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哼”了一聲,“好,我就聽聽你小子能問出什麼來。”

我說:“二拴母親,我有件事問你,你知道你丈夫是怎麼死的嗎?”

二拴母親點點頭,“他是給女魃娘娘當了祭品了。”

女魃吃了一驚,“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活人當祭品了?”

二拴母親被女魃一嚇,一下子不敢說話了。我說:“女魃娘娘,你別嚇她,等我問完好嗎?”

女魃怒道:“難道我任由她胡說?”

我指指二拴母親,“娘娘,你仔細看一看,她是個會說謊的人嗎?”

西嶽大帝說:“女魃娘娘,這中間我想是有什麼誤會,我看這小子好像知道點什麼,你就讓他問完再說吧。”

女魃看了我一眼,“好,你問吧,我不再插話了。”

我對二拴母親說:“你丈夫為什麼要給女魃娘娘當祭品,你知道嗎?”

二拴母親看看女魃,點了點頭。

我說:“你說吧,放心,她不會再嚇你了。”

二拴母親這才怯生生地說:“他是為了讓人照顧我們母子。”

我說:“你說詳細一點,她們都不太清楚這事。”

二拴母親這才說:“四十六年前,中川村大旱,村裡人連續幾個月去女魃廟求雨,卻都求不下雨來。”

我說:“女魃娘娘,你看,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你不給下雨引起的,他們求了幾個月,你也不管他們。”

西嶽大帝大笑起來,“你這小子胡說八道,哪有求雨求到女魃娘娘的道理?豈不是越求越旱。”

我愣了一下,“求雨要去龍王廟我也知道,可是中川村這幾千年一直是女魃廟求雨的,我以為女魃娘娘也有龍王的能力。”

西嶽大帝說:“中川村以前大旱,是因為有旱魃的存在,女魃是旱魃的祖宗,她在哪裡,哪裡就會大旱。中川村人祭祀女魃,其實是為了讓女魃娘娘帶旱魃離開,只是時間久了,村民們不懂,就傳成了女魃娘娘也會降雨。那些村民不懂,你身為修道之人,又是白無常,怎麼也能這麼無知?”

我說:“這麼說來,中川村這幾千年來風調雨順,全靠的的女魃娘娘約束手下旱魃,讓他們不得到中川村的結果,是嗎?”

女魃冷笑一聲,“你小子還不算笨,自然是如此。”

我說:“我明白了,其實這幾千年來,你並不在中川村,只是偶爾會去看看,每次他們求雨,反而會讓你離中川村更遠,對嗎?”

女魃說:“沒錯。”

我說:“這就對了,也就是說,中川村發生的事情,其實你並不知道,二拴母親的死因,你也只是聽二拴說的,是這樣吧?”

女魃愣了一下,“小子,你的意思是說二拴在騙我?難道你以為我連二拴說的是不是真話都看不出來?”

我說:“二拴當然不會騙你,但二拴也未必知道真相。”

女魃說:“二拴不知道,難道你會知道?”

我說:“我是猜測的,不如聽二拴母親說完再看我說的對不對。”

二拴母親說:“四十六年前,中川村一連幾個月求不下雨來。一天晚上,我丈夫對我說家裡已經沒有餘糧了,他想去找族長借糧,如果借不到糧,就讓我回孃家住一段時間,說完就出門去了。

“我一直等到半夜,丈夫才回來,我見他兩手空空,以為他沒有借到糧食。不料他說讓我放心,以後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我問他怎麼回事,他一句話也不說。到了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被丈夫捆在了床上。我吃了一驚,問他到底想幹什麼,他才告訴我,自已患了絕症,沒有幾個月可活了,他已經稟告族長,自願用自已的身體為女魃娘娘獻祭,讓我以後一個人過日子,村裡人會養活我。

“我大哭著求他不要去,可他根本不理我,就這麼反鎖上門走了。一直到快中午,二拴回來了,才把我解開,可是什麼都晚了。”

女魃驚訝地說:“怎麼會這樣子,村子裡求雨的事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也走的遠遠的。後來我見村子裡人可憐,還專門去了一趟東嶽大帝府,讓東嶽大帝給降了雨,何曾有過血祭的事?”

我說:“要這麼說就明白了,二拴父親死了以後,中川村就降了一場大雨,想來村子裡血祭的時候,你正好在東嶽大帝府,所以不知道此事。但東嶽大帝派來降雨的人發現他們在血祭,一怒之下,雷擊了女魃廟。所以村裡人都是當天雲特別低,而且由於二拴父親全身血液都流乾了,村裡人都聞到了血腥味。”

女魃說:“我是後來才知道二拴父親死在了女魃廟,我問過二拴,二拴說他父親是被村裡人綁去殺了祭天的。”

我說:“那時二拴才不過十八歲,想來並不知道此事,再加上中川村人對血祭一事諱莫如深,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二拴估計是看他母親被綁在床上,所以猜測是村裡人乾的。”

二拴母親說:“這事都怪我,我當時心亂如麻,就沒有對二拴說他父親是怎麼死的,只是告訴他我丈夫是為了全村人死的。二拴平時不多說話,後來一直在外地打工,我並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女魃瞪了我一眼,“就算如此,二拴父親也是為了村裡死的,村裡人照顧他的妻子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我說:“這個當然,所以自二拴父親死後,村裡人一直在照顧他母親。”

女魃說:“既然有人照顧,他母親怎麼會餓死的?”

我說:“娘娘,二拴母親是因為自已摔了一跤,大腿骨折,無法動彈,所以才餓死的。並不是因為家裡缺少糧食,而且村裡人也沒有忘了她,就在她死的當天,村裡的徐躍進還拎著二斤肉去給她過生日。二拴母親死了以後,二拴裝瘋,村裡人也給二拴送衣送食,只是全部被二拴給扔了出來。”

女魃看看西嶽大帝,西嶽大帝說:“徐躍進就是前天你說的改壽的那個,我已經安排人去辦了,他現在應該什麼也吃不下去了。”

女魃說:“要按左不言所說,這個徐躍進還是個有良心的,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他。”

我說:“娘娘,別人也不是沒良心,只是他們的父輩並沒有把血祭的事告訴他們,再加上現在家家也不缺少吃的,所以大家才有點疏忽了此事,而且已經有八個人替二拴父親償命了,你看是不是把其他人也一起放過?”

女魃“哼”了一聲,“你倒是會得寸進尺,這些人就算不知情,也是違背了父輩的話,難道不該受懲罰嗎?而且二拴父親的死與他們的父輩都有關係,他們父輩欠的債,父債子還,憑什麼放過他們?”

我說:“娘娘說的是,他們確實該罰,但是懲罰要以教育為主,不是嗎,再說了,他們的父輩也不是罪魁禍首。”

女魃說:“你不說我倒忘了,你剛才說罪魁禍首是我。現在問話也讓你問了,你倒是說說看,罪魁禍首明明就是村裡的那些人,如果不是他們出了什麼血祭的主意,二拴父親怎麼會死?”

我拱身行個禮,“女魃娘娘恕罪,剛才說你是罪魁禍首,只是擔心你脾氣急躁,聽不進去我的話,所以故意這麼說,給後面的事增加一點懸念而已,真正的罪魁禍首當然另有其人。”

女魃正要發火,西嶽大帝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女魃娘娘息怒,我覺得這小子說的也有點道理,他既然說罪魁禍首另有他人,不妨聽他說完。”

女魃想了一下,也笑了起來,“那你說說看。”

我說:“中川村那些人一直住在村裡,很少外出,他們怎麼會知道世上還有血祭這一說?”

女魃娘娘說:“這還用你說,我當然也想到了,是一個叫吳貴寶的法師給他們出的主意。”

我說:“娘娘既然知道吳貴寶,他一定也被你抓來了,請問他人在何處?”

女魃皺起了眉頭,“十年前我讓西嶽大帝發文,要西窪縣城隍將吳貴寶抓來,可是西窪縣城隍說吳貴寶早就死了,還把他的魂魄送了過來。”

西嶽大帝也說:“沒錯,我審問了魂魄,這事和他並沒有關係,所以又把他放回去了。”

我說:“兩位神仙大人,怎麼可能和他沒有關係?你們想想看,血祭是邪宗所用的邪術,流程複雜,如果沒有法師在旁邊指點,普通人根本完不成血祭的。”

西嶽大帝說:“左不言,你說的有點道理,但吳貴寶的魂魄是我親自審的,他確實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你不會是在懷疑我連犯人說的是真話假話都分不出來吧?”

我趕緊說:“我沒有這個膽子,我相信這個吳貴寶說的不是假話,但是你們就沒有想過,西窪縣送來的那個魂魄並不是吳貴寶嗎?”

女魃眼睛一瞪,“難道西窪縣城隍騙了我們,他好大的膽子。”

我說:“娘娘先不要急,借城隍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騙你們,只是送來的這個假吳貴寶是個醉死鬼,魂魄已經被酒精燒壞了,自已也說不清自已是誰,再加上假吳貴寶的生辰八字、籍貫和真的吳貴寶一模一樣,而且他又自稱是吳貴寶,所以城隍和你們兩位才都把他當成了真的。”

女魃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假吳貴寶為什麼承認自已是吳貴寶?還有那真的吳貴寶在哪裡?”

我說:“這個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不過你們只要給我三天時間,我保證把真的吳貴寶給你們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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