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亮,是啊,自從吸收了鴇仙的內丹後,我還沒有嘗試過能不能走陰,這次不正好是一個機會嗎?

想到這兒,我說:“我可以試一下,心妍,你帶著阿雲、阿朵,去準備一隻公雞,七顆花生,七盞油燈,再準備一些香燭紙錢。”

阿朵說:“師父,走陰咋個這麼麻煩啊,我以前聽阿剖講過,寨子裡有個人會走陰,只燒香唸咒語就可以了。”

我說:“我這是第一次走陰,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沒有人引路,下去怕是上不來了,公雞和花生是給我引路人準備的,油燈是萬一我的魂魄回不來了,你們給我招魂用的。”

許心妍一把拉住我胳膊,說:“不言,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別真的回不來了。”

我說:“遲早要有第一次的,難道我還能一直逃避不成。你不用擔心,我會回來的。再說了,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你們就用定魂針把我定住,別讓師冉跑了,正好可以把師冉這個禍害送入地府,也算是為道門除了一個大害。”

許心妍瞪我一眼,“你個烏鴉嘴,別胡說八道。”

我說:“知道了,你們準備東西去吧,最晚酉時以前,必須把東西準備好。”

許心妍走後,我問田喜霞,“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嗎?”

田喜霞說:“當然記得,去年八月份,有一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房間裡進來一個人。那人拿著一張紙,說我的欠賬已經到期,該還賬了,我說我沒有欠的賬啊,那人大怒,說紙上有你的簽名,白紙黑字在此,你膽敢不認。說著一把抓住我脖子,就把我從床上揪了起來。

“我心裡害怕,大聲喊我哥哥救我。那人笑著讓我別喊了,說我哥聽不到我的聲音。我不理他,使勁掙扎,並且繼續喊我哥哥。那人煩了,指著床上說,你已經死了,還叫什麼。我一看,床上還躺著一個我,我這才知道,我是真的死了,已經變成了一個鬼。

“後來我苦苦哀求他,說我孩子還小,家裡還有老母親無人照顧,求他放過我。那人說閻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不由我分說,一路把我揪到了一座廟前,讓我在門口等著。

“我去的時候,廟門口已經等了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老人。等了有一個時辰左右,其他人都被叫進廟裡了,唯獨我沒有人管。後來天快亮了,我感覺越來越熱,好像要被烤化了一樣難受,就想找個陰涼地躲起來。最後我想起我哥水產店裡有個冷庫,就躲到了這兒。

“躲進來以後,裡面還有一個人,不對,一個鬼。我怕她趕我走,就求她收留我,誰知道那個鬼抱著我就哭,說她是我姐姐田喜妹。”

孫平濤說:“按田喜霞所說,應該是欠了陰賬,在陰間被人給告了。但她被抓後,卻沒有人管,這有點匪夷所思了。”

我問田喜霞:“你看到抓你的那人長什麼樣子了嗎?”

田喜霞說:“看到了,那人長得矮矮胖胖,臉很黑,穿著一件黑色長袍,一隻腳上穿著一隻白底黑長靴,另一隻腳光著,頭上戴著一黑色六角帽,手上還拿著一支白幡。”

我說:“看這樣子,像是城隍廟裡的陰差,只是怎麼會光著一隻腳?”

孫平濤一拍大腿,說:“左堂主,這個人還真是城隍廟的陰差,東關社群有個城隍廟,本來都要拆了,後來因為社群裡一些老頭老太太攔著不讓拆,最後區裡把這廟做為文物保留了下來。我去過那個城隍廟,因為年久失修,有一個小鬼左腳的靴子不知道讓誰給打爛了,可不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說:“如果那個是城隍廟的陰差,必然就是奉了城隍的命令來勾魂的,可是陰差怎麼會把鬼魂扔到城隍廟外不管了?”

孫平濤說:“這事我也不清楚,一會咱們去城隍廟看看,萬一不是這個小鬼呢。”

我問田喜霞:“你說的那個人手上拿著一張紙,紙上有你的簽名,你看到了沒有?”

田喜霞說:“看到了,確實是我的簽名,但我不記得我簽過什麼欠條啊。”

我問田喜妹,“你是怎麼會躲在這個冷庫的?”

田喜妹說:“我和我妹妹的情況一模一樣,二年前在夢裡被剛才那個人說我欠賬不還,抓到了廟門口,等到天亮沒人管我,我就躲到了冷庫。在冷庫躲了一年,突然看到我妹妹來了,我才知道她也死了。”

我說:“抓你的時候,那人的紙條上也有你的簽名嗎?”

田喜妹說:“有,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籤的。”

我說:“你既然兩年多前就已經死了,為什麼上個月才去找你哥哥?”

田喜妹說:“我剛躲進來時,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敢出去。後來我妹妹來了,我們兩個人互相一問,才覺得這事情有蹊蹺。於是我們就商量去找我哥哥。

“我妹妹死的當天,我們兩個人就到了我哥哥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到家門口,門裡就突然出來了一個惡鬼,我和妹妹嚇壞了,扭頭就跑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們又去了哥哥家。這次我們不敢進去,先在遠處觀察,發現前一天晚上那個惡鬼還在房間裡轉來轉去,於是我們又回來了。後來我和妹妹就輪流去我哥家,想抽個那惡鬼不在的空子去找我哥哥。

“一直到上個月,我突然發現那個惡鬼不在了,我才進到了房間裡,給我哥託夢後。擔心他不當一回事,我和妹妹才每天都去。過了幾天,那個惡鬼又出現了。到了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惡鬼又不在,我和妹妹才又給我哥哥託夢。”

我說:“你母親和你哥住在一起,你擔心你哥哥不當一回事,為什麼不給你母親託夢?”

田喜妹說:“我們也想過這事,但每次惡鬼不在的時候,我母親都不在家,所以只能給我哥哥說。”

看來她們的死和田偉方母親一定有關係,說不定這惡鬼就是她供的那個神像,我說:“那個惡鬼長什麼樣子,是不是一身中山裝,樣子還和你哥哥有點像。”

田喜妹連連搖頭,說:“一點都不像,這惡鬼青面獠牙,樣子恐怖的很。”

難道我猜錯了,他母親只是單純的想供他父親不成。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母親在的時候才有惡鬼?

和孫平濤商量了一會,也猜不出來,我看許心妍還沒回來,說:“孫道長,咱們先去城隍廟看看吧,看看到底是不是這個小鬼搞的鬼。”

讓田偉方在店裡等許心妍,我和孫平濤到了城隍廟。

城隍廟已經破敗不堪,周圍堆著一些腳手架。孫平濤說:“區裡覺得城隍廟既然是文物,太舊了不像樣子,準備修繕,估計就快動工了。”

城隍廟不大,和一個四合院差不多,大門兩邊各有一個耳房,進了院門,正對著是一個大殿,東西兩側各有一座廂房。

大殿正面是一尊泥塑的城隍像,長面大耳,頭戴翅帽,身穿青袍,和古代書生差不多。兩邊各有一個小鬼,左側小鬼身穿白衣,白色面龐,瘦高個,頭上戴著一頂尖頂帽,手執鐵鏈。右側小鬼矮矮胖胖,黑臉,身穿黑色長袍,頭上戴著一黑色六角帽,手上還拿著一支白幡,一隻腳上穿著一隻白底黑長靴,另一隻腳上的皮靴不知道被誰給打爛了,正是抓走田喜霞的那個。

孫平濤說:“抓走田喜妹和田喜霞的是這個小鬼無疑了,而且他手上有她們姐妹兩個簽名的欠條,應該不是抓錯了。”

我說:“如果是抓錯了,只要把她們再送回去即可,也沒有把他們扔在廟外不管的道理。看來你說的是對的,她們姐妹被人搶壽了,陰差接到搶壽的狀子後,將她們姐妹勾到了城隍廟。但因為生死簿上沒有她們的名字,所以城隍也未曾傳她們姐妹進去。”

孫平濤說:“十有八九是這樣了,看來只能辛苦左堂主,去陰間走一趟了。”

我說:“辛苦倒是無妨,只是我沒有去過,這一趟不知道需要多少時日,地面上的事,還望孫道長照看。”

孫平濤說:“這個自然,不勞左堂主吩咐。”

回到水產店,許心妍已經回來了,奇怪的是,郝義文居然也和她一起來了。

我說:“郝兄弟,你哥哥的事情處理完了?你怎麼有空來這兒?”

郝義文說:“我哥哥昨天中午就安葬了,二叔的屍體由我二嬸領回去了,估計還得幾天才會出殯。我現在也沒事,聽許姐姐說你準備走陰,就想來見識一下。”

我看了許心妍一眼,許心妍說:“你別看我,你說你要的那些東西,公雞和花生都好找,還要七盞油燈,我轉遍了縣城也找不到,又擔心誤了你的時間,只好去找郝樓主幫忙。好在郝家有備的這些東西,我們才拿上東西,一起過來的。”

我說:“郝兄弟如今接手正風樓了?”

郝義文不好意思地說:“是,我哥和二叔都不在了,我本來想讓三叔接管正風樓,但我三叔堅決不幹,最後就讓我接管了。”

我說:“那先恭喜郝兄弟了,正好我今晚有事想找你幫忙。”

郝義文說:“左堂主有事請講,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給你做到。”

我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今晚準備走陰,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郝兄弟既然接手正風樓,我想今晚借用一下,不知郝兄弟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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