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一下子醒了,看了我一眼,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生人啊,你好大的膽子,私下地府不說,還敢明目張膽要求見城隍爺?”

我把右手伸到陰差面前,陰差從脖子上解下鐵鏈,就想往我手上套,不過他馬上就看到了我手心裡的白無常官印,嚇了一跳,把鐵鏈一收,“七、七爺,你是活無常,我怎麼不認識你?”

我說:“我不是你們這兒的白無常,只是來找你們城隍爺,有事相商,還煩陰差通報一下。”

陰差說話一下子順溜了,“原來是其它地方的七爺啊,我說我怎麼不認識。七爺,你今天來的不巧,我們城隍爺今天被大城隍叫去了,估計得幾天才能回來。”

城隍雖然是陰間官員,其實和陽間一樣,是分級別的。明朝時朱元璋將城隍分為京、府、州、縣四級,陰差說的大城隍,就是上一級的城隍。

我說:“城隍不在,找陰陽司公也行。”

陰差說:“司公在,七爺你稍候一會,我現在給你通報。”

陰差一拱手,快步走進去了,我正在城隍府門外轉悠,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喲,這不是七爺嘛,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回頭一看,一個身材姣好的黑衣女子站在街道上,卻是方亦馨,我在陰間的搭檔。

我說:“方姑娘,你怎麼也到這兒來了?”

方亦馨走了過來,笑嘻嘻地說:“江城隍派我來找這兒的陰陽司公,查一個人的生死簿。只是沒想到能碰到你,七爺在這兒幹嘛?”

我說:“咱們現在是搭檔了,能不能不用這麼客氣,以後叫我左不言就可以了。”

方亦馨抿嘴一笑,“好,那我也不客氣了,你叫我方姑娘,我就叫你左大哥了。左大哥,你來這兒幹嘛?”

我說:“說起來太巧了,我也要找陰陽司公查一個人的生死簿。”

方亦馨剛要說話,剛才進去的陰差走了出來,“七爺,陰陽司公有請,這位是?”

方亦馨說:“我是七爺的搭檔,八爺範將軍,受江城隍委派來找你們陰陽司公。你也不用通報了,我正好和七爺一起進去吧。”

陰差一愣,馬上堆了一臉笑,“今天可真是太巧了,七爺、八爺,兩位請進。”

陰陽司公已經站在了陰陽司門口,“兩位貴客,請進。聽說你們那裡有了一個活無常,早就想見一下了,今天還真是有幸,不知兩位來我陰陽司有何公幹啊。”

方亦馨看我一眼,“左大哥,你先說吧。”

我說:“也好,我的事比較簡單。司公,中川村這幾年有八個人都在六十三歲生日前一天餓死的事,不知道司公知道嗎?”

陰陽司公一愣:“居然有這種事,我確實不知,不知七爺可有這八人姓名,我去查一下。”

我取出一張紙條,遞給陰陽司公,“就是這八個人,還望司公查查他們的生死簿,看看壽數如何?”

陰陽司公接過紙條,對陰差說:“叫柳文書過來。”

不一會,一箇中年人匆匆走了進來,“司公叫我何事?”

陰陽司公把紙條遞給他,“柳文書,你去查一下這八個人的生死簿,看看他們壽數如何?”

柳文書接過紙條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對著陰陽司公拱了拱手,“司公,這個不用查,這八個人壽數都被改了。”

陰陽司公臉色也變了,“誰改的?怎麼如此膽大?”

柳文書看看我們幾個,俯身在陰陽司公耳邊說了幾句話。

陰陽司公驚異地看看他,“居然是這件事,這八個人都是嗎?”

柳文書點點頭,“都是的。”

陰陽司公看看柳文書,對我說:“七爺,只怕這事情,我是幫不了你了。這八個人的壽數確實不到,但都被人給改了。”

我說:“什麼人改的?難道司公不知道此事?”

陰陽司公苦笑一下,“這事我當然知道,但我管不了。這事說來還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和你一樣,是城隍府的白無常。一天,城隍府來了一個客人,這個客人直接找到城隍爺,說是要改二十個人的壽數。”

方亦馨嚇了一跳,“這是個什麼客人?口氣這麼大。”

陰陽司公說:“是啊,我當時也嚇了一跳,要是改一兩個人的壽數,城隍爺還敢做主,這客人一下子想要改這麼多,城隍爺也害怕了,連說這事幹不了,讓她另想辦法。那客人冷笑一聲,說你既然管不了,她就去找能管的了這事的人。”

方亦馨說:“後來呢?這客人找到誰來了?”

陰陽司公說:“她走後十幾年就再也沒有來過,我也就忘記了此事,後來我當了陰陽司公,這幾年才陸陸續續收到了幾份上級的公文,要求修改幾個人的壽數。但這事也很正常,所來我也沒有在意。”

方亦馨說:“看來這個客人覺得一次修改二十個人的壽數難度太大,因此找到了你的上級,一個一個地來修改了。要是這樣的話,按照七爺說的,現在已經死了八個,應該還有十二個人會死。”

陰陽司公說:“我想也是這樣的。”

方亦馨問:“這幾年要求修改壽數的公文都是什麼衙門來的?”

陰陽司公看一眼柳文書,柳文書說:“司公,七爺、八爺,全部是西嶽大帝廟發來的。”

陰陽司公說:“西嶽大帝分管人的壽數,他府裡發來的公文,我們除了照辦,沒有別的辦法。”

方亦馨說:“這個客人是誰,居然能找到西嶽大帝門下,看來來頭不小啊。”

我說:“這客人來頭確實不小,她是五帝之首黃帝的女兒,她的話,西嶽大帝也不好反駁。”

方亦馨吃驚道:“左大哥,你說的是女魃嗎?她為什麼要改這些人的壽數。”

陰陽司公也驚訝地說:“來的人確實是女魃,不過七爺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只是猜測的,中川村有一座女魃廟,我懷疑和這八個人的死有關。”

方亦馨說:“女魃雖然名聲不好聽,但其實是一個正神,一向關愛百姓,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壞事?”

我說:“她也未必就是做壞事,這些人的死肯定有原因,只是我現在還不明白。”

方亦馨說:“既然這樣,這裡的事辦完了,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以前光聽說女魃的大名,還沒有見過真人呢。”

我說:“你辦完事不回去,不怕江城隍怪罪嗎?”

方亦馨笑著說:“白無常有事,我作為黑無常,理應幫忙,他有什麼可怪罪的?”

好吧,我當白無常一個月了,還沒有下去看過,也可以趁此機會向方亦馨瞭解一下地府的情況。

我說:“司公,女魃當時來的時候有沒有說為什麼要改這些人的壽數?”

陰陽司公說:“沒有,女魃脾氣暴躁,一聽城隍府說不能改,就氣憤地走了,我只是一個白無常,也不敢問她。”

既然在城隍府打探不到訊息,我就只能考慮找找這八個死者了,“司公,那這死了的八個人,他們的魂魄還在不在?我想找他們問一問。”

陰陽司公又看了一眼柳文書,柳文書說:“這八個人不在城隍府,西嶽大帝府的公文有要求,這些人一死,魂魄馬上就被押送到西嶽大帝府的了。”

我說:“公文有沒有說是什麼案子?”

柳文書說:“沒有,我還問過一次,說案子什麼時候能結?來押人的陰差說早呢,要等所有人都齊了才開始審。”

陰陽司公說:“要這麼說,豈不是要這二十個人都死了才行?”

柳文書說:“只怕是這樣的。”

好吧,我看看方亦馨,“你說你的事吧,我的事說完了,看來還要回去找到女魃才行。”

陰陽司公說:“八爺和七爺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嗎?”

方亦馨從身後掏出一個紙袋子,從裡面抽出一張紙,“我是江城隍派來的,這是我們江城隍發的公文,請司公驗看。”

陰陽司公接過公文,念道:“茲委派本府範將軍方亦馨,前往西窪縣檢視野鬼吳貴寶之生死時辰,望西窪城隍府予以接洽為盼。”

唸完,陰陽司公把公文遞給柳文書,說:“奇怪,你們那兒的野鬼,為什麼要來我西窪城隍府檢視生死簿,難道這個吳貴寶是我們西窪縣人?”

方亦馨說:“正是這樣,前幾天我手下陰差抓回來一個孤魂野鬼。這野鬼說自已是西窪縣人,叫吳貴寶,是在我們縣被人害死的。江城隍問他是誰害死他的,他卻又說不清楚,問他怎麼死的,他也說不知道,還說要不是陰差把他抓回來,他還以為自已是個活人。江城隍沒辦法,說讓我來查查生死簿,看看這個人到底是壽終正寢還是被人謀害了。”

我問:“方姑娘,我沒聽錯吧,這個吳貴寶居然不知道自已死了?”

方亦馨笑著說:“是啊,我做黑無常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這人也是糊塗的可以。”

我說:“會不是是魂魄有缺失?以至於分不清自已的生死?”

方亦馨說:“沒有,我檢查過,而且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查清他的死因。”

我說:“這麼稀奇的案子,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方亦馨白了我一眼,“你以為我沒有去找你?我裝成活人去了你店裡,結果你店裡一個女孩子盤問了我半天,最後才告訴我你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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