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富說:“左大師真是有信之人啊,真的要幫小美啊,也是,小美太可憐了,幸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就和老馮一個下場。她老婆住的醫院我知道,還是我安排人送過去的。老馮埋在哪兒我不太清楚,但小美一定知道,我聽林夢說要送回祖墳去的。”

掛了電話不到一分鐘,林大富就給我發過來一個地址,是一家精神康復療養院。

縣城不大,我和許心妍很快就到了這個療養院。向門房一打聽,說是親屬才能探望,我哪知道她母親有什麼親屬,正想怎麼從牆上爬進去,許心妍冷冷地說了一句,“開門。”

門房老頭居然什麼也沒說,伸手按下了開門鍵。

我和許心妍剛進去,就聽到老頭在門房自言自語,“咦,我剛才怎麼睡著了。”

許心妍看著我一笑,我才反應過來,許心妍肯定是對門房老頭施了迷魂術,就像我剛認識她時,她對長途客車司機做的那樣。

想到這兒,我突然想起許心妍剛認識我時說要和我一起抓那隻蛇妖,為此還借給我二十萬,讓我租了個門面房開了風清堂,但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她卻提都沒有提蛇妖的事。

“你想什麼呢?”許心妍看我盯著她一直看,微微有點臉紅,輕輕打了我一下。

“沒什麼,我想等會見到小美母親應該說什麼。”我也臉紅了一下,這麼盯著女孩子看確實不太禮貌。

療養院的病房門上都寫的有名字,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小美的母親。推開門一看,一個女人正坐在窗前發呆,聽見門響,扭回頭來看了我們一眼,只見她頭髮花白,目光呆滯,看上去足有六十多歲了。

小美的母親不是才五十歲嗎,怎麼成了這樣子?

我和許心妍正懷疑是不是走錯了房子,女人看著我們的的眼神突然變得狂熱起來,兩步就邁了過來,一把就抱住了許心妍,“小美,你回來了。”

按許心妍的身手,本來能輕輕鬆鬆躲開的,但一聽到這女人叫了聲小美,許心妍一下子就不動了,任由這女人抱住了自己。

看來這女人就是小美的母親了,許心妍本來就和小美差不多大,人長得也漂亮,小美母親又神智錯亂,就把許心妍認成了小美。

這樣也好,我和許心妍本來還發愁見了她怎麼開口呢。

小美母親見了許心妍,精神好像一下子好了好多,拉著許心妍絮絮叨叨,一會哭一會笑,說說自己怎麼想小美,又說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一會罵馮強軍是個陳世美,一會又罵小美走了半年,也不知道來看自己,又問我是不是小美男朋友,什麼時候結婚。我在旁邊看著,如果不是知道她認錯了人,根本看不出來她精神不正常。

許心妍嘗試著想讓她說說小美的事,但小美母親說來說去,都是在罵馮強軍把狐狸精引進門,害得一家不寧,至於小美和馮強軍是怎麼死的,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和許心妍走的時候,小美母親眼淚汪汪地問我們什麼時候來,許心妍不忍心,告訴她明天一定來看她,小美母親才轉涕為笑。

出來後,許心妍說:“我覺得她這是暫時的,如果給她一定的刺激,她應該能清醒過來。”

我問:“你有什麼想法?”

許心妍說:“她今天見到我,精神一下就好了很多,如果讓她見到真正的小美,你說她會不會突然好過來。”

我說:“還真值得一試,晚上回去和小美商量一下。”

回到風清堂,胡琳已經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一塊手臂骨,嚇了我一跳,以為胡琳突然獸性發作,抓了個人吃了。結果剛問了一句,就被胡琳和許心妍兩個人來了個女子雙打。

好疼,風清堂這幫女孩子太目無堂主了。

開過玩笑,我問胡琳,“這是小美的骨頭嗎?”

胡琳說:“應該是,這附近的山裡我都熟,按著小美說的,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礦洞,在礦洞後面的一個豎井裡面,我找到了一具女性屍體,礦井很深,屍體已經腐爛了,大部分骨頭都摔斷了,我看見這個手臂骨上有一個卡地亞手鐲和一個戒指,就拿了回來,想讓小美認一下。”

我一看,說:“這個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小美了,不過你拿回來也好,可以用這個理由來報案。”

許心妍眼睛一亮,“不錯,這下就可以讓警察插手了。”

一會楊天宇也從樓上下來了,不過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沒有什麼收穫。

果然,楊天宇說:“找不到馮強軍的魂魄,我還在附近找到一個野鬼,打聽了一下,說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他。”

我說:“有可能已經沒有了,小美不是說了嘛,那個林夢認識苟大師,馮強軍的魂魄很可能被他收走了,也許已經打散了。”

一直等到晚上,婉兒和小美才回來,婉兒眼睛紅紅的,小美也是一副傷心的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你找到小美男朋友沒有?”我問婉兒。

小美的男朋友叫小唐,婉兒帶著小美找到了小唐的家。敲門進去,發現只有小唐的母親在家,就說自己是小美的同學,剛來到這個城市,找小美找不到,就來找小唐,看能不能打聽到小美的下落。

小唐母親一聽就哭了起來,拉著婉兒的手就開始訴說。

原來小唐自從小美失蹤後,就發了瘋似地到處找她,後來找到了馮強軍家,沒想到馮強軍反而說是小唐把自己女兒拐走了,拉著小唐要女兒,最後把警察都招來了。警察來了以後以人口失蹤立了案,訓斥了兩人一頓,讓他們各回各家。

小唐回家後就辭了職,每天早出晚歸,到處打聽小美的下落,但他沒有一點線索,純屬大海撈針,找了幾個月沒有任何訊息。後來小唐又找遍了縣城周邊山溝水流,依然沒有任何結果。小唐的母親心疼兒子,勸了好多次,但小唐就是不聽。

婉兒和小美到了小唐家時,小唐已經出去了,婉兒和小美一直等到天黑,小唐才回來。婉兒一看,嚇了一跳,只見小唐邋里邋遢,頭髮把耳朵都蓋住了,鬍子也沒刮,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要不是提前知道,婉兒就要把他當成街邊的流浪漢了。

小美一看到小唐,就控制不住地要出來,只是婉兒堅決不同意,小美才控制住自己。

因為天已經晚了,婉兒對小唐介紹了一下自己,就對他說自己有小美的線索,讓小唐第二天來風清堂找自己。

沒想到小唐一聽婉兒說有小美的訊息,一下子就哭了起來,非要馬上跟著婉兒回來,婉兒好勸歹勸,後來又把小唐母親叫出來,才把小唐勸住,答應第二天一早就過來。

婉兒說完,阿寧也回來了,一臉的興奮,一看就知道她打聽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還沒等我問,阿寧就興奮地開始講述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切。

林夢的房子原來是馮強軍家的小別墅,馮強軍死後,小美母親瘋了,林夢就把小美母親送到了療養院,給了療養院一筆錢就再不管了。現在這院子就只住了林夢一個人。

阿寧到了林夢家,一進他家院子,就發現院子有問題。正對著門的路上修了一個小亭子,與西式風格的別墅顯得格格不入。阿寧想起小美說的找林夢被苟大師抓住的事,就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繞著亭子轉了一圈。

這亭子表面上看和普通的涼亭沒什麼區別,但在亭子入口處的兩邊扶手上,分別安裝了兩塊羅盤。阿寧試著把手往入口處一伸,就見兩塊羅盤的指標一下子就都指向了入口,接著從亭子頂上就垂下一圈簾子,簾子是暗紅色的,阿寧聞了聞,全部塗的是狗血,把亭子罩了個嚴嚴實實。

阿寧連呼僥倖,幸好自己謹慎,不然只要一走進去,羅盤觸動機關,自己就會被困在狗血陣中,看來小美當時就是被困在這兒,然後被苟大師抓去的。

阿寧繞過亭子,進到房間,發現不光林夢在家,林夢的情人也在,兩個人剛剛起床,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看來昨晚沒少折騰。兩個人都看不見阿寧,阿寧也就放心地坐到沙發上,聽他們兩個人說話。

林夢男朋友叫王雨,王雨覺得現在這個家就是林夢在做主,兩個人打情罵俏一會,王雨就問林夢什麼時候可以和自己結婚,說自己已經等不及要和林夢過二人世界了。林夢則說老馮才死了不到十天,怎麼也得到半年以後。

兩人說來說去,除了結婚就是說一些男女間的事,阿寧聽不下去,就在屋子裡轉悠,結果就在林夢床頭櫃裡發現了好幾瓶藥,藥名叫奧氮平。

阿寧一看,知道這就是林夢給馮強軍服用並最終導致馮強軍抑鬱的藥,但現在馮強軍已經死了,林夢還留著這些藥幹嗎?難道她還要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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