自己不小心把手給燒了,怎麼能硬怪在妹妹身上。”

“沒錯,”程想弟也紅起眼眶說道,“我們老師都說了,要相信科學,封建殘留那一套不可信。”

“可你們倒好,居然還能聯想到什麼剋星上面去,這要是春丫是剋星的話,那怎麼從來不見她克咱們傢什麼。”

“剋星,剋星,三姐壞,三姐是剋星。”程天元拍拍小手說道:

別看程天元還小,但他已經知道這個家裡誰和他不對付。

反正他就是不喜歡三姐,這要是家裡沒有了三姐,那家裡以後但凡做好吃的東西時,他就可以多吃一點。

江梨恨恨向孫子瞪過去。

她現在總算看明白了,這個孫子的德性完全是隨了梅紅和兒子,說他一句從根子上爛掉也不為過。

“娘,都說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邪物,”梅紅哭著說道,“現在連天元都這樣說,可見春丫真的就是剋星。”

“好啊!”江梨擦擦眼淚鬆開孫女,站直身子冷笑看著梅紅,“我這會算是看清楚了,你這是非得把春丫從這個家裡給趕出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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