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回頭一看,只見吊腳樓第二層的門開啟了,一個身穿苗族服飾的老頭走了出來,老頭看上去已經有七十多歲,精神極好,雙目炯炯有神。

老頭一出來,背後跟著出來七八個人,死死盯著我們幾個,不,準確地說,是盯著我。老頭身邊還站著兩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身著藍色臘染衣服,頭上彆著幾件銀首飾,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看樣子是一對雙胞胎,眼睛在我和許心妍身上滴溜溜地轉。

奇怪,我有什麼特別的嗎?為什麼都盯著我。我看看許心妍,她搖了搖頭,意思是不知道為什麼。

劉金壽上前打了個招呼,說:“楊寨老,今日如何有空來五柳村啊。”

楊寨老?是楊家村的楊寨老嗎?

只聽楊寨老說:“金壽,為什麼帶著外人進村?”

劉金壽說:“這幾位客人聽說村子裡的蚩尤廟不錯,想來參觀參觀。”

一箇中年漢子站出來想說話,楊寨老一抬手製止了他,說:“幾位既然遠來是客,那就讓我用苗民的禮儀,請幾位貴客飲一碗牛角酒。”

說著,就帶著一群人走了下來,兩個年輕人手上還分別抱著兩個罈子。

劉金壽小聲說:“苗民熱情好客,有客人來訪時,苗族人會殺雞宰鴨盛情款待,這是表示對客人的歡迎和尊重。如果是遠道而來的貴客,苗族人還會習慣先請客人飲牛角酒。如果客人不吃飽喝足,則被視為看不起主人。不過苗民非常尊敬年長之人,他們一會敬酒的時候,你要把第一碗酒端給楊寨老。”

我說:“楊寨老不是楊家村的首領嗎?怎麼感覺這五柳村也是他的地盤。”

劉金壽說:“五柳村人搬走以後,這附近的苗民村子就只剩下楊家村了,楊寨老就成了這一片的首領,再加上這地方有個蚩尤廟,所以他有時也會來。”

本來我對這一群來歷不明的人心懷戒備,正在想怎麼才能推辭不喝。現在聽劉金壽一說,點了點頭,心想也說的過去,而且苗民好客的事我也早有耳聞,第一杯酒給了楊寨老正好,可以防著他們在酒中下毒。

等楊寨老坐下,我們幾個也坐了下來,其他人則都站在一邊。楊寨老一擺手,一個年輕人拿過一摞碗,分開擺到地下,然後開啟罈子,給每個碗裡都盛滿了酒。

楊寨老說:“幾位遠來是客,本該殺雞宰鴨招待,無奈村子裡現在什麼也沒有,這幾壇酒還是我上次來的時候放在這兒的,今天正好用來待客。不過我年紀大了,就讓我的兩個孫女阿雲、阿朵代替我,向幾位尊貴的客人敬酒。阿雲,給客人斟酒。”

說著,一擺手,一個小姑娘就走上前來,端起一碗酒,走到許奕行面前,張嘴唱道:“美酒敬給你,不喝就莫來。敬你一杯酒,祝君發大財。請你舉起杯,乾杯多痛快。”

唱完,小姑娘彎腰把碗舉到許奕行面前,苗民的敬酒詞聽上去非常熱情,再加上這小姑娘的聲音軟綿綿的,讓人一下子就放鬆了警惕。許奕行接過酒碗,端到楊寨老面前,說:“這第一杯酒,我不敢先飲,還是請在座最年長的楊寨老先幹。”

楊寨老“哈哈”大笑,接過酒碗,一仰脖子,“咕嘟”一聲,一碗酒就下了肚了。

楊寨老喝完,阿雲又重新端了一碗酒,敬給許奕行,阿朵也端了一碗酒,笑嘻嘻地走到我面前。我看許奕行已經把酒下了肚,也學著楊寨老的樣子,一仰脖子,“咕嘟”一聲,把一碗酒全灌了下去。

我以為苗族的酒都是米酒,和水差不多,沒想到這酒度數還挺高,一下子嗆的我臉紅脖子粗,“喀、喀”地咳了起來。

阿朵看我的樣子好笑,捂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幾個人每人喝了一碗酒,我以為完事了,沒想到楊寨老說:“今日無菜,就讓我的兩個孫女為尊貴的客人獻上一段舞蹈。”

幾個人迅速讓出一塊空地,阿雲和阿朵兩個人走上來,先彎腰行了個禮,就跳了起來。

苗族舞蹈舞姿簡單,但動作極快,阿雲和阿朵長得又漂亮,腳步輕快,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清晰,再配上極具特色的苗族服飾,和明媚的笑容,彷彿兩朵花兒在起舞。我看看四周,幾個苗族漢子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個少女,就連許心妍也被吸引住了,眼睛不停地跟著少女的裙襬轉。

兩個少女的動作越來越快,裙襬隨著她們的步伐輕輕飄動,宛如兩隻翩翩的蝴蝶。跳著跳著,兩個人從身上掏出了一塊繡有花邊的手帕,不停地甩著,手帕隨著舞姿的變換在空中劃出優美的軌跡,到了最後,完全是圍著我們三個人在跳。

我正看得入神,就見兩個少女手腕一抖,手帕在我眼前一晃,我只聞到一陣甜香,接著頭腦就開始迷糊,“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來時,只覺得頭昏腦漲,身上好像有東西遊走,又好像一隻冰冷的手在撫摸我的身體。我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一隻大木桶中,桶裡還有半桶黑糊糊的水,一股子藥味。一個少女在桶上方盯著我。一看到我醒來,少女笑嘻嘻地說:“這個阿哥,你可算醒來噻,我等你一天囉。”

什麼?我昏迷了一天?許心妍、許奕行和劉金壽他們呢?

我掙扎著要起來,少女一伸手按住了我的腦袋,“阿哥莫動囉,小青會不開心的,小青不開心,咬了你就莫得救了。”

小青是什麼東西?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只穿著一條內褲,一條小青蛇在我身上不停地游來游去,時不時還吐著信子,“呲、呲”地威脅我。這青蛇頭呈三角形,嘴裡四個尖牙,頭頂上有個雲朵狀的紅斑,顯然是條劇毒蛇。

我怎麼會在這兒?我努力地回想著昨天的情形。

昨天我先是喝了一碗酒,然後看阿雲、阿朵姐妹跳舞,然後、然後她們用手帕在我臉前揮了一下,我就昏過去了。

特麼的,老子被楊寨老暗算了。虧了我還以為這老東西熱情好客,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在背後下黑手。

看著身上的小青蛇,再看看面前少女天真無邪的面容,我眼睛轉了幾下,說:“姑娘,你是阿雲還是阿朵?”

少女嘆了口氣,“怎麼哪個人都分不清我們兩個,我是阿雲噻,我的瓶子是系在左邊的,阿朵的瓶子系在右邊。這個阿哥,我只告訴你一次,下次再記不住,小青會咬你的囉。”

小青蛇正好遊走到了我胸前,好像聽到了阿雲的說話,抬起頭衝著我的臉“呲、呲”了兩聲。

阿雲一下子笑了,伸手摸了摸了小青蛇,“小青懂事,現在不咬他,等他叫錯了再咬。”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偏偏我對這種威脅毫無辦法,我強裝出一絲笑容,“阿雲姑娘,這個,這個,叫錯了也不能咬。”

阿雲:“這個不行,你要不想讓咬,就記好囉。”

我看看阿雲,果然看到她在左邊腰帶上繫了一個小陶瓶。這個陶瓶好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再一想,好像昨天見到的所有人腰上都繫著一個瓶子。

我說:“阿雲姑娘,我的幾個朋友呢?”

阿雲說:“叫什麼姑娘,好難聽嘛,叫妹子。”

我說:“阿雲妹子,我的幾個朋友呢?”

阿雲說:“他們在隔壁睡覺,還沒有醒來。你要想見他們,等他們醒來,我叫他們來見你嘛。”

我這樣子怎麼見人?我說:“還是不用了,阿雲妹子,你把我衣服找來,我去看看他們好不好?”

阿雲“嘻嘻”一笑,“阿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好騙囉?這個你就別想了,阿剖(苗語爺爺的意思)說了,過兩天就殺你,殺你以前,不能讓你出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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