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你確定沒有看錯?”我和許心妍、婉兒都大吃一驚。

“我肯定沒有認錯,就是他。”阿寧斬釘截鐵地說。

“大妹子你可不能胡說,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再說了,我幹嘛要害我自己的兒子啊?”朱國慶急了,站起來指著阿寧的鼻子說,都忘記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鬼了,我剛才給朱國慶兩口子抺過牛眼淚,現在還不到兩個時辰,他還能看到阿寧。

“阿寧,你再仔細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我也不相信朱國慶能做出這種事來。

阿寧走過來,把朱國慶從頭到腳仔細端詳了一番,看得朱國慶心裡發毛,阿寧看了半晌才說:“好像不是,那個人雖然和他長得一樣,但是比他老,頭髮比他少。”

長得一樣,比他老,我突然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了,看一眼朱國慶,他顯然也想到了是誰,站在那兒咬牙切齒的不說話。

“朱老闆,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成了你們的家務事了,我可就愛莫能助了。”我同情地看著朱老闆。

“我知道,謝謝左大師,我會處理的。”

“朱老闆,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養過蛇嗎?”

“沒有啊,我養那東西幹嘛,怪嚇人的。”朱老闆說。

“這就奇怪了,那為什麼會有蛇救你兒子呢?”我有點奇怪。

朱國慶想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有一件事和蛇有關,去年工地施工的時候,在工地上挖出一窩蛇蛋來,我覺得好歹是個生命,就讓工人把那一塊圈了起來,想等到最後再施工,沒想到第二天蛇蛋都不見了,我以為是哪個工人嘴饞給抱回去吃了,還把他們罵了一通。”

“估計是了,蛇是有靈性的動物,看來蛇蛋是被蛇自己抱走了,它感謝你救了它兒子的命,所以這次救了你兒子。”我對朱國慶說:“朱老闆,你宅心仁厚,將來必有後福啊。”

民間有句古話叫“灰白狐黃柳,碰見繞道走”,灰白狐黃柳在民間被稱為“五仙”,灰仙是老鼠,白仙是刺蝟,狐仙是狐狸,黃仙是黃鼠狼,柳仙是蛇,有些人還在家裡供奉有“五仙”牌位。認為這五種動物都是有靈性的,可以和人類長期伴生,碰見了千萬不要傷害,如果侵犯了它們,使它們受到損害,它們就能以妖術對人進行報復,使人受到不同程度災難的懲罰;倘若人們敬奉它們,則會得到福佑。《聊齋》《子不語》《閱微草堂筆記》等書中都記載了大量關於五仙的故事。

回去的時候還是朱國慶開車送的我們,現在天還沒亮,阿寧也坐了上來,她沒有實體,也不顯得擠。在路上,我看朱老闆悶悶不樂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對他說:“朱老闆,如果他要找那個什麼苟大師對付你的話,你可以再來找我們。”至於我說的“他”是誰,朱老闆心知肚明,只是說了一聲好。

家裡只有三個臥室,不過阿寧晚上是不需要睡覺的,我讓她白天躲在二樓修行,晚上在一樓看店,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她。

整整一夜沒睡,幾個人都困得眼睛睜不開了,安頓好阿寧後,我們三個人一覺睡到下午兩點才起來。我剛下到一樓,開啟店門,古玩店的李老闆就端著茶壺進來了。

“小左啊你這兩天去哪了,店也不開,有個女人來找了你兩次,我告訴她下午再來看看。”李老闆看著我的眼神有點曖昧,看來是又想到其他方面去了。這個傢伙年齡不小,可只要和男女關係有關的事,他一聽就來精神。

不過哪裡來的女人來找我?我認識的女人加起來,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謝謝老李了,你的雞頭壺賣出去了沒有?”看到老李,我又想起了他的尿壺。

“沒呢,我現在每天在用溫水泡,除了味才好賣。不過昨天那個騙子來了,說可以出三千塊錢,讓我給罵出去了。”李老闆得意地說。

正說著話,遠遠地來了一個女人,李老闆衝著我努了努嘴,意思就是這個女人找我。

這個女人大約三十歲,滿臉都是焦急之色,穿著也非常普通,看上去和我村裡那些經常下地的婦女差不多。一雙皮涼鞋上面滿是灰塵,顯然是走了很長的路。

“老闆,大師回來沒有?”女人問,不過她是衝著李老闆在說話。

“這就是左大師,敢情你們不認識啊。”李老闆一臉沒了八卦可看的失望之色。

“你是左大師?許大師不在嗎?”女人失望地問。

“你敢看不起左大師,我告訴你,你說的許大師上個月和咱們左大師鬥法,把店面輸給左大師了。”李老闆煞有介事地說,這表情太特麼到位了,要不是他說的是我,我就相信了。

女人上上下下打量著我,見我年齡還沒她大,顯然有點不敢相信,但李老闆的話卻又讓她不得不信。

“你是來打聽你兄弟下落的對吧?”這女人膽怯的樣子一看就是個老實人,這麼急匆匆地趕來找我,肯定有急事。我有點不忍心讓她在這兒擔心,就對女人說。

“你怎麼知道的?”女人眼裡馬上流露出希望的神色。

“你此行匆忙,心中卻有他事,從字形上看,忙無心為亡,顯然是丟失了物品或人,你又恰好站在一塊木板上,立木為親,丟失的應該是你的親人,你一連找了我兩次才見到人,二人為夫,夫為男人,所以你要找的可能是個男人。從面相上看,你兄弟宮上眉毛中斷,兩端介面凌亂,註定是你的兄弟有事。”其實我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亡也意味死亡,她要找的親人很可能不在人世,而眉毛中斷更是說明她兄弟已經橫死。但我實在不想打擊她。

“左大師,你幫幫我,看看我的弟弟到底在哪兒?”女人這下毫無疑心,信了我一個十成十,李老闆則是一副“你看我說的怎麼樣”的神情。

“你認識字嗎?”我問那女人。

“認識的。”女人連連點頭。

“那你跟我進來,寫個字,我幫你看看。”我帶著女人進了店裡,李老闆剛才看我和女人說話,來了興致,也端著茶壺跟了進來。

“左大師,測字多少錢?我……”女人提起筆剛要寫字,忽然又停下來問我。

“五,五塊錢。”我本來想說五十,但不知怎麼,在這女人身上看到了我爺爺的影子,就把那個“十”字吞了下去,婉兒一聽我只要五塊錢,馬上就要說話,被我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婉兒出身東方世家,根本不瞭解農民掙錢有多難,體會不到我的心情,倒是許心妍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左大師這是看你可憐,別人來測字,沒有五百根本下不來。”李老闆又在旁邊說,我發現李老闆如果去說相聲,絕對是一個稱職的捧哏。

“謝謝,謝謝左大師。”女人忙不迭的鞠躬,本來拿著筆不知道該寫什麼,聽李老闆這麼一說,乾脆就寫了一個“謝”字。

“謝”,看著女人寫的這個字,我的心不由的一沉。

“把你兄弟的情況給我講一下吧。”我說。

這女人叫蘭蘭,家就在縣城邊上的一個村子裡,後來縣城擴張,他們的村子變成了社群,他們家的人也從農村戶口變成了城市戶口,按理說這是好事,但他們卻發愁了起來。

蘭蘭父母只生了蘭蘭和她弟弟二憨兩個孩子,蘭蘭從小就比較機靈,長大後在本村招了個女婿,但她弟弟二憨卻是真憨,空有一把子力氣,頭腦卻不清楚,就是常說的弱智。以前家裡有地種還好,父母帶著二憨下地,一個人乾的活能頂三個人。現在家裡沒了地,也就沒有了生活來源,蘭蘭父母看到別人家都出去打工,自己老了出不去,就讓蘭蘭老公出去打工的時候把二憨帶上。

蘭蘭從小心疼弟弟,蘭蘭老公也是個老實人,也想幫襯一下丈人家,於是每次出門打工都帶著二憨,二憨人傻力氣大,所以包工頭也沒有嫌棄過。不料有一次,蘭蘭老公跟著包工頭去外地建橋時發生了事故,蘭蘭老公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幾十米高的橋墩,當場就摔成了一堆肉泥。

蘭蘭當時已經懷孕,噩耗傳來,蘭蘭腦袋一暈就栽倒在地,等醒來時,孩子已經沒了,自己起不了床,只好讓自己的父母去工地上處理丈夫的身後事,同時把二憨接回來。

過了幾天,父母回來了,帶回來了蘭蘭丈夫的遺體,同時還帶回來了三十萬元的現金,說是工地給她丈夫的撫卹金,但蘭蘭卻沒有見到二憨,問父母,父母說是工地出事的第二天,二憨就失蹤了。

家裡兩個男人,一個死了,一個沒了,蘭蘭接受不了,等自己的身體好一點了,就跑到修橋工地上去找弟弟,結果問的人都說是她父母走的時候,二憨還在工地上幹活,但第二天就不見了,他們還以為二憨跑去找父母了,所以就沒有過問。

蘭蘭傻眼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為什麼騙自己,但又想找到弟弟,就去警察局報了人口失蹤,但一晃半年過去了,也沒有一點訊息。後來她聽說縣城有個許大師算卦挺準,就來找許大師,想算算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弟弟。

“大姐,我可能會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訊息。”聽蘭蘭講完二憨的事,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卜算出來的結果告訴她,我是相師,不能騙人。

“大師,我弟弟是不是已經死了?”女人問,顯然是早就想過這個可能性,現在聽我說結果不太好,反而不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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