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張錦華試探性地問女兒。

天已經完全黑了,北方的秋風帶著哨聲在城市中穿梭,像一隻飢餓的野貓,令人厭煩,但在張錦華心中更多的是不安。

“好啊,可以吃個甜筒嗎” 女兒頭也不抬的擺弄自己的新文具,看似胸有成竹。

媽媽只是將女兒從一個小區帶到隔壁的小區,熟練的登上電梯,在門前的密碼鎖上按壓著密碼,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外面的風聲更大了,一遍一遍的滴滴按鍵聲,讓人心煩。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張錦華的包掉地上了,幾乎同時,女兒快速的躲到她身後。“您輸入的密碼有誤三次,密碼鎖已停用”

張錦華不喜歡跟數字有關的一切,就像這個密碼鎖上的數字。她更喜歡與人交流,畢業後,去了一家外貿公司,這裡除了中國人,還有外國人,交流更為廣闊。她很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出路,當其他同學還在苦惱四六級英語時,她已經透過了商務英語考試。

聰明又刻苦的女孩,為何會帶著女兒,困守在這密碼門之外,還要從那家外貿公司說起。

張錦華身材高挑,面板白皙,便進入了學校籃球拉拉隊,經過四年的磨練,氣質成熟,身材豐滿,完全符合外貿公司的招聘條件,進入了一家在當地十分有名的外貿公司——酷似外貿有限公司。

酷似外貿有限公司的招聘條件只有兩條,其一,氣質成熟,身材豐滿,其二,女要本地人,會外語,男要外國人,會漢語。薪酬雖然趕不上沿海城市,但與內陸地區相比,翻了幾倍。公司是輕資產,聯絡內陸的企業與國外的企業,促使雙方完成進出口交易,也可以理解為中介。內陸思想封閉的人,也會將這類企業歸位“皮包公司”。

張錦華在外貿公司結識了男朋友,叫斯坦。藍色明亮的眼睛與絡腮鬍子的風格組合在一張臉上,第一眼就令張錦華淪陷,在斯坦的猛烈進攻下,一個禮拜便成為了男女朋友。

這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不止令張錦華痴迷,也令業務公司的女員工難忘,或許還有斯坦那強壯的身體加分,斯坦入職半年便成為公司的金牌業務員。他出差的次數更多了,時間也更長。張錦華雖然內心有些抱怨,終歸表示理解,她自己也很忙,雖然還不是公司的業績前十,也屬於公司的骨幹。隨著公司業務的擴張,她要學習更多外國的風土人情、地理常識。“與人聊的投緣,生意自然成”這是她的部門領導兼老師經常教導她的。

老師叫多雅,真名劉慧雅。四十多歲,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現在負責整個東南亞業務。時間不曾在她的身材留下任何痕跡,還令她的氣質更為優雅。她還是公司的首席發言人。

忙碌的生活在一個夜晚被打破。那天夜裡,張錦華和老師在增補一個客戶的資料,忙完已經晚上11點多,老師讓她先回家,自己最後再做一個整理。張錦華到家裡發現沒有帶鑰匙,又趕回公司,在辦公室外聽到女人的嬌喘聲,嚇的她立刻蹲下,從窗戶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男的。是斯坦!

她呆住了,斯坦說他今晚回來,但比較晚,讓她先回她自己的住處,明天約她吃飯、看電影,然後······她的腦海還是無法擺脫出來,眼睛已經模糊,是淚水。看不清室內的情形,只能聽到聲音,她怕看錯了,或許是清潔工來打掃衛生,遇到。“哪個女的是誰?”張錦華的大腦一片混亂,她嘗試把手機開啟,淚水弄的滿手都是,手機密碼一遍又一遍解鎖失敗,“停機三分鐘”。

這三分鐘好似很久很久,足夠她把第一天入學被學長搭訕後不知所措,到與學弟吃頓飯,慶祝自己順利畢業並與學弟和平分手。她終於控制好情緒,堵住了流淌的淚水,做好面部表情,開啟手機相機。相機中的人影逐漸清晰,是他,斯坦,他的眉毛微微揚起,鼻孔緊縮,她已經多次在床上看到過斯坦的這個表情。斯坦前方的那坨紅色的是什麼,手機繼續尋找目標,開始對焦,是一個人!一個被紅色油光絲質衣服包裹的女人,胸前的那對渾圓的球體還在上下有節奏的晃動,但她看不清對方的面孔,戴了一個面具,猜測和自己年齡不相上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就蹲靠在家門口睡著了,早上出門上班的鄰居叫醒了自己,並幫自己給開鎖公司打了電話,讓自己去鄰居家裡休息。她謝絕了鄰居,她要去斯坦的家裡,問個明白。

到了斯坦家門前,猶豫了,這個地方她來過五十二次,按門鈴,打電話,進門。她的手在顫抖,那夜那麼真實,但她又怕是自己看錯了。當時燈光灰暗,只有一個氛圍燈開著。她又怕是真的,如何面對斯坦,此刻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猶豫中,門突然開啟了。

“我正要去吃早餐,你今天來這麼早,想我了嗎,你也沒吃吧,一起去”斯坦一把將她摟入懷中,進入電梯。和往常一樣的早餐,吃的很愉快,好像今天她只是起床早了,不,是更想念斯坦了,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

一週後,以為忙碌的生活在一個夜晚被打破,接下來,一切還是週而復始。出差、上班、約會、看電影、看斯坦微微揚起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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